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节(1 / 2)
不过是区区一个颜良而已,你还担心我会食言?”
曹操急的都快跺脚了,可又不敢轻举妄动,他是真的怕张杨手一松,那锦囊落入篝火,可就没救了。
他手拿着的哪里是什么锦囊,分明是我三军性命啊。
见张杨不为所动,情急之下曹操只能转身回到台案,从右上角的锦盒里取下大印直接丢给了曹昂,“子脩,你亲自跑一趟许昌,以我大印放出颜良,传令沿途关隘,不得阻挠其通行,现在就去!”
“喏……喏!”曹昂也知道利害关系,便要冲出军帐。
“公子且慢。”
张杨一点也不急,稳的很,“我的人就在寨外三里处的要道口上,有百骑,请公子带着他们一起上路,颜良到时候交给他们便可。”
曹昂点了点头,便快步跑了出去。
曹操这才再次问道:“稚叔,这么做你总该放心了吧,可以把锦囊给我了?”
为了一个颜良,让曹昂带着大印亲自跑一趟,而且帐内的谈话只有几人知道,这里头应该不会有什么诡计了。
毕竟,他也猜得到曹操此刻肯定还没有招降颜良,不至于不舍得放人。
见此情况,踌躇了一刻钟左右,还是把锦囊交给了曹操。
曹操握着锦囊,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手都不听使唤的颤抖,终于拿出了里面装着的帛布。
上面的内容并不长,百字不到,可曹操却花了足足一刻钟的功夫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连咽口水,“我就知道这小子有办法,我就知道这个锦囊里是破敌之策啊,这么看来,这小子真的早就有了部署……”
从第一个计策开始,再到手头上这份锦囊,曹操有一种感觉,自己从头到尾都是林墨棋盘上的棋子罢了,什么时候该走哪一步,都是按着他的指引在行动。
坐拥两州之地,麾下十万大军,也不过是他的棋子……
转而一想,袁绍的几十万大军,实力滔天了吧,在这场战役里,似乎也不过是他的棋子。
这么一想,曹操又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当然,更多的还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还觉得自己要在官渡覆灭,成为历史洪流上的尘埃,可这锦囊到手后,便有了扭转乾坤的办法。
林墨固然是可怕,与之成为对手确实是可怕,但那是后话了,眼下曹操只想挡住北国军玩命的进攻。
人,只有活下来,才能谈未来的呀。
“今晚已经来不及了,明晚吧,顺带着也让人去调查下这件事。”
左右都是需要时间部署的,做一番确认还是有必要。
曹操当然是相信林墨的,因为他没理由坑自己,自己败亡了,吕布也难逃覆灭的命运。
“稚叔,你不是去了北国吗,为何会为允文送信?”或许是因为确认了自己平安度过这次的危机,曹操安下心来后开始有了八卦的心里。
“一言难尽。”张杨嘿嘿一笑,似乎不愿多说。
可曹操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皱眉道:“这事只怕也是林允文安排的吧?”
张杨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不承认也不否认。
在曹操看来,这就是默认了,不由叹道:“这小子是真厉害啊,提前半年就开始布局,让人钦佩啊。”
那是,不看看是谁的侄子,张杨很骄傲扬起头颅,像极了后世被老师鼓励学生的家长。
“对了,刚才我看你好像还有一个锦囊是吧……”曹操的目光游走在张杨的胸口,有那么一点垂涎欲滴的味道。
“司空,这是允文给我的,你就别想看了。”张杨捂住自己的胸口,羞涩的像个少女。
“给你的锦囊?所为何事?”林允文的锦囊,那是可以扭转乾坤、力挽狂澜、改变战局的存在,没办法不让曹操多想。
因为刚才的事情已经可以确定,他在为吕布做事,河内那个位置太可怕了,如果不处理了自己是有被抄袭后方的可能。
仅仅是谈话的瞬间,曹操就想好了,迟早要收拾了张杨,把河内并到自己的疆域里。
当然,眼下还不行,如果现在动手就等同于直接跟吕布撕破脸,这完全没必要。
当前的大敌依旧是袁绍,就算明晚得手,三方势力里,北国依旧是最可怕的存在,而曹、吕双方如想不被吞没,联盟还是不能断了。
“所谓何事……我也不知道。”
张杨很坦诚的摇了摇头,“不瞒司空说,我连里面写的什么内容都不知道。不过允文告诉我,未来河内若遇危机,便可拆开锦囊,定可助我退敌。”
嘶~
曹操心头一沉,好个林允文,我这才起了杀机,他已经把后路都给张扬铺好了吗?
这件事,只怕没这么简单了,到了这步田地,曹操算是坚信林墨确实有些神鬼不测的道行,谁要是拿着他的锦囊,等同于得了个保命的护身符。
以后再想动河内,没有十足的部署,还是别去碰钉子。
这一战后,曹操自己的实力也受到了严重的削弱,已经吃不起任何的败仗了。
“也罢,你我兄弟多年未见,今夜便在此畅饮一番吧。”
曹操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道:“稚叔在此稍待,我要出去部署一番,稍后便回来与你叙旧。”
“司空请便。”事情办妥了的张杨倒是也心情轻松,大大方方的就坐在了一旁的客位上等着。
曹操也是懂待客之道的,人没来,酒肉也供奉上了。
张杨拿出了怀里的锦囊揉捏了两下,呢喃道:“允文的锦囊真有这么厉害吗,曹操见了都大惊失色,可惜这是个空的,要不回头我让他真给我几个锦囊罢了。
不过这一趟也算把事情都办妥了,就等回到河内,把那两万金给他找回那人来,就算大功告成。”
两万金换一个人,这世侄也当真舍得呀。
北国兵败,分崩离析
锦囊这件事,其他人不知道,郭嘉还是很清楚的,早就守在了大帐外。
见得曹昂跑出来后,大体也清楚了怎么一回事,只是心里实在不能理解,林墨到底是怎么做到身处千里之外,却对官渡这头情况了如指掌,甚至比他们这些局中人还了解。
“先生,林墨指名道姓要颜良,父亲如今准了,我猜测林墨定是想在袁绍兵败之后,用他来做文章北上四州。”
知道锦囊内容的郭嘉本就很懵,可曹昂心里疑问更甚,也顾不得他这般,直接开口,“但颜良是块硬骨头,父亲是用尽了手段也没能撼动的了他的决心,先生可知林墨要如何用他?”
反应过来的郭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一点,我也不得而知。”
有点压抑啊,过去他觉得自己跟林墨应该是在伯仲之间,相互对上了,各有胜负才正常。
但现在,自白马开始,郭嘉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林墨了,各种匪夷所思的预测,还有诸多不合理的做法,难道,我与他的差距当真如此之大吗?
从来就是恣意洒脱的郭嘉感觉自己被困住了,心里好似堵了一块石头,让他时刻如鲠在喉。
还不至于像曹昂担心的那样对林墨落了阴影,但郭嘉知道,现在每每想到林墨,自己总会生出一种无力感。
看着郭嘉怀疑人生的表情,曹昂心头一沉,糟糕,先生过去何等意气风发,林墨锦囊每到他便这副神情,不妙啊。
他倒是想安慰几句,奈何也是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