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来·五(4 / 7)
要在教堂门口扎一个巨型的稻草堆,形状不固定,象征着世间的一切灾祸,人们笃信只要在颂冬节的傍晚点燃它,就可以保佑来年顺顺利利。”
他们路过一个小摊,达达利亚拿起小摊上的一个小玩偶给她看:“喏,这就是颂冬节的吉祥物,要买一个当纪念品吗?”
这吉祥物长得怪不吉祥的,它是一只迷你的小稻草人玩偶,脖子上还系着一根诡异的红丝带。
总感觉要是把这根红丝带解开,就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还是不要了。”荧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生怕他真的买来送她。
达达利亚今天穿了一件米灰色的毛呢大衣,内搭毛衣和衬衫,脖子上投她所好地围了条红色的围巾,除了脸和身材比较突出,看着和镇上其他青年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刻意淡化了自己身为武人的气场,他不像其他至冬的兵士那样喜欢穿着制服走街串巷地彰显身份,回到老家的他不再是「公子」达达利亚,只是海屑镇的阿贾克斯。
二人并肩走在大街上,荧总觉得手里好像少了点什么,空落落的,心里不踏实。
…是达达利亚的手。
刚才看到他姐姐的时候,她下意识就松开了他的手。
她总是习惯去和他撇清关系,习惯去装作和他不熟的样子,这样对达达利亚…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他什么都为她考虑,为她着想,而她却羞于让别人知道他与自己的关系。
…只是主动牵他的手而已,没什么的,刚才她也牵了托克的手。
荧这样说服着自己,偷偷地将手伸向了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个子高腿长,步伐自然比她大,尽管他已经尽量放慢了脚步等她,两人间仍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还是算了吧,即将触碰到他的手时,荧又突然产生了一丝怯意。
她松开他的手后,他没有立刻主动牵回来,应该也不是很想和她牵手吧?
荧刚要缩回手,那只大手就先她一步,反过来包住了她的手。
“这位小姐,在我背后鬼鬼祟祟地跟了半天,是想偷我的钱夹吗?”达达利亚握着她的手举到自己唇边,侧头在她手背上很自然地吻了一下,望向她的眼神里满是自信和势在必得,“钱夹你可以偷走,里面我爱人的照片可得给我留下。”
他故意不牵她的手,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自己主动牵上来。
“你爱人知道她是你爱人吗?”荧垂下眼帘不看他,嘴唇不由自主地上翘了起来。
达达利亚的手温暖而干燥,她大着胆子学着他那样也挠了挠他的手心。
那只手将她握得更紧了,仿佛被她的举动取悦了。
“嘘,可不能让她知道了,不然她又要害羞了。”他还入戏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谁害羞了……”
荧正要急着反驳,达达利亚那头已经在路旁的煎饼摊上买好了一份热乎乎的煎饼,他将煎饼递了过来:“刚才早餐没吃饱吧,还饿着肚子赌气不吃我切的面包,你今年几岁了?”
“我不……”那个饿字还没说出口,她就先被煎饼的香气吸引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别犟了,快趁热吃吧,”达达利亚直接把煎饼塞进了她手里,他看向道路另一边的烧烤摊子,“要不要吃烤肉串?”
“…要吃。”
巴掌大的肉块用铁钎子串成粗如儿臂的肉串,在碳火上烤得滋滋冒油,荧光是看一眼都快要把持不住了。
达达利亚很满意她对于自己欲望的坦诚,不管是情欲还是食欲上,要是平时对他也能这么坦诚就好了。
“好好好,都给你买,这个红肠看着不错,老板,烤肉和红肠各来一份。”
每家每户灌的香肠都有自己的独门配方,使用的木材不同,熏制出来也会有截然不同的风味。
烤肉摊主动作麻利地给炉子扇着风,期间还不忘给烤肉串翻身,使其均匀受热,每一面都烤得焦香酥脆。
现在刚过饭点,来买小吃的人还不多,他们的那份很快就烤好了。
荧刚想从他手里抽出手去接烤肉,手却被他攥得更紧了。
达达利亚接过烤肉,睨了她一眼:“怎么,为了烤肉连我的手都不要了。”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她主动牵他的手,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开。
“我一只手拿不了这么多……”被他谴责的目光看着,荧也莫名心虚了起来。
“那也不能松开,我帮你拿着。”达达利亚轻哼一声,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沦落到矫情地跟几串烤肉争风吃醋了。
“那个绿油油的是什么饮料?青柠檬汁?”荧偏过头,示意她的人形自走烤串架子喂她。
烤串架子很是尽职尽责,不仅将肉喂到嘴边,还贴心地帮她擦去脸上不小心蹭到的油渍:“那是镇上酸黄瓜工厂的摊位,记得好像是酸黄瓜味的气泡水,去年冬妮娅还买来喝过。”
除了饮料,还售卖酸黄瓜本体、烤酸黄瓜、以及酸黄瓜三明治等等。
不仅如此,摊位上还陈列着各种品种,各种尺寸的酸黄瓜产品,简直是酸黄瓜全家开会。
“…酸黄瓜汽水?那能喝吗?”荧一阵恶寒,这可不能让她的那些黑暗料理界的朋友们知道,不然以他们惊人的创造力,不知道又要碰撞出怎样的灵感火花来。
“你想,盐渍柠檬汽水不也是又酸又咸的?”达达利亚看着她这副好奇的样子,不由得起了几分坏心思想要逗弄她。
她被说动了,有些跃跃欲试。
“「公子」大人?!还有…旅行者?你们怎么在这里?”
他们还没走到那酸黄瓜工厂直营摊子,一个卖豆制品的小贩就惊喜地叫住了他们。
荧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她完全没有印象,是达达利亚在愚人众的旧部吗?
“…你是?”不光是她,就连达达利亚都对他毫无印象,他有些警惕地托着下巴打量起了对方。
“我是安东啊,直属于「公鸡」大人第九连队的安东,之前在至冬曾有幸接受过您的训导,您还提起过您有个弟弟与我同名,”接着,他又转向了荧,“在层岩巨渊的时候,是您的善举让我们几个人活着回到了至冬,还记得吗?”
安东说着说着竟有几分动容,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卸下「邪眼」,脱下愚人众制服后的他虽然依旧魁梧,但正值壮年的他在同龄人中显得有些佝偻,这大概是每个使用过「邪眼」的人都会有的后遗症。
“…是你。”安东一提层岩巨渊,荧就全想起来了,她还以为他们早已经…还好,至少他们几个活着出来了。
…那个爱喝酒的雷萤术士和她的弟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她希望他们也能有机会看一看现在的「壁炉之家」。
以荧的视角来看,没有什么比「一起活下去」还要更重要了。
“你们认识啊?”达达利亚见是她的熟人,也放下了警惕,和安东同名的愚人众兵士其实有很多,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跟多少个安东这么说过了。
“嗯,在璃月的时候有过几次照面,”荧点点头,“你怎么在这里?你老家也是这的?”
她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还牵着达达利亚的手,这个时候才甩开手,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察觉到荧的动摇,达达利亚贴她贴得更紧了,他倒是要看看她要怎么跟别人解释他们间的关系。
安东早就看到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他没有想太多立场方面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