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6——无言的挚情】(6 / 11)
他所有。
维里塔斯·拉帝奥在旁围观多少也看懂了这种玩法的规则。说实话博弈更仰赖的是天运,而在不违规的情况下人为能左右的结果并不多——仅仅只是看自己的牌面后是否选择跟注,或者跟注的大与小。
“他第一次上牌桌时我就输了三匹战马给他。事后他却说他从未真正的博弈过,不过是在旁边旁观看懂了规则。”
银枝一边说着,饮了一口杯中的酒水,接着轻叹道:“那一年……他才13岁,成为纯美家的孩子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他以前不是吗?”拉帝奥定睛望向银枝,试图从他那被酒水熏陶的有几分陶醉愉悦的态度中看出些其他情绪。
谁知银枝仍然坦荡又不惧拉帝奥那近乎于质问的口气。“不,他曾经并不是纯美家的孩子。他生活过的地方叫【花园】,拉帝奥公爵,我想你很清楚那个地方——凡赛尔花园,我想我记的没错。”
凡赛尔花园,p国知名的一处连锁高端风月场所,本家位于首都布里奇顿南郊外的一处庄园。那里曾经每到夜晚便灯火通明,歌舞嬉笑不断。
只是两年前,这处知名的风月场所却因巨额黄金的贪污被女王直属的干事们连根端掉,那处庄园也在查封过后没多久后因为一次意外走火付之一炬。
维里塔斯·拉帝奥虽然被授封大公爵的时间还不到一年,却对凡赛尔花园这个地方格外熟悉。因为当年那一队负责暗中调查巨额贪污的女王直属干事部队的首领就是他本人。
五年前,他被世界学府颁布了第五个博士学位后,被学府授以学术特别造诣的奖项,可当他想要申请成为学府教授,申请书却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了接近两年。就在这时他曾经的导师委托给他一份特殊的调查工作,而这项工作实乃p国女王私下亲自递交的委托。
他当年本是不愿意接受皇室交来的烂摊子。可当导师道出他其实也是出身贵族的遗孤后,劝慰他学府前途如果无果,不如将视野放在其他领域,说不定能有更大的成就。
一来二去便是如此接下了这份调查,而在他带领调查队后不出一年凡赛尔花园这个表面光鲜实则内里溃烂的风月场所,以及背后牵扯的方方面面,都被梳理的一清二楚。
而他也在这里被查封,舆论尘埃落定后被女王加封大公爵之位。表面上的说辞是拉帝奥家族多年前被养在学府的遗孤被找回;可实际上,女王奖励的是他为自己铲除了一个危险的隐患罢了。而他此前非常清楚,自己的家族拉帝奥一脉,贵族爵位到最后也仅仅只是一个男爵,资产也仅剩东部湖地大坝附近一处荒废的农庄。
他很清楚,自己并不能算是真正的贵族,而砂金,最初的了解亦是认为对方兴许也是什么孤儿被纯美家族所领养。可当银枝醉酒道出【凡赛尔花园】时,维里塔斯内心到不震惊,反而一些事情逐渐在他内心明了清晰了起来。
这时,银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伴随着身旁众人的一阵压抑的惊呼,只见博弈的第二局,方才场内砂金赢下的那一大摞筹码,却在这一局尽数输了出去,还连带了不少本金……输给了橡木大公爵。
拉帝奥见状到不慌,毕竟砂金此刻面目表情一如平常,而且就算他真的赌的一塌糊涂,拉帝奥城堡也有足够的金银细软供他挥霍。
“我很惊讶,你不害怕吗?”银枝提问,此时此刻他们二位绅士坐的比其他围观群众要远一些。目前场中央的赌局精彩纷呈,众人都凑上前想观战,所以他们俩所在的沙发区便显得有些被隔绝开来。
拉帝奥摇了摇头:“他想做的任何事便是心有成算,我相信他。”
见人姿态挺拔又磊落,银枝不免心生欣赏。但不由得,内心又感到低落和一点酸酸的痛。他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一旁后轻叹起身:“看来,妄图松动你二人的羁绊是我唐突了。阁下恕我方才冒昧之语,酒醉误事,我还是找间客房休息休息吧。”
“你不留下来看吗?”拉帝奥这倒是有些意外。却见银枝摇了摇头,微微凑近他耳畔低语道:
“放心,结果早就一清二楚了不是吗?卡卡瓦夏一向运气好,他不会输的。”
目送喝的有些上头的银枝离开后,维里塔斯·拉帝奥双手环抱胸前看向面前的赌局。
而尽管上一局直接一把将赢到手的那些筹码又输了回去,可砂金仿佛并没有就此慌乱。他甚至在众人休息片刻,场上玩家换了几人后开口直言要加大赌注。
即一枚最小面额的筹码从方才的100金币,提额到10000金币一枚。
如此一百倍的提额,让许多贵族望而却步。最终留在场上的不乏尽是爵位较为显赫的家族……
当然,从始至终橡木大公爵都未曾离席。
“公爵殿下想是很喜欢玩?”
