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节(2 / 2)
”
季孙意如听罢,却是拱手坦然道:
“荣大夫多虑了,本卿如此做,也是为了让世人知道先君的得失,好让后世之君都可引以为戒。而且,这其中也不尽为恶谥,譬如这个‘灵’,所谓‘乱而不损,曰灵’,‘死而志成,曰灵’岂不正应了先君之生平?”
“亦或是年中早夭,亦可称‘悼’,昔日晋悼公为天下之伯主,只因中年早夭,故而尚取一个‘悼’字。故而,这些在本卿看来,不过都是极为寻常的谥号,又何尝是谓恶谥?”
荣驾鹅闻言,又是一阵摇头,并是据理力争道:
“所谓‘灵’者,多为乱法行私而不知收敛之主,怎能说不是恶谥?至于‘悼’,除去‘中年早夭’之意,不亦有‘肆行劳祀’,不修私德之意?这些又如何能称得上是好的谥号?”
“不理政事任其紊乱曰‘荒’,喜好逸乐而懈怠政事曰‘荒’。暴戾而不认亲情曰‘厉’,杀戮无辜曰‘厉’。”
“臣等以为,这些个谥号,无有一个是适合先君的!”
季孙意如昂了一下头,其实如果一定要给鲁侯稠定谥号,这里面有不少还是蛮合适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先君虽为一国之君,但是生平之所为,确是有些不太妥当……”
还未及季孙意如把话说完,荣驾鹅便又是抢言道:
“季孙大夫!若先君果得‘悼’谥?难道,季孙大夫当真就不以为耻吗?难道,季孙大夫当真就不怕后世之人会念及先君为何会‘恐惧从处’吗?”
荣驾鹅这一番话,其实就是在打季孙意如的脸。所谓‘恐惧从处’,这也是‘灵’这个谥号的另一番谥解。
所谓的‘恐惧从处’,可理解为是一直处在恐惧的状态之中。
而鲁侯稠,为何会终日在恐惧中度日呢?难道不还是因为你季孙意如?
季孙意如闻言,想到这老家伙这些时日竟一直是跟自己作对,不由亦是大怒:
“哼!国君若有不肖之处,本该无所避讳,否则又何以警示后人?”
而荣驾鹅此刻也丝毫没有再给季孙意如面子:
“季孙大夫!先君在世之时,你为鲁国的首卿,既不能好好侍奉国君,如今先君已然不在,你还要准备给他如此恶评,为何非要这么做呢?”
“难道季孙大夫只愿信服自己,却不愿意让众人跟着一起信服吗?为人处世恐怕也不能这么做吧?”
这时,其他大臣也都纷纷表态,示意确是不该给先君定下如此的谥号。
毕竟先君在位之时,亦是上知礼通祀,下善于黎庶的。若是当真定下如此恶谥,只怕国人也都会不服。
季孙意如见大家都这般说,也知道自己理亏,若是再坚持下去,只怕是自己要下不来台。
于是,季孙意如突然是一改常态,居然是当众大笑道:
“哈哈哈,本卿亦非不识通变之人,既如此,不知诸位有何高见?此刻,正可畅所欲言嘛!”
于是,在场的卿公大臣们开始议论纷纷。
有说可以用慈惠仁德而短寿的谥号“怀”的,也有说可以用典礼不出现差错的谥号“戴”的,不过又纷纷被其他人所驳。
而鲁侯宋面对这些,本也就不懂,也只听得他们在朝堂上如此这般的说着,他也就这么听着,而且还时不时去看一下季孙意如的脸色。
最后,还是荣驾鹅,上前开口言道:
“君上,经诸位大臣们商议,老臣斗胆,以为‘昭’这一谥,确是十分与先君贴切。正所谓‘昭德有劳’曰昭,‘容仪恭美’曰昭,‘圣闻周达’曰昭。”
“先君在世之时,知礼晓仪,此为天下人所共知!这个谥号,老臣以为先君乃当之无愧!还望君上裁夺!”
其实,‘昭’这个谥号,乃有彰明道德而有功、仪容恭敬而美好、美名传播四方这三层意思。
要真说起来,鲁侯稠其实是有些当不起的。然而,自古以来,除非是后人有意抹黑,一般也大都是给个美谥,起码也是给个平谥。
更何况,鲁侯稠学习周礼的那股认真劲,也的的确确不是装的。早在鲁侯稠入晋之时,一切礼仪都是丝毫不差,纵是当年的晋平公见了,也不得不对其称赞有加。
所以,‘昭’这个谥号,倒也是与他沾得些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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