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寻找(2 / 2)
在这个混乱动荡贫瘠的国家,遭受令人难以想象承受的痛苦。
从l国首都到边境大约15个小时的车程。对方说目前的局势很可能会晚几个小时。余知崖一大早就赶到了边境线上,坐在吉普车里,遥望着木栅栏对面的土路等候。大约下午两点,日头最烈的时候,荒无人烟的沙土路上驶过来一辆卡车。车开得很快,后面扬起一片黄沙尘土,盖住了后半截车厢。
余知崖下车贴到木栅栏边,攥紧拳头不敢动。几分钟后,车停了下来。车后厢上先下来了两个穿军装的人,然后是一个长头发女人,裹着一件当地很常见的花衬衫和过大的旧牛仔裤,脚上一双凉拖。她站得不太稳,被一个高颧骨的男人搀着手臂。那男人想要扶着她的肩膀,被她一手掸开,自己一脚高一脚低地走过来。
最后下车的是严盛夏,踩横档时他脚崴了下,差点让余知崖心跳出来。他上身同样一件不合身的花衬衫,腿上浅灰色五分裤,两边裤脚都被割了大口子,布料松垮得向下垂,脚上穿着一双过大的拖鞋,途中还绊了一跤。
就这短短十来米,他走得步履蹒跚。走近了越发让人心疼得不行。他头发脸上四肢上都是黄土沙尘,嘴唇皲裂得看不出红色,整个人像是刚刚从战争的劫难中逃出来,呆愣木讷。
走到只有两米远时,严盛夏停了下来,直愣愣得看着余知崖,恍若隔世。他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消化接受,然后张开嘴,用比荒漠里枯木更干涩的声音叫了句“余知崖。”
余知崖伸出双手,忍住哽咽说:“我们回家。”
严盛夏的眼泪如暴雨般无声地流了下来,冲刷过身上的沙土,流淌在脚下干燥的土地上。
眼底的茫然转化成了无法言述的痛苦。他踉跄着往前快走几步,扑到余知崖怀里,撕心裂肺地喊道:“余知崖。”
暴雨湿透了余知崖的肩头,像浇淋了整个边境的荒漠。
他明明答应了严盛夏会“看着他点”,怎么会让他走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