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节(1 / 2)
想不到,诸葛亮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啊,与四百年的大汉基业相比,我这身仁义又算得什么,与陛下不见天日的傀儡生涯相比,我这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重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说完,他缓步走出了将军府,朝着黄忠府苑所在方向行去。
黄忠的府苑内。
刘琦在黄忠的面前,哭的像个孩子,眼泪如同决堤的河坝根本挡不住。
诚然,他的情况确实非常的窘迫,父亲死了,蔡家要害他,就连内心里的底气黄祖都背反,在他这样的年纪里接连发生这样的事情,打击确实不可谓不小。
还没等他消化完这一切,天子诏书又到了,到最后,连刘备都靠不住了,刘琦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不是惶恐,直接是害怕的跑到黄忠面前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黄忠了,问题是人黄忠说到底就是个武将,没有太深沉的心思。
沙场上九死一生的汉子从来就不相信眼泪的,刘琦当然也算凄惨的经历了,可在你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应该要意识到这些可能发生的情况。
正如武将选择了拿起三尺青峰就要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
所以,刘琦可以找黄忠诉苦,分析,探讨,甚至可以让他站出来振臂高呼,号召大军赶跑刘备,就是不能哭。
眼泪这玩意,在黄忠这里,只会招来嫌弃和鄙夷。
还有这份耐心全然是看在刘景升的面子上。
曹操有句话为后世人所熟悉,生子当如孙仲谋,不过很多人不知道这句话的后面还接了一句,刘景升儿子若豚犬耳!
不得不说,这算是对刘琦刘琮兄弟最写实的总结了。
刘琦确实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也因为这样才会在选择接纳刘备后全然由他操盘。
现在,正是需要他站起来的时候,他却只能拿出眼泪,让黄忠倍感唏嘘。
直到刘备到了府上,刘琦竟然还在抽泣,看着这位曾经自己最信任的皇叔,眼中感情复杂,本能的是害怕,退到了黄忠的身后。
这种微妙的变化刘备是看在眼里的,势头可不太好,今天如果说不服他,他很可能真的会号召荆州部将把自己给赶出去。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刘备定了定,随后走上前和善的问道。
刘琦先是看了一眼刘备,然后又看了一眼黄忠,嗫喏道:“有什么话就这说吧。”
闻言,刘备叹了口气,随后解下了佩剑并恭敬的递到了刘琦的面前。
正当刘琦与黄忠不知所以的时候,刘备沉声道:“公子,诏书的事是林墨的阴谋,他就是希望在公子的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若是公子内心果真对我不放心,那便请执剑杀我。”
态度很诚恳,但,人就是这样,心里一旦有了猜疑之后,对方说的任何话都会打上一个问号。
黄祖与魏延的事情历历在目,江夏政变过去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要说刘琦会因为这句话而相信刘备,那他也太小看自己了。
刘琦没有去拿剑,同时也没有回应刘备,有些无所适从。
“若公子不忍下手,那我今日便是来与公子辞别的。”刘备依旧是双手捧剑。
“辞别?此话何意?”刘琦终于开口了。
刘备面如沉水,眸子里透着岁月沉淀的沧桑,在这一刻却尽显无奈,“因为公子的眼神告诉我,公子已经不再信任我了,既然如此,我愿带着二弟三弟和孔明他们离开此地,只有这样才能让公子安心。”
如果是从前刘备这么说,刘琦的第一反应就是慌,他其实也明白自己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更缺乏深远的战略目光,没有刘备的护佑,别说抵抗曹操,就是蔡瑁刘琮的迫害他也无力招架。
可是现在,他听见刘备这么说后,竟是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皇叔准备何时启程。”
啊这……
你们不打算挽留一下吗?
刘备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今日辞别公子便回府收拾,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这个时候,刘琦没有说话了,连象征性的挽留也没有,黄忠当然是不开口的,场面一度是有些尴尬。
刘备毕竟是见过风浪的男人,很快调整过来,深吸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嘱咐道:“公子,临别前只有一事想提醒。”
“皇叔请说。”
“斥候探报曹操兵败后,荆州内部出现了不平稳的态势,为了安抚内乱,他已经在江陵集结兵马,似有所图,我走后,公子务必要提防曹操。”
在这个时代,内部矛盾转化为外部战争是比较常见的情况。
所以,刘备这么说,刘琦倒也没怀疑。
试想,曹操但凡是想抗衡吕林,确实应该让荆楚大地重归于一,再联合天府之国的后勤保障,其实未必没有一战之力的。
可这一切如果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曹操可能随时要对荆南四郡动手,刘关张和诸葛亮如果都走了,那刘琦自问是无力招架曹操的势头。
他心里很纠结,让刘备走,自己这荆州之主的位置当然是稳如泰山了,可无法对抗曹操;让刘备留下,天知道时间久了,大家伙是不是会以为他刘备才是荆州的主子。
正是左右为难的时候,刘琦眼前一亮,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于是上前攥着刘备的手道:“皇叔,你能去哪里呢,不若你带兵前往巴丘驻扎,一应粮草器械我都会提供给你,如此一来不管是曹操还是林墨,一旦有所异动,你我都能及时汇合啊。”
刘备眸子一沉,呆呆看着刘琦,当年刘表就是这么打发自己去新野的,现在是依瓢画葫芦吗,六啊。
可这事,刘备还不能不答应。
真要逼急了,刘琦是有能力召集到四郡兵马的,可自己……拿着这诏书只怕也无法调动大军。
迟疑了片刻,刘备还是咬着牙重重点头。
只要能留在这,终归是可以慢慢跟刘琦晓以大义,而且,到时候由他出面去联盟曹操,事情反而好办。
“听凭公子吩咐。”刘备颊肉抽了抽,无奈收回佩剑。
“好好好,我这就去让人设宴,为皇叔壮行。”刘琦露出了久违的笑。
刘备苦笑着点头,我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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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情况有变,若再不做决断可就晚了。”
“如何决断,书信吕林,言明与孙策划清界限,亦或者干脆一些,伏击孙策,将其首级作为礼物上贡给朝廷?”
“自淮南兵败之后,孙策便一直在交州稳定士家那几兄弟,江东这头仅是让他弟弟孙翊在从稳定之计,就算要摆立场,也就是将孙家的力量从这几个郡驱逐出去,伏击孙策怕是行不通。”
“天子连下四诏却无江东什么事,是我们地狭民寡吕林瞧不上呢,还是觉得孙策已经穷途末路,根本没放在眼里。但凡天子下诏将孙策驳为反贼我们做起事来也能容易许多,现在动手,道义上说不过去。”
“我看未必,这很有可能是林墨在敲打我们呢,他是要告诉我们,就算没有我们帮忙,他林墨也有能耐收拾孙策和江东。”
江东,吴郡,吴县陆家正厅内,四名男子分坐东南西北。
北位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器宇轩昂,儒雅中带着威严的男子,陆家当代家主,也是四大家族中军事造诣最深的一人,陆逊。
南位坐着的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