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聚会(1 / 2)
安陶感觉他的主子最近有点不对劲,具体表现为每天早出晚归,几乎看不到人影,回家后既不调教也不做爱,带回来的文件比他的牛津字典都厚。
安陶察觉到是那天自己说错话的缘故,但他也没办法,李今呈问了他就说了,总不能藏着掖着说假话吧。
他感觉自己要失业。
如果李今呈不要他的话,安陶把自己的银行卡看了一遍,两个月下来他的存款已经快到七位数,加上李今呈送他的表和车,只要何时月毕业能找到一个稳定的工作,那完全可以给她在京都三环或者四环付个首付。
也行,那失业就失业吧。
那到时候自己该去哪儿呢,不想在京都了,这里消费太高,以前挣的钱还没有花的多,如果不是何时月在这儿他肯定早就走了。
现在么,离开李今呈他只能再回工地搬砖,还得和何时月保持距离免得影响她正常生活,既然在哪儿都是搬砖,那还不如去个消费低的城市,那样也许还能存些钱。
听说北方一些小城市物价房价很低,有些地方一套房子还没有京都房子的单价贵,到时候就随便找个城镇,养只猫,下半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他思维发散着,丝毫没注意他的主子已经看了他半天。
“这次就是小聚,他们听说我往家里带了人所以好奇想见见。”李今呈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没多少人,不用太紧张。”
安陶很想问,难道以前没有带过人吗,但这种问题似乎比较逾矩,他一个很可能被扫地出门的人不太适合问。
于是他乖乖点头。
李今呈看着他,忽然说了一句:“到了之后收敛一点,别太招摇,有什么事随时和我说。”
安陶:“……好。”
不是他怎么就不收敛了,不就表了个白吗,至于造成这么大的心理阴影吗。
诚然被他喜欢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但老板这么优秀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被一只癞皮狗缠上也值得他躲好几天吗?没劲。
老板心理素质忒差。
沉夜后面有个私人会所,不对外开放,安陶也没来过,但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还挺多,当然大多数都是侍应生。
二楼是会客厅,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了,隔着玄关隐约能听见说话的声音,安陶跟在李今呈身后进去,看到里面的景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果然是变相的淫趴。
两个赤身裸体容貌十分清秀的男人跪在地上,后穴里塞着串珠,两人的串珠用一根链条连着,左边那个穴口已经漏了两颗珠子出来,直径和一元硬币差不多,右边那个只露出了一个。
两人额头满是汗水,各自往前用力,进行着一场后穴发力的拔河。
安陶看得菊花疼,当初他塞个尾巴不小心拽到都疼的呲牙咧嘴,更别提还要用它跟别人比赛,就不怕脱肛吗?
李今呈瞥了一眼,带着安陶到沙发上坐下,对面的男人眉毛一挑:“呈哥,这就你新养的小狗?”
侍应生上了两杯红酒,李今呈把其中一杯换成橙汁递给安陶,淡声道:“不是,是情人。”
“哦——原来是小情人。”男人哂笑,“长的不赖嘛,难怪把你迷的神魂颠倒呢。”
安陶由衷觉得他眼神不太好,哪里神魂颠倒了,自己分明都快被赶出家门了。
台球桌旁有人在打台球,最后的黑八进洞,他把球杆递给侍应生,走过来笑着道:“好了序淮,他看着年纪不大,你别吓着人家。”
比起锋芒毕露的沈序淮,眼前这位看起来要温和得多,给人感觉很舒服,言语之间也没那股轻视之意,安陶稍微放松了点。
男人颔首示意:“纪知闲,这位是沈序淮沈总,这里的常客了,你应该见过。”
安陶确实认识沈序淮,当侍应生的时候他给这位送过衣服和道具,但这位显然不会把一个服务生放在心上,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纪先生,沈先生。”
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目光飘忽的人:“周经理。”
周且一脸心虚地笑了下:“嗯,我去拿点甜点。”说完火急火燎地走了,躲债似的,看得安陶莫名其妙。
陆陆续续又有人过来打招呼,好奇居多,也有趁机和李今呈搭话的,总的来说还算友好,除了对面的沈序淮。
安陶总觉得他对自己有很大敌意。
沈序淮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安陶,又问李今呈:“呈哥,终于舍得把人带出来了?”
“不是你一直催么。”李今呈道,“再不来我怕你堵到我家去。”
“要不是你有小情人就把我们忘了,三请四请都见不着一面,我至于组这个局吗。”沈序淮喝了口红酒,剩下的悉数倒在其中一个sub身上,“他多大了,不会还在上学吧,这年头都流行搞学生?”
被泼了红酒的人颤抖了一下,身后的珠子又被拉出来一颗。
“才二十。”李今呈道,“胆子小,你别吓到他。”
头回听说自己胆子小的安陶双眼放空做乖巧状,像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一旁的纪知闲笑了下,意有所指地道,“二十也不小了,不是未成年就行。”
他也拿了杯酒,晃了晃,然后倒在另一个sub身上。
作为众人讨论的中心,安陶毫无被讨论的自觉,他低头看着地上拔河的两个人,没人关注他们两个,他们也依旧卖力表演着。
身上的红酒淌下来大半,打湿了地板,两人都有点跪不稳。
安陶垂眸思索——本质上来讲他和这两个人没有区别,那他一会儿是不是也要脱光了表演节目?毕竟他也见过大大小小各种聚会沙龙,一起玩奴隶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不过这是李今呈第一次带他出来而已。
但都带出来了,肯定不是让他来看热闹的。
算了,车到山前必会翻,船到桥头自然沉,随便吧。
周且端来了一盘甜点和小蛋糕放到他跟前,唤回了他的注意力:“今呈说你爱吃甜的,尝尝。”
“谢谢。”安陶心不在焉地道了谢,看了眼蛋糕,没动。
他其实没那么爱吃甜的,他对吃穿住行都不挑,但自从李今呈给他买过一次蛋糕,他就对甜食有了偏爱。
现在么,没胃口。
几句话的功夫,右边那个已经坚持不住,一串拉珠从后穴滑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听得安陶心头一跳。
输了的sub爬到纪知闲脚边,委屈地说:“主人对不起,意奴输了。”
纪知闲摸了摸意奴的头,笑道:“那你应该去求沈总惩罚轻一点。”
意奴不情愿地摇头,纪知闲笑容未变,只温和地重复了一句:“过去吧。”
可能是在孤儿院里摸爬滚打多了,安陶对危险事物感知的格外敏锐,他莫名替意奴捏了把冷汗。
安陶默默把纪知闲划分成比沈序淮还恐怖的人物,笑面虎什么的最讨厌了,李今呈最开始也这样,那时候他每天都胆战心惊的,小心翼翼地讨好,生怕自己犯了错。
哦他现在也胆战心惊的,不知道李今呈这几天不冷不热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奴也意识到了危险,心不甘情不愿地爬到了沈序淮脚边,俯身亲吻他的鞋子,“沈先生,请您惩罚。”
沈序淮啧了一声,旁边的侍应生端上来一盘道具,他挑着看了看,忽然朝安陶道,“喂,小孩儿。”
“小孩儿”这个称呼听得安陶一阵无语:“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