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1 / 1)
速来平稳的心绪不自觉的躁动起来,孙瑞文狠捶了一下车门,低头不做声。
助理叹口气:“哥,镜头太多,去了就完了。”
犹豫这一会,再抬头看去,明澈已经消失在了往来的人群之中。
进入到达大厅,已经有大批乘客家属聚集在国际出口,黑漆漆的摄影机洞口对准悲伤的人群。
明澈迈着步子走到人群外围。
抬头,看着大屏,目光里只有那一个单词
——dey
失联是真的。
她的身体晃了晃,倾斜着往后倒,人群拥挤,小芳来不及搀扶,一片嘈杂里,记者也注意到这边,镜头瞬时围过来,像是不透气的墙壁。
小芳扑上来,用身体挡住镜头,一边摸出手机给宋玉打电话,可那边占着线,明澈脆弱、泪流满面的脸,毫无遮挡的暴露在镜头之下。
小芳只是个新人,从来没处理过这种场面,只能用身体阻挡着镜头,徒劳又竭力的喊。
“别拍了,别拍了……”
这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那个雨夜,深坑底,无助的仰头望着千万滴雨丝降落。
这时。
忽然一个个子高大,怒目横眉的男人强硬的分开人流,两隻宽厚的手掌握住长枪似的镜头,黑漆漆的镜头仿佛下一刻就会在他的手心粉碎。
“再拍给你砸了。”
记者也不敢招惹,识趣的后退几步,机场大厅很冷,小芳瞧着他无端瑟缩了一下。
恍惚间,一阵清冷冰凉的淡雅气味涌入鼻腔。
下一秒,明澈整个人被一件浅灰色的大衣裹了起来。
泪眼婆娑中,抬头对上一双瞳色浅淡的眼睛。
薛榕拉着行李箱在一旁站着,冷脸环视四周。
“你是在为我哭么?”
阮殊清半跪在地上,温热的指腹和冰冷的泪水相接,默默的看着她,神色复杂,既有心疼,也有忧虑。
瞳孔微微颤抖,手心贴在阮殊清的脸上,微不可闻声音。
“你是真的吗?”
阮殊清握住她的手,让这触碰更紧了一些:“能感觉到我的温度吗。”
明澈点点头。
阮殊清说:“没有比这更真的了。”
“你怎么……”明澈抬手很轻的抚摸她的额头,阮殊清能清楚的感觉到那隻手的触感,后半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锡兔玩偶,尚且带着体温的余热,劫后余生,阮殊清的语气也明显的颤抖:“去机场的路上,我想给你买个礼物。”
“时间来不及,隻好改签了。”
“我没上那一趟飞机。”
“是你救了我。”
“明澈。”她这话说的极慢,像是要明澈看清她得唇形,又声音很轻的重复一遍:“是你救了我。”
明澈眼中的雾气终于散去,泪水滑落,阮殊清的语气也哽咽,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闭上眼睛,像安抚一个婴儿那般安慰她。
在飞机上时,舷窗外是浩瀚如海的银色云层,阮殊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坐在教学楼的花坛,明澈终于认出她,穿过树丛、人群和街道来到她身边,却并不高兴,而是用恼怒的语气质问,皱着鼻子,像是要哭了:“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
最后的最后,她们还是重逢了。
不会再有等待。
许多年前没能说出的话,如今终得圆满,阮殊清缓缓叹一口气,语气里带着颤。
……
“我回来了。”
……
下午,何阮两家宣布解除婚约的公告发出,v阮殊清在发布会上同时宣布了阮氏日后的企业发展战略,以及旗下的医疗企业引入海外投资的具体计划,终于不必受製于人。
明澈受了惊,阮殊清把她送到了姥爷家里。
踏进四合院的门槛,已经是黄昏。
院子里那株西府海棠似乎更早的感知到了春天,一树纷纷扬扬的粉花,风一吹,扑簌簌的落下来。
阮殊清悄悄走到影壁后头。
明澈站树旁,微微仰着头,任凭花瓣夹着春风拂面,面孔晶莹发亮,手里捏着那隻锡製的小兔子。
时隔十年。
记忆中的那个莽撞的小姑娘,终于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正如曾经想象的。
春和景明,她们的故事有了新的开始。
副cp的感情线结束了:p
生日快乐
四月的法国,气温仍然很低,阴沉了几天,终于下了场小雨,米白色的街道也浸染上了几分凉意。
即使在雨里,也鲜少有人撑伞,隻低着头继续向前,连路旁咖啡店的雨棚下,仍有气定神闲喝着咖啡的人。
温璃裹着一件防水外套,穿过街巷,金色的长发散着,这几天忙着论文,饶是她也有些枯燥,趁着闲,打算去橘园美术馆看《睡莲》,进到地铁站时,仰头看了看墙上的钟。
等车的功夫,温璃从口袋中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的界面,还是江倚青昨天发的信息,大意是寄了包裹到这里,注意查收。
温璃回了句,“是什么?”
那边没再回復。
算着时间,国内应该是下午,估计还在上班吧。
因为是休息日,周遭拥挤着很多人,温璃对着地图看了看路线,沿着楼梯向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