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老师是武神这件事(公钟/站街提及)(7 / 17)
知冷了多少。
他的养父垂眼看着,用另一手抓住男人的头发,擦着伤口把黏糊糊的碎发撩到男人耳后——达达利亚竟和男人一起抖起来。
随后,养父的手向下,摩挲着男人的耳垂,如同慈爱的父亲对待犯错却不忍责骂的孩子一样,可钟离说出来却是:
“我很抱歉。”
他习惯用英语与合作者沟通,因为达达利亚的缘故也略微懂一点儿俄罗斯语,可他杀人的时候却总是说中国话。
钟离掐灭烟,站起来,把手里的枪扔给旁边的人。
那个人点了点头,把枪口对准地上的男人:“愿上帝保佑你。”
他说得也是中文,这场面便滑稽起来,达达利亚在这里待了几年,从没见过有人信教。
达达利亚去看钟离,发现钟离也在看他,只是目光里隐有笑意。
钟离的笑在很多时候只是一种毫无意义的表情,很难有人通过他的笑去揣测他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习惯于将其当作一种免费的施舍——尤其是在面对将死之人与失败者的时候。
“走吧。”
钟离从达达利亚的身边经过,怜爱的用拇指与食指捏了捏他的耳垂。
他没有摘手套,所以达达利亚的耳垂上擦出死人的血。
枪上装了消音器,虽然不能百分百消音,可达达利亚当时居然什么都没听到。
直到钟离坐上车,车窗升起,养父对他最后的一瞥消失在黑色玻璃中。
他是父亲最没用的儿子。
达达利亚看着零零散散离开的人,在乌鸦荒唐的笑声里,他更像被杀死的那个。
end
前来发癫
非常ooc非常ooc!主要写来爽
含有站街/各种路人/以及筒车ptsd暗示
01
廉价烟味混合蜜桃的甜腻在口腔里炸开,钟离用牙齿摩擦烟嘴,喉头滚动,把吸出来的一口烟吞下去。他看着天边渐落的晚霞,沉吟片刻,终于问出了困扰自己一星期多的终极人生问题:
“男人买女士香烟真的会被看不起吗?”
旁边的达达利亚不能回答他,事实上,钟离的很多问题他都不能回答。比如为什么有人买烟不给钱,又为什么有人吸烟不会把烟从嘴里或者鼻子里喷出来。
他发现自己和钟离待在一起总是会遭受莫大的痛苦,这种痛苦类似于从小到大他在课上干无关紧要的事情,结果被当堂点名。老师会敲着黑板,在一片粉笔灰尘里问他:
“dna为什么是双螺旋结构?”
所以dna为什么是双螺旋结构?这种概念是谁提出来的?达达利亚捏住他一片空白的书页,可悲的发现自己在生物课上拿错了历史书,他看着朱元璋像芒果一样歪斜又蜡黄的脸,一时痛苦万分:
“妈妈生的。”
事到如今,他不能用这种话搪塞钟离,一部分原因是他希望自己今天的告白不会失败。毕竟给九十九朵玫瑰花瓣上粘糖果片花费了他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再失败,他又要花三个小时把它们取下来。
可是钟离转过头看着他,这一时令达达利亚如坐针毡。他想起之前去寺庙游玩时有一位高僧曾无意间点拨过他。
他求问为何世间那么多难题无处寻解,高僧光裸的脑壳闪耀着与天际神佛相接的智慧,他说:“所有难题,谜底自在人心。阿弥陀佛。”
“施主,请供二百香火钱。”
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果一个问题超出了你的理解范围,你只需要再上升一个高度就可以。
达达利亚拍了拍钟离的肩,眼神诚恳:“从来没有什么真假,你所热爱的,就是你的生活。”
02
果不其然,又失败了。
看来公园不是什么告白的风水宝地,无数情侣在此遭受无妄之灾,最终以一巴掌结束自己的爱情。可达达利亚多少有点委屈,他和钟离还什么关系都没有,结果聊着聊着也莫名挨了一巴掌。
起因是钟离抽完了那支蜜桃爆珠,然后看着夕阳。他对过去高谈阔论,最终以一个沉重的话题结尾:“实不相瞒,我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说自己八岁的时候开始思考人类与宇宙的联系以及人类存活于世的意义,现在二十八岁,一个星期内想的最多的却是自己当天要穿什么颜色的内裤。这样的人生已经没有持续的意义了。
他决定去死。
但在死之前钟离依然心怀众生,想为人类哲学事业做出一番贡献。他想让达达利亚用摄像机为他拍摄一段影像,他会把自己毕生的感悟与智慧交托于录像带,希望后人能从中得到一些启发。
如果不行,是他们没品。
钟离说完后,殷切地看着达达利亚,寻求他的想法。
达达利亚觉得大脑很痛,钟离刚刚好像说了一堆很难懂的话,但是他思来想去,发现对方没有问问题,没有问题的事情他更难给出答案。
自己的处境似乎太被动了,他应该懂得反客为主。
于是达达利亚对他点点头,问他:
“所以你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
钟离愣了一下,可能是想摸他的头表示对他思考的赞许,但是手掌的角度不太对,变成了一巴掌扇在达达利亚脸上。
达达利亚捂着脸,有些无措。
钟离气得站起来,又坐下。
他低着头,用虎口扶住额头在思考,最后言语间满怀对自己可悲人生的绝望:
“蓝色。”
03
达达利亚发现钟离不单是一个善于思考的哲学家,更是一个真诚的人。
他不是那种说穿蓝色内裤,脱下裤子却亮出绿色内裤的人。他真正做到了知行合一,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
达达利亚在扒掉他的衣服时,如是想到。
他内心虔诚,对钟离的喜爱增添几分,用手指在身下人柔软的腹部上画了一个爱心,默念道:
钟门。
钟离不懂这种奇特的仪式,但性爱使他如鱼得水,好似快要窒息,突然又畅快呼吸。他在重复的机械运动间头脑清明起来,中枢神经系统工作活跃,开始思考现在的处境。
抛去达达利亚缺少脑干的可能,他的死亡之所以没有受到重视,很可能是周围人都把这当成一个玩笑。
人类对于不能理解的事情总是抱有自动屏蔽的态度。
看不见便不存在,存在也当看不见。
钟离深深地吸一口气,他对身上律动的人说:“你抬起头,能看到什么?”
达达利亚处于释放的边缘,大脑正一片混沌,听了他的话,不由自主仰起脸,在逼仄潮闷的小房间里左顾右盼。最后低下头,回答他的问题:“天花板、油渍、苍蝇。”
钟离对他感到无比惊讶,说:“你可真是一个诗人。”
“虽然我只是想让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喔,时间。无比奇妙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无时无刻不在。它最近一段时间的最大作用是彰显了达达利亚非凡的性能力。他们从凌晨十二点做到三点,做到钟离浑身发软,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用手抓住湿黏的床单,又向上去摸他的腹肌,声音哭到发哑:“你简直像个怪物。”
十分钟后达达利亚套好了衣服,正在床边穿鞋。钟离悄无声息跪在后面,用手指摸他胸膛前的牛仔口袋。手法色情而娴熟。半晌后语气难掩失望:“看来你没有烟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