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节(1 / 2)
“臣,领旨!”
单旗和刘狄走出王宫,刘狄嘴角牵扯出一丝笑意:
“单大夫,如今既得天子首肯,那便可以正大光明的支持范氏了吧?”
单旗却是叹息道:
“哎……只怕苌弘等人亦是会从中作梗啊!”
刘狄目露凶光:
“此人如此碍手碍脚,不如……直接将其除去!”
单旗却是立刻回瞪了一眼刘狄:
“苌弘乃天下士人之望,此事恐怕不好办!”
随后,但见刘狄却是灵机一动,在单旗耳边是低语了几句。
单旗听罢,略微一个思索,不禁点头道:
“嗯……若是这样的话……苌弘则必死无疑啊?!但是……此人于天下威望极高,若就此了结了此人……只怕也多有不妥!”
刘狄却道:
“却是谁让他如此多事?他若能老老实实的退隐,不就好了?谁让他偏偏还要干涉国事,这也是他咎由自取,自寻死路,可怨不得旁人!”
单旗说道:
“嗯……此事你务必要做得稳妥一些,可千万不能让外人察觉。否则,你我二人的名声,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刘狄却是满不在乎道:
“我刘狄本身不过是个庶子,也不在乎这些!对了,单大人,李然的家眷……如今尚且还在成周,是不是对她们……该做点什么?”
单旗却摆手道:
“万万不可!中行氏和赵氏的争斗,局势未明,我们当然希望中行氏获胜,但万一是赵氏获胜了呢?我们现在站队中行氏,给他们增加些许的筹码,这些都没有关系。但是,一旦伤及其根本,你我便都无退路可言了!”
刘狄本来也就习惯于听从单旗的话,这时更是说道:
“这倒也是,那便依大人之言!”
单旗矫诏
单旗点头言道:
“李然的家眷,如今也动他不得。为今之计,倒不如是依你所言,在苌弘的身上再做些文章!”
“苌弘乃是李然的授业之师,若能令其出事,不但能够令李然关心则乱,而且还能够让赵鞅陷入被动,更可借机挑动晋侯和赵鞅之间的关系,而且还能让他们内部生隙而自乱阵脚!”
“可谓是一石三鸟啊!”
刘狄鞠身道:
“单大夫所言甚是!”
刘狄向来是对单旗言听计从,所以当他回府之后,便立马是叫来了他们刘氏的主簿。
这刘氏的主簿,单名一个狸字,写得一手好字。当年苌弘尚且在刘府之时,二人关系也是颇为不错。
刘狄与之言道:
“狸,你昔日与苌弘交好,不知能否模仿苌弘的字迹?”
刘狸不解刘狄之意,不禁回道:
“属下所书字迹,本就和苌大人有几分相似,我二人又曾互相模仿过,并曾以此为乐……”
刘狄闻言,于是当即命人端上来笔砚。
“你写几个字,本卿想要看一看!”
司空狸当即按照苌弘的笔迹,只随手写了几个字。
刘狄一见之下,不住点头道:
“确是有几分相像,纵是苌弘本人,只怕也是无从分辨!好,实在是太好了!”
刘狸挠了挠脑袋,却是一脸的莫名奇妙:
“家主,这些不过是我等儒人小戏罢了,又何足挂齿?……”
这时,刘狄从袖中是慢慢掏出了一卷锦帛来,并道:
“来,你现在便按这个笔迹,给我写一封文书!可务必要小心应对,此乃天子诏书!”
司空狸一看,不禁犹豫道:
“这……此乃天子之诏,由小人代笔……只怕是有些不妥吧?”
刘狄却是摆手笑道:
“呵呵,本卿让你做,你照做便是,又有何不妥?”
刘狸眉毛不由的一跳。
“家主……既是如此重要,那何不让苌大夫自己写不就行了?”
刘狄却又淡然道:
“苌弘现在年岁已高,又何必让他亲劳?你且放心便是,此事他本人也是知情的,既是本卿让你写,你有何顾虑?”
刘狸呆滞当场,又是犹豫迟疑了一番,但最后还是躬身言道:
“既如此……还请家主明言,此诏该如何书写?”
于是,便由刘狄口述,刘狸临摹苌弘的笔迹,书了一份文书,准备直呈晋侯。
诏书之中,乃是站在周天子的角度,陈述了一番对于中行氏、范氏和赵氏的立场。认为他们三家,身为晋国的公卿大夫,竟是如此的目无公室,可谓罪大恶极。尤其是赵氏,本为祸首,却在晋侯庇护下幸免于难,反而好似成为了受害的一方,对于晋侯的这一论断,实是不敢恭维!
待刘狸写完之后,刘狄又拿起来端详了一阵,随后笑道:
“写得好啊!你且先退下吧!”
刘狸隐约感觉不对,但面对家主,他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暂且退下。
刘狄则是拿着这封文书前往单府,单旗在看完之后,也是满意点头。
并且是命人直接从自己书房端出了天子玺印。他拿起天子玺印,二话不说,直接是往文书上落了款,并甚是得意道:
“哎呀,这笔迹可当真如同苌弘亲自书写一般无二!刘狄,你这便派人将此文书送去晋国吧!荀大人他但见此诏……便知道该如何做!”
刘狄当即操办此事,单旗则是阴阴的冷笑一声……
……
却说文书是快马加鞭,不过数日,便是递交到了晋侯的手上。
晋侯取来一看,也是不由为之一怔,并当众将此文书又递给了身边的荀跞观看。
“荀卿,你如何看?”
荀跞扫了一眼,只略微一想,便是回道:
“回君上,苌弘乃是德高望重之人,素有贤名,且举世闻名。如今他既是替天子拟诏,可见天下士人之心呐!”
晋侯午叹息道:
“此人乃是天下士人之翘楚,且此文书又是周天子的诏令,迟早是要传于天下的。只不过……他们远在洛邑,又如何得知我晋国的事情?其前因后果都尚且不明,又如何下得如此判断?”
“这几天,韩氏和魏氏也一直在催促寡人,想要尽快领命出兵襄助晋阳,以解赵氏之危。寡人对此,也尚且还在犹豫之中。不过,想寡人既身为晋国国君,自是不能食言的,襄助赵氏乃既定之事,又岂能因此而改变主意呢?”
“若是如此,我晋国这天下伯主的身份又岂非浪得虚名?”
荀跞则是拱手道:
“臣确是与君上的意见一致,但同时也觉得赵氏在这件事上,天子此诏也确是不无道理……”
晋侯午甚是无奈道:
“赵氏纵是有罪,却也并未有僭越之举。而范氏和中行氏的举动,已然是动摇了我晋国之根本!而且,如果真如荀卿所言,将他们三家一起驱逐,只怕我晋国的实力也将大损!”
“所以,寡人以为如今还需得分个轻重缓急才是!”
荀跞说道:
“君上所言甚是!还请君上放心,我荀氏、韩氏、魏氏都会与国君共同进退!至于眼下是否要出兵襄助晋阳,此事或许还亟待与众大臣们一同商议!”
晋侯午点头道:
“如此甚好,甚好!那就一切有劳荀卿了!”
荀跞在安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