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2)
她轻轻拉住萧逐的手腕,侧着身子走了几?步,“虽然回京后,为?了不让陛下起疑,我们明面上不能有太?多的接触,但是我一定会保护你,不让其他人?欺负你的。”
之前在永京,萧逐被欺负得遍体鳞伤,这下回去,她一定要保护好?他,不要让旁人?欺负,再勾起他伤心的往事。
她左右看了看,四下里没?有旁人?,于?是放心的说:“我阿爹已?经决定拥护你了,我们去永京就是提前观望一下,了解如今京城的形势。若是时机成熟,就是逼宫又如何。”
经历了一世,姜善宁对此倒是看得开,这种大逆不道诛九族的话?张口?就来。
萧逐毕竟不是应乾帝的亲生儿子,再怎么样应乾帝也不可能把皇位传给他,所以这辈子到?最后,只有逼宫。
萧逐的手指蜷了蜷,呼吸一窒。
雪无声的落,姜善宁忽然站定,抬眼?看向他,眼?眸弯了弯,嗓音清越:“阿甘,我们今日走过的泥泞,来日都将是海阔天空。”
……
三月底,正?是暮春时节。北地的天冷,积雪尚未融化,枝头的新绿已?经快要冒出来。
镇北侯府早已?收拾妥当,在皇帝的旨意?传到?鄞城后,迅速装车,只待第二日出发?。
侯府的马车装了足足有三十车,镇北侯夫妇一辆,姜善宁和萧逐一辆,姜云铮自己一辆,剩下的车中有些是下人?,有些是盘缠干粮,还有一些护卫,守在马车两侧。
姜从把高淮留了下来,将他从副将擢升成将军,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管理镇北军。
临行前,姜善宁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往外看。侯府的赵管家留了下来,连同一些得力的下人?一起打理侯府。
她看着昔日熟悉的这座院落,满眼?不舍。
忽然不远处传来焦急的喊声:“宁宁!宁宁!”
姜善宁从马车里探身看去,看到?顾灵萱提着裙摆着急忙慌的跑来,她的眼?眶顿时湿热,转头下了马车。
“萱萱,你昨日不是已?经来过了,怎么这个时候还来了?”姜善宁站在马车旁,抹去眼?泪,一脸无奈。
顾灵萱冲过来一把抱住她,一开口?都是哭腔。
离开
得知镇北侯府不日要去永京, 顾灵萱顿时如遭雷劈,这几日一直呆在侯府,寸步不离的跟着姜善宁。
但真到要分开的这一刻, 顾灵萱还是心有不舍, 不仅是对姜善宁, 还有姜侯爷和?夫人,还有……姜云铮。
这厢两个?人抱头?痛哭,后面的一辆马车上跳下来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过来,靠在马车边,双手枕在脑后,吊儿郎当的样子。
“诶, 你?们两个?小姑娘,这有什?么好哭的, 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姜云铮面不改色道,“我跟高兄告别的时候我们两人可都没有哭鼻子。”
姜善宁和?顾灵萱依旧抱头?痛哭。
姜云铮:“……”
一旁的马车侧帘忽然被掀开,修长的手指搭在马车的小窗上?, 萧逐屈指叩了叩车壁,淡声道:“世子,阿宁和?朋友分别, 正是伤感的时候,世子还是不要煞风景了。”
姜云铮转头?看向他,青年端坐在马车里,虽然是跟他说话,但是眼眸压根没有看向他, 而是一动不动盯着他小妹。
说话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眼底看着姜善宁时却充满了柔情。
姜云铮笑?了笑?, 故意说道:“殿下,路上?没事你?还是别下马车了,虽说那袁德海被我爹管控在最后面的一辆马车上?,但是万一呢,万一被哪个?太?监看到?你?和?我小妹坐在同一辆车上?,回头?告诉了皇帝怎么办。”
他瞄了一眼萧逐平静的神色,凉凉道:“不对,以防万一,要不你?还是下来吧,后面还有空马车呢,何必跟我小妹挤在一起。”
宣旨太?监袁德海这一行带的人不多,回京的途中被侯府的护卫看管,不管去哪身后都跟着人,这里不是永京,他们只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做人。安安分分的呆在马车上?,不敢探听?什?么事情。
萧逐神色不变,目光终于看向他,只道:“我都听?阿宁的。”
姜云铮听?不下去了,挥手将帘子放下来,摇了摇头?,暗自嘀咕:“怎么跟我爹一样,都是个?妻管严,我以后才不要变成这样的人哎哟——”
话音未落,耳朵上?传来一阵痛意,他忽然惊叫一声,余光瞥见方?才还痛哭的顾灵萱此时正一脸严肃的踮起脚揪着自己的耳朵。
姜云铮正想像往常一样跟她斗嘴,却看到?她的眼眶红红的,心脏顿时觉得不舒服,话到?了嗓子眼硬是被他咽了下去。
顾灵萱方?才跟他说话,姜云铮顾着自言自语,没听?到?她的话。
他自知理亏,配合的弯下腰,决定牺牲自己的这只耳朵逗她开心,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自言自语的时候说了什?么话。
玩闹了一阵,到?了要出发的时辰了。顾灵萱依依不舍的向后站了一些,不挡着马车行进的路。
“喂。”姜云铮忽然叫住人,下巴微扬,字正腔圆道,“有什?么好哭鼻子的,等本?世子在永京站稳了脚跟,就?接你?过来。”
顾灵萱酸了鼻子,破涕为笑?,点了点头?,应道:“姜云铮,那我在鄞城等你?,你?可千万别忘了。”
马车缓缓行驶,姜善宁一直趴在车窗边向后看,直到?顾灵萱的身影成为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鄞城古朴厚重的城门?时,才坐回到?软垫上?来。
走了大半天,马车行驶在官道中,路上?忽然颠簸了一下,姜善宁连忙伸手撑在软垫上?稳住身形,掌心下摸见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掀开软垫一看,角落里躺着一只木盒子。
她怎么看着这木盒子有些眼熟。
姜善宁打开一瞧,里面是一支金钗,还有一封叠起来的信纸。
她拿起信纸,上?面的字迹很是眼熟,是高淮写的。那只金钗就?是她及笄那年,高淮向她表明心意时送的。
自从高淮向她表明心意后,姜善宁对他就?有些别扭,好在他平日里几乎都在军中,两人不怎么见面。渐渐地,便不约而同将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过。
那时她没有收,没想到?高淮留到?了现在,不知什?么时候放到?了马车里。
信纸上?他言辞恳切,希望他和?姜善宁像以前一样,就?如亲兄妹一般,这支金钗,就?当是兄长送给妹妹的。
这就?对了嘛,她就?说高淮那次一定是昏了头?,错把亲情当成了爱意。
姜善宁看完了信,垂眸看向木盒子里的金钗。
金钗样式简单大气,崭新无比,一看就?是被人仔细保留的。
坐在一旁的萧逐瞧见了,见姜善宁看完了信纸才问道:“阿宁,这是什?么?”
姜善宁叹了一口气,“是高大哥送我的生辰礼物。”
“生辰礼物?”
“不是今岁的,是我及笄的那一年,他送我的,但是我没有收,他竟然留到?了现在送给我,这下想还也还不了了。”姜善宁解释道。
高淮给她送礼的那次,她看到?萧逐站在不远处,她追上?去后跟他说话,他应当时没有听?到?高淮向她表明心意。
要是萧逐问为什?么及笄的礼物现在才送,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姜善宁的心提起来一点,好在萧逐并没有问,让她倏地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