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节(1 / 2)
随后,李然便微笑着去找丽光。
丽光看起来确实是兴致不高,本正在做女红,却迟迟下不去针,待李然靠近了,这才察觉到:
“父亲,你回来了?”
李然端起丽光做的女红:
“不错不错,光儿这细活,做得是愈发的巧妙了!”
丽光一个俏皮,竟是从自己案下是突然拿出一个丝帛的物件,并双手递给李然。
“父亲大人,这是女儿亲手做的。你在外奔波,时常带着,总好过于没有!”
李然将那东西接了过来,原来这是一面护心镜。这护心镜乃是铜制,外面用丝帛缝制起来,如此贴身放在胸前,也可较为舒适,丝帛上却还绣了一对鸳鸯。
但见此鸳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配色也极为讲究,与护心镜的底色可谓是相得益彰。
丽光见了,又捂嘴笑道:
“父亲,这可是二娘亲手绣出来的!”
李然看着上面的鸳鸯,一时间也是浮想联翩,暗道:
“看来月儿虽然话说的决绝,但是内心深处,还是认同跟我在一起的,不过这事……也是急不得……”
李然抬起头来,笑道:
“礼记曾言:凡为人子者,冬温而夏清,你这护目镜可当真是正是有用之物,光儿有心了!”
丽光却嘻嘻一笑:
“父亲,你看这二娘绣的多好看!”
李然点了点头,他知道如果不夸一番,丽光定不会满意。
“确实好看,呼之欲出,惟妙惟肖!”
李然突然有些疑虑,宫儿月乃是越国蛮夷部落出身,以前应该并没有接触过中原的女红。
但是,如今看来,竟如同便是一个老手,这可绝非初学者所能够达到的水准。
丽光说道:
“父亲可一定要记得带上,这面护心镜是女儿让阿蠡君制作的,上面的图案可是二娘所绣,最后由女儿缝制起来,父亲带在胸前,保护父亲安全之余,也算是寄托了我们的一番思念呐!”
李然说道:
“光儿心灵手巧,这护心镜即便是不带在身上,只是如此看着,为父心中也是暖暖的了。”
丽光却是神秘一笑:
“那……父亲是在看这护目镜?还是更喜欢看上面的鸳鸯?”
被女儿这么一说,李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种事让女儿替他撮合,实是太过于尴尬了。
李然尴尬一笑,并将护心镜是给收了起来。
“好!为父回头便带上。”
丽光从小到大,都是极为懂事,李然欣慰之余,其实也有点心疼。
“光儿,这次为父离开,回来的时候,应该也差不多是该你出阁的时候了,到时候为父便要给你找个好夫婿了……”
丽光听到这话,却是一个跺脚:
“父亲!现在跟女儿说这些,是不是还太早了一些?!”
李然闻言,却是大笑道:
“不早,不早!其实啊……为父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呐!”
丽光却道:
“父亲讨厌,女儿不理你了!你还是快去跟二娘好好告别一声吧!”
再入绛城
李然笑眯眯的看着丽光跑了出去,也是在心中暗叹一口气。
晚上,李然特意是让范蠡张罗了一个家宴。
观从、褚荡和范蠡也都悉数列席,宫儿月和丽光坐在一起。
宴席开始,李然便是与众人是说明了大致情况,并且最后言道:
“我此次去往晋国,不出意外的话,或将经历数月,或是一年。这些时日,我也许会回来看看,又或者会来信让你们一同前往晋国相会。”
“另外子玉,你在成周务必要保护好光儿和月姑娘的安全,若实在掌控不住,也可以助她们离开成周!”
“还有家师那里……子玉也稍稍上点心。李然此行,虽也是为了天下万民,但毕竟是与卿臣合作,在家师看来,不免还是有些太过于离经叛道了些。就怕有人会别有用心,从中挑拨!”
观从微微起身,并是拱手道:
“请主公宽心,观从一切都自有安排!”
观从自他追随楚灵王开始,面临各种情况和抉择时,也确是有其独到的方法。
即便是在楚灵王动了杀心的时候,他也依旧是能够做到全身而退,甚至还带上了楚国的几乎所有的典籍。
而观从如今在成周又苦心经营,暗中利用道纪的影响力,培植了自己的情报网和地下实力。
这也是李然之所以放心将宫儿月和丽光托付在成周的原因。
“月儿,光儿,我会时常来信,至于我在外面,有少伯和褚荡在,不会有事的。”
话说到这,丽光则是突然插嘴说道:
“那……父亲可要说话算话,不仅是要来信,还要时不时回来看看,又或者是带我们去晋国游玩呀?!”
李然笑了笑,并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呵呵,光儿只管放心便是,为父一言既出,便绝无反悔!只待那里的形势稳定下来,我便会差人来接你们一同过去!……”
在家宴中的繁琐交代不提,这场家宴虽只寥寥数人,却是说说笑笑持续了近两个时辰……
次日清晨,丽光又来给父亲请安,而赵鞅则是一早便带着董安于已经恭候在大门外。
范蠡前来通禀,李然听了,却不由是嗤笑一声:
“呵呵,他可当真是心急,一刻也是等不得了!”
李然在和丽光以及宫儿月告别之后,和范蠡、褚荡一起是登上了马车。
待宫儿月和丽光目送李然远去,观从这才说道:
“少君,月姑娘,还请回吧!”
宫儿月点了点头,和丽光一起是进入了府内。
此时,丽光稍显有些闷闷不乐,露出了些许担心的神色:
“二娘,父亲这次出门,肯定会非常的危险吧?”
宫儿月却是与她笑了笑,并摇头道:
“你父亲足智多谋,纵是入得龙潭虎穴,也定能逢凶化吉。你呀,也不必忧心忡忡的了。”
观从也是在一旁说道:
“是啊,少君要是觉得气闷,也可以出去走动走动。只要是在成周之内,还是相对安全的!”
宫儿月则道:
“观从,你还是将心思放在如何配合先生这边为主,成周这边的情形是足以掌握的。先生那边……才是真正的风口浪尖!”
观从看着宫儿月对自己有着发号施令的意思,心中却也并无隔阂,反倒是笑道:
“这一点月姑娘只管放心便是,观从早年久居龙潭虎穴,又岂能不知此理?只不过此处也绝不可疏忽大意!毕竟……月姑娘和少君,乃是主公的真正软肋所在!倘若此处是出得半分差池,主公他只怕是就要在晋国寝食难安了!到时候,他却还哪有心思来纵横天下?”
“月姑娘久居塞外,自秦国回来之后又对中原之事大都记不得了……所以恐怕对于这些个勾心斗角的事情也都不甚了解。而在下和主公既是经历过生死,又岂能不知这其中的轻重?”
突然,宫儿月却是不由好奇问道:
“我?从秦国回来?”
观从闻言当即反应过来,一拍脑袋道:
“哎呀……本不欲说出……但不知不觉竟还是给说漏了!”
“哎……其实,只因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