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 / 2)
她的目光一沉,旋即又笑起来。
她的手不能动,但腿可以,屈了腿,脚趾勾着他,一点一点蹭了蹭。
原本只是点到即止的一个吻,因为齐郁的突如其来的主动,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快乐的时间总是极易流逝,转眼,便是日暮。
听到耳边传来轻浅的呼吸,齐郁缓缓睁开眼。
横在腰上的那只手臂压地她快喘不过气来,等他睡着了,她才敢小心翼翼地推开那只手,起身走向浴室。
热气缭绕中,她越来越看不清镜子中的自己。
脑袋里也是一片混沌。
她泡在浴缸里,周身都被热水包裹,这种感觉,和被程稷南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他的怀抱温暖有力,会让她有一种别的东西都无法代替给她的安全感。
但同时,也会无形地给予她一种压迫感。
她沉默地坐在那儿,想出了神,直到水已凉透,才微微哆嗦着身子,站起身从里面出来。
浴室的门开了,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影,就被对方展开了浴袍裹住了,打横抱起来出了浴室。
她紧紧勾住他的脖颈,因为冷,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没睡?”
夜色中,那张清隽的面容显得更立体了,嘴角弯了弯,说道:“趁我睡着了,你再跑了怎么办?”
齐郁一愣,她的确是有这个意思来着。
只是身上实在是不舒服,才想洗完澡再走的。
现在,却是走不成了。
但是她嘴上哪里会承认呢?
当即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
这一蹭,才下去的火险些又被拱了起来。
他低着头,声音透着一丝暗哑。
“再动,这澡可就白洗了。”
齐郁立刻乖乖地不再乱动。
程稷南也没再把她绑起来,把她放回床上,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齐郁回过神去拿自己的手机。
果然,章玥下午的时候给她发了信息。
【怎么样?他答应帮忙了吗?】
紧随其后地,还有一通未接来电。
因为被调了静音,她也没听到。
想到程稷南白日里的反应,齐郁勾了勾唇,回复了两个字。
【快了。】
随即想了想,又敲了一句。
【我这两天可能走不开,我家的事,就麻烦你了。】
章玥很快就回复了个【ok】的表情。
知道齐郁不方便接电话,章玥又发来一大段文字。
大意内容就是,他们把齐郁送到御江苑之后,章玥又从杨铭那儿了解到一些信息。
比如,江心媛和程稷南虽然六年前就确立了关系,但这些年来,江心媛一直都在国外留学,工作,程稷南也没日没夜地在程氏忙着站稳脚跟,两个人连聚少离多都谈不上,可以说,谈了个柏拉图式的恋爱。
要不是江心媛这次回国的时候,两个人出双入对的,杨铭还以为,俩人早分手了呢。
齐郁其实对他们两个人什么关系,并没有多大兴趣。
只是,如今被章玥这一提,才恍惚发现,江心媛和程稷南的关系是有点怪。
按杨铭的这种说法,本来就异国恋,又各自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见面,还能坚持六年?
那真可谓奇迹了。
程稷南给周牧拨了好几通电话,那边才终于接了起来。
信号不太好,听不太清楚。
程稷南笑着问他,不在他自己都销金窟里逍遥着,这是跑哪儿渡劫去了?
周牧长叹了一声:“还不是那个女人,动不动就起什么幺蛾子。前两天,跟老爷子吹枕头风,说永川这边有个什么神医,会气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非逼着我带她那个宝贝儿子过来治病。唉,你说,西医都下了诊断的人,跑来看什么中医,这得是多有病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儿?老爷子也由着她性子乱来。要我说,我们周家落在这个女人手里,迟早得败了不可。”
程稷南听着他的吐槽,捏了捏眉心,他对周家的家世没兴趣,也不好插手。
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电光火石间,又飞快地捕捉到周牧刚才提到的地名。
“你说,你现在人在永川?”
周牧啐了一口:“没错,永川,那个女人的老家。这里周边全是山,信号也忒差了。”
程稷南蓦地一笑,还真是盼什么来什么。
“正好,我找你想帮个忙,帮我找个人。这个人你也认识,就是把你弟弟周放打成植物人的,谭冰。”
周牧笑了一声:“呦,让我帮忙找你大舅哥啊?既然是一家人,好说。他又怎么了?”
程稷南无视他的调侃,正色道:“齐郁家出了点事儿,有人上家里找茬,她继父受了刺激,病发,没抢救回来。谭冰离开稷城有段日子了,最后一次出现地点就是在永川,两天前,现在联系不上人。这两件事这么凑巧,我怀疑,这里面有事儿。”
周牧闻言,脸上的笑意也敛去,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鞋尖捻灭,他啐了一口,冷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说那女人怎么最近上蹿下跳的呢,果然是忙着这事儿呢。”
程稷南闻言,挑了下眉:“你的意思是,她做的?”
“我早就提醒过你吧,她不会善罢甘休的。那女人,心毒着呢,你放心,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就是把永川翻个底儿掉,我也帮你把人找出来。”
程稷南“嗯”了一声,道了句谢。
他先前听齐郁提起来的时候,就有所怀疑,如今周牧也这么说,那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真是那个女人做的。
他刚要挂断,周牧又提醒了句:“看好你的女人,她很可能是下个目标。”
各怀心事
程稷南跟周牧通过电话,又默默抽了支烟才回到卧室。
齐郁靠坐在床上,握着手机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他走到床边,她忽地回过神,唇角弯了弯,伸出手臂环在他腰上,抬起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说道:“我饿了。”
这一两天都没怎么正经吃东西,一波接一波的事儿找上来,她没顾得上,也没心情吃东西。
刚才在浴室就头昏眼花,险些滑倒。
才发觉不吃东西没有体力怎么行,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程稷南闻言,紧绷的神色终于有所缓和,在她头顶揉了揉。
“有什么想吃的?”
“嗯……日料?”
他应了声“好”,拿起手机去下单,点了一些她爱吃的,向下一滑,又抬眼看过来。
“要喝酒吗?”
齐郁没什么酒瘾,下意识要说“不”,继而心念一动,笑着点了下头:“好啊。”
程稷南玩味地看着她,亦笑:“继父去世,谭冰又不知所踪,和母亲闹得也不愉快,但你似乎……心情还不错?”
齐郁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单手拄着下巴。
“不,我心情很糟,但是有用吗?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光我自己在这儿伤心难过有什么用?我又没有三头六臂,为了秦氏,我自问已经很努力地去做我能做的事儿,可是到头来,我又得到了什么?也许,你当初说得对,秦氏,真的不行了。所以无论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