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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白初贺几乎以为躺在自己面前的人其实就是小月亮,十七岁的小月亮。
但他之前亲眼见过白皎背后的旧伤,那些伤口是白皎和小月亮不是一个人的铁证。
可现在的白皎和小月亮实在是太像了,像到白初贺忍不住想,如果白皎就是小月亮的话,那该多好。
那么像的一个人就在他面前,可仍然不是小月亮。
这是不是对他以前弄丢了小月亮的惩罚。
宋姨刚才去浴室拿毛巾,回来后看见白初贺一动不动地站在床前,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尊石膏,不由得有些担心,“初贺,怎么了?”
白初贺回答道:“没事。”
宋姨迟疑了片刻,觉得白初贺现在并不像没事的样子。但白初贺似乎并不想说,她便不准备继续再问,而是把毛巾递给他,“初贺,姨婆去给弟弟拿套干净衣服,你帮弟弟擦一擦,好吗?”
宋姨本来想自己来,但是心想孩子也大了,她虽然是长辈,但说到底也不太方便。
白初贺点点头,接过毛巾。
卧室门合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初贺再次俯身,一颗颗解开白皎的衬衫扣子。
瓷白的皮肤慢慢显露在空气中,漂亮的锁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白初贺垂着眼,用最轻柔的动作剥下黏着白皎身体的湿衬衫。他的手指已经尽力避开白皎的皮肤,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帮白皎脱衣服的过程中划过白皎的身体。
睡梦中的白皎似乎觉得很不安稳,嗓子里溢出一些不成语句的细小声音,小腹在被白初贺触碰到时紧缩了一下,随后才慢慢放松。
简简单单的一件事,白初贺刚脱掉白皎的衬衫,额角就已经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白皎的腰很细,大概是因为原本就瘦,又不经常锻炼,虽然有一层薄薄的肌肉,但仍然很柔软。西製校服的长裤卡在腰上,绀色让这截腰显得更加雪白。
白初贺一言不发,细致地用热毛巾擦干白皎的上半身。
他的手本来没有触碰到白皎,但白皎似乎觉得痒,身体总是往被子里缩。白初贺隻好箍住他的腰,白皎才消停下来。
擦到后背时,白初贺动作更加柔和,轻轻地将毛巾按在那些旧伤上。
白皎大概是真的累了,哪怕身体会习惯性地轻微躲闪,但始终没有醒过来。
白初贺握住白皎的脚腕,熟悉的触感传来,他尽量快速地擦干白皎的两条腿。
白皎的大腿也是软软的,一按就是一个微红指印。
他很听话,任由白初贺将他翻来覆去地摆弄,除了偶尔会哼一声,就没有其他的动静,乖得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白初贺全神贯注地替白皎擦完身体,转身想去放毛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僵硬得不像话。
他拉了拉被子,替白皎盖好。
另一间房间内,宋姨准备给白皎拿件干净的换洗睡衣,离开时顺手将白初贺掉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拍了拍,放回桌上。
封面上,《民法典》三个大字十分显眼。
宋姨拿着衣服回到白皎那间新卧室时,房间门还是像她刚才离开那样关着。她伸手按下门把手,没能推动。
这卧室门怎么锁上了?她错愕了一下,抬手敲了敲。
大约过了半分钟左右,卧室门才被拧开,白初贺的脸出现在面前,手上的水还没擦干,似乎是刚洗完手。
宋姨了然,应该是已经帮白皎擦完了。
她把衣服递给白初贺,“初贺,你帮姨婆给弟弟换上吧。”
白初贺点点头,关上门,没过一会儿就又出来,对宋姨说:“换好了,他睡着了。”
“好。”宋姨对白初贺很放心,“还好有你这个哥哥在,以后你们兄弟俩遇到了什么事都可以互相帮一手。”
白初贺没说话,半晌后点点头。
宋姨经过今天这一场折腾,余惊未消,等到听见白初贺说白皎安定下来后才想到李天心,不由得沉下了脸色,“给她分配的工作已经很清闲了,结果连这都干不好!”
白初贺懒得说李天心什么,但问了一句:“白皎很看重那条杜宾?”
宋姨点点头,望了一眼卧室门,低声对白初贺说:“小狗是弟弟带回来的,从小就一直在一起。”
白初贺道:“看出来了。”
宋姨忍不住笑了一声,“岂止是看重,弟弟小时候睡觉都要抱着小狗一起睡。你妈妈觉得偶尔这样没什么,但时间长了不太卫生,教了很久才把他这个习惯改过来。”
白初贺静静地听宋姨说着,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小小的孩子抱着小小的狗依偎在一起的场景。
但这也正常,年纪小的孩子对喜欢的东西总是有很强的占有欲,倒也不难理解。
宋姨听了他的话,似乎犹豫了一小会儿,才再次开口。
“小宝他以前走哪儿都要带着小狗,连上小学的时候都想带着小狗一起去。”
小时候的白皎对杜宾的依赖非常严重。宋姨曾经说过,白皎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但唯有杜宾这件事情上,白皎固执得不成样子。
“我们跟他说学校不允许这样,他倒也不会像其他小孩子那样闹,就说一句‘知道了’,然后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就找不到他人了。”
清晨宋琉去叫小白皎起床的时候,推开卧室门发现床上根本就没有人影,家里到处都找不到人,吓得要去报警,最后在小区的公园角那边的滑梯下发现了带着杜宾的白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