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阴暗小狗(1 / 25)
要说这上流圈子里人要是分三六九等的话,林懿定是最低那档次的,或许连最低档次都攀不上。
理论上来说,林懿身为沈家的养子,沈家的地位在圈子里也是金字塔尖那一批,林懿就算是个养子也不至于这么遭到圈内人如此嘲弄。
可他是个beta,还是个人人唾弃的废物。
平日里就爱端着个清风冷月的架子,一副自命清高的高岭之花样子,背地里干的都是些龌龊事,什么偷鸡摸狗啊,猥亵娇弱oga啊,霸凌同学什么的,反正什么肮脏事都做齐了,路过的狗没惹他都要挨他踹两脚。
人长得也不咋地,留着头过肩长发,刘海盖住了半张脸,显得他更加阴郁不讨喜了,看人的目光跟毒蛇似的反正哪哪都让人觉得不顺眼,像下水道的老鼠。
以上就是圈内人对林懿的评价,真假难说,反正看着就不是个好东西。
但人人都不得不叹他一句命好,还是孤儿的时候就被沈家领了回去,龌龊事做尽还有沈家长子沈越给他兜底,这不是命好是什么?
至于林懿本人看到这些评价也只能嗤笑一声,然后全盘接受。本来他就是个刻薄阴郁的人,要不是攀上了沈家这棵大树,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个圈子,被骂两句怎么了?他应得的。
林懿翘着二郎腿坐在酒店包间的角落里,恹恹的翻了下群聊,这二世祖群还是他用小号加进去的,要不然也看不到这么多精彩话。
一群蠢货,对此他只有这么个评价。
他收起手机,看了一圈包间里的人,各个都唱嗨了,没人注意到他,他就悄悄的起身溜了出去。
今晚是高考结束后的庆功宴,林懿没忍住喝了点酒,现在脑袋晕乎乎的,他把刘海撩到后边,用手接了一捧凉水泼到脸上,抬起脸和镜中的自己对视,其实还算是一张好看的脸,但皮肤白的近乎病态,神色恹恹看上去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林懿想了一下那些人对他的评价,也不禁认同,他确实就是下水道的老鼠。
他躲在卫生间里抽了根烟,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迈着脚步准备回去,但一走出卫生间就犯了难。
这些包间的一列列的排下去,林懿压根不记得包间号,他凭感觉走到一个包间门前,犹豫了一下就推开了门,一开门他就后悔了。
二世祖聚会。
沈越这个温文尔雅心地善良彬彬有礼清新脱俗不屑于参与世俗脏污的谦谦君子也在。
沈越的目光已经投向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懿,林懿想要装作没看见的心思也消了,他垂着眼上去打招呼。
沈越坐在沙发中央被一群二世祖围着,优越的长相和气质让他在二世祖群里显得格格不入,男人微微抬眼看他,一双含情目似笑非笑般,左眼下长了颗暗红色的小痣,更为他的气质平添了几分温柔。
明明是这样面若菩萨的长相,却让人无端觉得寒意缠身。
“哟,这不是林懿吗?”一个二世祖跟狗看见屎一样,恶心的眼神立即黏在了林懿身上,“刚高考完就出来玩了?这么等不及?”
包间里立刻响起低低的嘲笑,各种意味不明的眼神投向林懿。
beta的鸡巴一般都小,跟alpha的根本比不了,大部分oga要不是图钱哪会乐意给个beta操,装一晚上都要累死,操beta也没什么乐趣,光前戏就要做半天,操进去也硬邦邦的哪有oga操着舒服?
像林懿这种beta先前就传出过骚扰oga的传闻,来这不是为了做这种事还能有其他目的?
林懿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二世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又有些不甘,他看了眼沈越,见沈越没应话,又来了劲。
“我们刚才玩游戏呢,沈总可输了好几盘,欠了好几瓶酒没喝,”二世祖一边说话一边瞧沈越的脸色,“正巧你来了,你可得好好在沈总面前表现一下啊。”
这确实是实话,但沈越什么身份?他要不想喝谁能逼他?估计还会乐颠颠的赶上去替他喝了,以此在沈越面前刷个脸熟。
至于林懿?