开局前砂金端起酒杯与其碰了一下,笑问道。
“常年在皇宫与府邸无法娱乐,论起纸牌游戏时至今日也只打得赢自家妹妹罢了。想来夫人今日做东,又是为东部项目筹集善款,若是输了也算做了好事一件。”
“殿下高尚~”
说着,有意无意的抬起头向着自己赌桌对面远处的人望了一眼,是拉帝奥。只见他伫立的位置有些距离。二人四目遥遥相望,砂金面上微微一红,却见拉帝奥明明面无表情,缺对他笃定的点了点头,意思像是支持他,让他放心去做任何事。
随着第三轮开局,诸人也都沉浸在看似平静无波,实际惊心动魄的纸牌博弈之中。额度的大幅提高并没有挫败许多人的气焰,相反……诡异的扭转了方才许多贵族们只想看戏不想入局的念头。慢慢的博弈从最早的六人变成了十人。
而砂金自始至终坐在赌桌发牌手正对面的位置没有挪位,他的对面是橡木大公爵。两人仿佛死磕在一起斗殴的困兽一般。随着博弈进行到了第六,第七第八局,在有输有赢面前筹码的增幅和减少间,众人好似看出了些许端倪。
这位年轻的大公夫人似乎本意为东部大坝筹款,想要借着今日的赌桌赚些零头金银来做做表面功夫以树立自己高门贵族的高风亮节……
但实际上,他仿佛吃定了博弈局中的几家大门户,咬死不松口想要啃下些泼天的好处。
时间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后,按道理来讲上午开始的午宴便接近尾声。现下也已经有一些不相干的小贵族准备打道回府了。博弈预备再开三局后便休息结束。这时赌桌上砂金并非赢得彩池最多的那一人,反之乃是橡木大公爵与另外两位高门贵族夫人手头更显阔绰。从方才的战局来看,拉帝奥大抵摸准了砂金在刻意营造一种有输有赢的自然正常状态。毕竟就算有的局他尽数输光了底池,却也能在后续三两局中回本。
只是从这倒数第二局开始,砂金的态度好似一反常态。不仅在做大盲时进行了离谱的金额加注,并且他似乎用上了些许手段。在最初发牌时便故作胜券在握的模样,拉帝奥寻思他不会真的在这最后的两局里如有神助运气腾飞……
但事实上,砂金却是在诈牌。
这是一种极为高难度的作弊手法,而其作弊并非为了赢,只是为了诈对手的心理阵线。故作从一开始手中便握有王牌,实际上仍然全凭运气使然。但在几轮翻牌下注的过程中,以自身演出来勾起场上实际握有最大牌型的人的心理情绪。使得他也不得不在贪婪与不服输的情况下,加大力度跟注,以此来让此人大放血。
当然,这种诈牌手法在这种抽取纸牌凑牌型的游戏当中是铤而走险,甚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毕竟若是你没有足够的运气在最后一轮做好更大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