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再也不放开了(1 / 3)
放学後,我和姑姑、霞君一起回家,一路上有说有笑的,甚是欢喜。突然,我发现小央回家的路线与我们相同,不禁大是尴尬。姑姑看穿我的心思,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虽不出声,神态却摆明了十足是在调侃我。
我斜眼偷瞧小央的表情,他神se腼腆,也在小心的望着我,我们俩一对上眼se,便立时转过了头去。我转过头去不打紧,因为旁边正是一整排的花树;而小央这一转可不得了,他旁边正是一个突出的信箱,他这转头的动作使他不偏不倚的撞上信箱。
他一撞上信箱,我便忍不住叫了他一句:「小央,你…你没事吧?」
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之後居然说:「你没撞到吧?你这样好的人要是还撞上信箱,那麽老天有眼才怪。」
我心里大是感动,连忙道:「我没事,你还好吧?」
他笑说:「还能看到你,情形总不坏吧?」我忍不住念了他一句:「这样的情形下,你还有心情说笑?」小央委屈的说:「照,算我不对,我如果没受伤的话,我就自己走吧。」
他脸上确实没有受伤,但我故意要吓吓他,所以道:「没受伤?我倒要看看你毁容了没?」他惊道:「我真的毁容了吗?怎麽都不会痛?照,快说话,我…我真的…毁容了吗?」
我见他那样着急的样子,不禁噗哧一声的笑了,小央见我在笑,便知是我骗他的。他略带愠se的道:「照,这玩笑可开不得。」
我抱歉地说:「对不起嘛,谁叫你刚才那样嘻皮笑脸的,我索x也吓吓你。」他说:「不要紧,我们快回家吧,我送你,你家住哪?」
虽然我心里是一万个愿意,但孤男寡nv总要避避嫌疑,只得说:「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啦!」
他仍不放过:「看来我们住很近啊,我们一起走吧!你姑姑和妹妹都走掉了耶。」他拿出那麽多理由使我无法拒绝他,我们只好一起走回家。
走到我家门口时,我向他笑说:「到啦,这里是我家,有空就来泡泡茶聊聊天喔!」
他呆立在那里,似乎没听到我说的话。我又复诵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转身对我说:「这里就是你家?」
我道:「对啊,有什麽不对劲吗?」他说:「没有没有,但希望你站在这里一下,直到我离开你视线范围。」
虽然心中感到有些奇怪,我还是照做了。他向我笑了一下,对我说了一声:「再见!」便转身开了隔壁人家的门,走了进去。
这一下当真是兔起鹘落,快的我错手不及,我回过神来後,奔进家门,将书包随意的扔在院子中,飞起身来越过两家之间的围墙。才一落地站稳,小央便笑着向我说:「文姑娘好俊身手,果然名不虚传哪!」
我惊异的问他:「这里就是你家?」他学着我的声调道:「对啊,有什麽不对劲吗?」我说:「好啊,你站在这里一下,直到我离开你视线范围。」说完,我就纵身一跃进了我家院子。
想不到小央也跟来了,他非但没有用「壁虎游墙功」,反而还轻轻巧巧的越过了围墙。他落地後笑说:「如何?我这轻功练的不赖吧!」
我讶异的问:「你这轻功哪里学的,当真厉害的紧,b我还高超呢!」
他笑回:「猜不到吧,这是我跟你一起学的!」我道:「哪来的话?我只跟姑姑和妹妹一起学过武功,在今天之前都没见过你呢!」
他突然负着双手、踱着方步,叹了一声:「唉!只怕你没见过我,而我却早已倾心於你!」
我一听他这话,脸不禁红了,羞涩的道:「你…见过我?我从未发觉你在看我!」
他握着拳,肯定的说:「我一定见过你,在四年前的某天――」
回到四年前,我八岁生日的那天,全家经过一夜的长途跋涉,搬到了现在这个家,那时只有我、霞君、姑姑和朝君。记得那时,我整理完自己和姑姑的房间後,就独自到院子里把梅花桩打好来练武,已然练到浑然忘我的境界,对
周遭事物恍若不闻。那是极危险的情形,但那时年纪尚小,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根本不把危险当一回事。
想来,小央一定是在那时看见我的。然而那时的我虽不是国se天香,美貌却也颇富盛名,可以想像小央看到後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问小央:「你在四年前,第一次见到我,然後便经常在窗外看我练功,是吧?」
他毫不闪躲:「不错,虽然那时的我才三年级,但在见过你一面後,我就…我就…」他红着脸说出了内心深处的秘密,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激动的情绪,扑上去紧紧抱住他。
他轻抚着我的头发,在我耳间轻声道:「照,这次抱住我,就别放开了,好不好?」
我仰起头望着他,笑道:「当然,再也不放开了!」
这天,我们俩躺在草堆上,呼x1着乾草香,享受着h昏的宁静。
突然,天空下起了大雨,我忙拉起小央的手,奔到了屋檐下避雨。正好撞上出来收衣服的姑姑,她见我们浑身sh透的站在那里,惊讶的说:「小照!你怎麽会和小央在这里?」
我急道:「姑姑!先带他去换衣服啦!这些事等等再说!」
姑姑鼓着腮,老大不愿意的说:「好吧!但总不能带他从正门进去啊!」我笑说:「不要紧!我们会飞檐走壁!」
姑姑道:「你可以,小央不行啊!」我拉住小央,转身对姑姑一笑:「你来看看小央行不行!」说完便纵身跃上二楼的yan台,小央也跟在我身後进了yan台。
姑姑看的目瞪口呆,随後也跟了上来。对着小央劈头就问:「你这轻功哪里学的,我怎麽都没发现你会?」
小央正要回答,我就抢着先说:「你全身sh透了,这样会感冒的,快把sh衣服换下来烘乾。」
小央神情忸怩:「在这里换?」
姑姑调皮的笑着:「自然不是,你一个男子汉焉能在nv子的闺房中更衣?」小央急道:「到底要我怎麽办哪!何况我也没有别件衣衫了。」
我道:「我练武时总穿男子的衣衫,你拿一件去浴室换就好啦!」我顺手拿起桌上一件刚车好的长衫,他这才走进浴室换衣服。
待他走出浴室後,已然是个风度翩翩的儒生,姑姑打趣他:「你要不要带纶巾、拿羽扇?更符合你现在的穿着。」说完,就拿起绷带就往他头上缠。
小央自是避之唯恐不及,足尖轻点便跳了开去,姑姑这才停下动作,问:「你还没告诉我你这轻功在哪练的?」
我道:「等我换完衣服再说。」也拿起一件长衫到浴室换了。换好後,我拉过椅子让小央坐下,便和他把刚才的事情从头说明。
当我说到小央站在他家yan台上看我们习武时,姑姑惊道:「我们内功并不算坏,何以我全然没发现你在偷看?」我道:「我也这样问他,可是……」说到此处,脑海中不禁浮出几天前和小央在围墙旁又搂又抱的画面,好在当时没人发现,否则真够难堪的。
姑姑催促着:「到底怎麽了?小照,你快说!」小央帮忙缓颊:「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为什麽没人发觉我呢!」说完,还打了一个哈哈来缓解僵住了的空气。
姑姑一看壁上的时钟,慌张的说:「这可要糟,六点啦,小央啊,你再不回家我们也要完了哩!」小央陡然跃起,夸张的说:「我命休矣!」
他自然不会真的「命休矣」,但是神情却也让人感到十分紧张。我忙道:「这件长衫你穿走吧,不必还啦!」他谢了我们几句,便急忙穿上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