都说打狗都要看主人,而林懿只是沈家最没用的那条狗,沈越作为沈家的掌权人,表面上和林懿关系还行,常年为他惹的烂摊子兜底,但私下里,只要他给个眼神,有大把大把的人乐意用各种办法替他敲打敲打这个不知好歹的养子。
林懿闻言,目光落在矮桌上,零零散散的酒瓶倒在矮桌上,还没开盖的只剩两瓶,而且都是低度数的啤酒,他在心里松了口气,神色依旧淡淡,他点了下头,说:“行。”
他话音刚落,卖酒的小姐就推着装满了酒的推车走了进来,言笑晏晏的叫他们买酒。
林懿的心刚落下又高高吊起,他抿着唇看着那些二世祖要了三瓶白的,小姐高高兴兴推着车出去了。
林懿盯着那酒半响,心里明白他要是把这些都喝了今晚定要爬着回去,也别想着这些二世祖会放过他,只要沈越不叫停他就必须把这些喝完。
不喝也不是不行,但沈越肯定不会放过他,以后必会在其他地方整他。
不久前他还在心里骂这群人蠢货,现在就被这些蠢货绊了个大跟头,林懿垂眸,把眼底的嘲弄掩去。
这一切多亏了他的好哥哥。
“林少爷,”二世祖笑嘻嘻的把已经开好盖的酒推到他跟前,啤的白的一列摆开,语气嘲讽意味拉满,“喝嘛。”
林懿深吸一口气,拎着酒瓶就往嘴里灌,白酒辛辣刺激的口感刺激着他的味觉,他几乎很少喝白酒,这一口灌下去他差点没喘过气,缓了会又继续灌酒。
两瓶白酒下肚,林懿眼前的景象已经有些模糊了,脑袋晕沉沉的,不断有白光在脑海里亮起,脸颊飘起两片红霞,甚至有点想吐,耳边二世祖们的起哄声不断响起,甚至有人以此下了赌注,赌林懿能不能喝完这几瓶酒。
沈越跷着腿,笑吟吟的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指尖夹着一根已经点燃的香烟,烟味飘到林懿鼻间,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些。
林懿拿起一瓶啤的想也不想就往嘴里灌,沈越忽然站起身,伸手握住了酒瓶,稍稍用力就从林懿手里夺了过来,可惜的是酒瓶半倾着朝向林懿的方向,大半瓶酒撒在了林懿衣服上,狼狈极了。
沈越笑着叹了口气:“真可怜呐,怎么把自己弄得像落汤小狗啊。”
林懿醉了。
他先前已经吐过一阵,此刻安静的坐在车上,面色潮红,薄唇嫣红,脸颊仿佛吃了春药般沾染上了欲色,一双黑眸却如同静湖般平静无波失了焦距,在后座座位上正襟危坐,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
一直回到沈宅,他的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
沈越把他丢到沙发上,眯着眼细细的打量着他这幅模样,身上的白衬衫被啤酒浸湿了,紧紧地贴在皮肤上,透出一股肉色,平时总挡着脸的长刘海此刻被尽数拨到脑后,将一张清秀苍白的脸露了出来。
以沈越的眼光来看,这是好看的,只是瘦的过分了,总给人一种病气的不适感。
沈越悠悠的将一些恶劣的想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站在茶几前,细细的盯着林懿的脸看。
林懿猛地站起身,他的脸皱了起来,似乎被自己身上的酒味熏到,忽然开始当着沈越的面脱衣服。
白衬衫的纽扣对于一个醉鬼来说多少有点困难了,林懿解到最后有些自暴自弃,生气的将衬衫扯烂,然后用力的丢到沈越脚下。
瘦削的上半身暴露在沈越眼前,苍白的身体上还横着几道颜色浅的伤疤,还有烟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