21 适应（1 / 2）
周以珩的一句话没能让周温林松开，反倒搂得更紧了。
他收回刚伸进裤子里的手，回到周以珩背上，将人抱得死紧，像是要把对方嵌进自己胸膛。
七上八下的心情没有缓过来，克制的亲密让周温林感到不愉快，他终于闷着声音问：“周以珩，你真的喜欢我吗？”
“还是你觉得不能闹僵兄弟关系，所以才答应的。”周温林又问。
房间内的沉寂没有维持很久，周以珩也伸手抱住他，轻声说：“是我先喜欢的，你不是很清楚吗？”
听到周以珩说喜欢，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回到原处，可周温林心里还是难受。他们的喜欢好像不太一样，他几乎想占据周以珩人生的二十四小时，对方却不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总是推开我？”周温林忍不住问。
周以珩用了漫长的时间思考，他自己的内心，对周温林从来都是要保持着距离。他是哥哥，他们是家人，朝夕相处的时光不是说变就变，对他来说也想不通小兔崽子为什么能这么顺理成章的把关系发展下去。
“我需要时间适应。”周以珩说得很艰难。
这句话结束后并没有人接，周温林彷佛还在等他。
周以珩平稳呼吸，哑着嗓子往下说：“我只要把你当弟弟就好，这样的念头在我心中重复上万遍了，我没有办法一时间改过来。”
周温林还是没说话。
周以珩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少年苦涩的眼底明明有坚强，脱口的话还是碎成了一片。
“如果，”周温林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停顿了片刻才又往下说：“我没有告白的话，你也不会说对吗？”
“对。”周以珩承认。
兄弟之间，不是他一个人想要天翻地覆就能实行的。如果周温林只把他当作哥哥，那就会以这份关系维持着。
“你要看我和别人恋爱、结婚，我的小孩还要喊你一声大伯。”
“你不委屈吗？”
“你把自己放得那么后面。”
周温林一口气说完这些，然后瞪着周以珩。他看对方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就好像那些刺激，他说出口都在颤抖的话，只在他哥的心脏上轻轻刮了一下。
对视的眼神僵持片刻，又一次率先败阵的还是周以珩，他扭开头，一直搂在周温林背后的手抬了起来，从对方肩膀，摸上脸颊。
他的表情始终维持着，说不上来难过，也不算委屈。
他说：“我是做哥哥的人，要是因为我给你带来一点偏差……”
“周以珩。”周温林打断他的话。
这是今天第二次喊他哥全名。
从这一份心动发酵开始，他好像完全没想过“亲生兄弟”这个词。周以珩对他来说是仰慕的人，而令他夜不能寐的原因也只有周以珩拒绝的可能性。
现在看来，周以珩看重的事情太多了。
可今天，大人依旧不在家的日子，哪有这么多的拘束和道德。
周温林喜欢周以珩，仅此而已。
周温林半个脑袋都蹭在周以珩掌心上，他说：“哥，只有我能当这个嫂子。”
周末很快过去，回归学校的生活又是索然无味。
窗外透进来的蝉鸣扰人，听说这是求偶的信号，那更是令周温林不爽快。他求了两个晚上，周以珩说什么也不跟他上床。
“喂，金毛。”周温林趴在桌上，懒洋洋地伸出一根手指头，他戳了戳同桌肩膀，戳了好一会也没等到回应。
书桌中间的楚河汉界早被堆叠的书给弄乱，林辰江抓着一支笔在作业簿上疯狂写着。这两天他是一个字也没写，早自习的空档又被喊去集合。桌上堆满了前后桌借来的作业，可惜大家水平也不怎么样，先不管那个对错，抄了答案再说。
“林辰江。”周温林又一次喊他，这次坐直了身子，以僵硬又不自然的姿势平移，凑到林辰江耳边。
他问道：“你有女朋友吗？”
林辰江猛然从作业堆里抬头，莫名其妙看着周温林，张着大嘴，才说：“没有，你干嘛？”
“我那个……”周温林吞吞吐吐，越凑越近，半个脑袋都埋进林辰江桌里了，才小声说：“高中生那什么……就那什么的多吗？”
“哪什……”林辰江小声嘟囔，脑子从层层卷子中出土，他瞪大着眼看周温林，急着嚷嚷，“你……你他妈……破……”
“我靠，你小声一点。”周温林吓了一跳，忙着去捂他的嘴。
一阵动静引起不少人注意，他们俩赶紧把头低得像鸵鸟那般，藏在书桌底下说悄悄话。
林辰江急得脸都红了，用气音问：“你破处了？”
“没有，妈的。”周温林脸也跟着胀红，还记得补充：“你他妈不要给我随便乱讲。”
“草，那你是在给我问什么。”林辰江无语。
他们俩总算把脑袋从桌子底下抬起，收作业的同学刚好站到二人边上，从一桌子乱七八糟里收走了语文作业。
“我还没……”林辰江发出一声痛苦哀嚎。
周温林拍拍他表示节哀。
闹剧过去大半，问题总算回归正轨。
林辰江张口就道：“我是要为我的真命天女守身如玉的。”
轮到周温林用鄙视的眼神看他。
“谁和你一样随随便便。”林辰江推了他一把。
“我没有好吗？”周温林反驳。
两个男生还是正经不过三分钟，玩着玩着就打起来，下一秒将位置中间的楚河汉界再一次画得分明。
老师从前门走进来，这节又是让人昏昏欲睡的英文。
课上过半，气也消大半。
林辰江歪着身体越过楚河汉界，他问：“谁啊？你不是拒绝班长了吗？”
“没谁。”周温林答。目光顺着停在树梢的一只小鸟起飞，拍动翅膀往三年级的教学楼去，也不知道周以珩是不是正在考试。
午休时间。
打铃不过半分钟，窗外便传来吵杂的人声。讲台上的老师又一次拖延下课时间，她推了推眼镜要大家交上昨天的卷子，并揪着课代表交代今天的作业。
后排的同学纷纷起身，昨日的卷子放到桌前，而新出炉的作业也忙着满天飞。三年级就算午休也比其他年级劳碌，好不容易做完这些，离下课时间已经晚了十多分钟，几个人推推挤挤着往外走。
陆子昂才从白日梦回过神来，这一早睡得还不够他满足，好在今天心情很好。
从抽屉里拿出便当，盖子上小小的心情贴纸，是女朋友一大早送来班上的爱心便当。
正想和周以珩分享这个消息，回过头去，见对方垂着脑袋在看手机。周以珩的表情不复以往的冰山脸，他嘴角有些上扬，整个人看上去带着柔和。
这令陆子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干嘛那么开心？”陆子昂问他，一边反转自己的椅子。
“没有。”周以珩收起手机，也从抽屉里拿出今天的便当。
打开盖子那刻，陆子昂惊呆的表情在脸上定格。要说周以珩今天的便当多么特别，那倒不是，只是和平常的家常菜比起来，这还用小格子分装的精致菜色，一点也不像出自妈妈之手。
“你……”陆子昂看了看他的便当，视线落在周以珩脸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表情？”周以珩没理他，翻出餐具开始吃饭。
先是夹了一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