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向」你们L敦裁决局吃这么好(2 / 3)
巴缓缓地、缓缓地甩了甩。
狼是一头很受欢迎的狼。
叶槭流并不是一个人住在这栋房子。一个年轻的、没有监护人帮助的、没有固定收入的留学生要独自一人租一整栋公寓多少有点异想天开。他是与朋友合租的,当然在遇到狼的当天晚上就询问过三位室友和房东的意见,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才敢把狼往家里捡。狼最开始的活动范围很有限,叶槭流的房间,房间的小露台,偶尔还有浴室,没了。他实在不敢让狼出门去,毕竟……狼掉毛。
狼掉毛。
叶槭流唉声叹气,从黑色的毛呢大衣上揪下一根黑色的狼毛。养这样长毛的动物总会经历这种事的,即使狼是一头好狼,牠也会变成一团蒲公英,所到之处皆有毛毛。
他没忍住,在狼面前絮叨了两句,狼低头舔了舔他的手心,说不好是安抚还是心虚。
之所以说最开始,是因为狼很快征服了家中的所有生物。正如之前所说,没有男人能拒绝一头狼。阿维兰在看到狼的那一刻两眼放光,不好说这两只雄性谁更像狼。家里最会做饭的人很快做起了狗饭,当天狼吃得比人还丰盛。
叶槭流确信自己从狼的脸上看出了不知所措。
狼是一头很神奇的狼。
某个电影之夜,四个年轻人全坐没坐样地陷在沙发里,看着电影喝着酒,不知不觉睡了个昏天黑地。向来浅眠的加西亚被开门的声音惊醒,睁眼去看,狼关掉了放映机,正咬着毯子往他身上拽。
加西亚看着狼。
狼看着加西亚。
加西亚看着狼。
狼若无其事地帮加西亚掖了掖毯子,转身钻进叶槭流怀里。
他不知为何从狼身上读出一种父亲般的慈爱,尽管他没有父亲。
狼一直被叫做“狼”。
这件事说来很奇怪,养宠物都是要起名的,但是他们四个愣是没人想起要给狼取个名字。某天艾福在餐桌上提起这事,四个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真是!狼已经加入这个家两个多月了,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名字!
阿维兰当场翻书,艾福绞尽脑汁,加西亚说这好像是叶槭流的狼,于是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咬着叉子的叶槭流身上。
骤然成为视线焦点的叶槭流登时懵了。他回头看狼,狼抬头看他。他盯着狼看,状似思索,缓缓开口:不如叫牠“沃尔夫”吧。
艾福:……那还是叫牠“沃夫”吧。
我们仍未知道“沃尔夫”和“沃夫”有何区别。
叶槭流从包里掏出那东西时,客厅短暂地陷入寂静。
一枚项圈。
一枚黑色的、皮质的、有银光闪闪的卡扣和小挂牌的项圈。
这是给狼的。叶槭流解释道,说着又掏出一根折叠的黑色牵绳,今天天气不错,我带牠出去转转。
狼悄无声息地后退几步,一只爪子已经迈上楼梯,用全身心诠释“抗拒”的含义。阿维兰一乐,从后方扣住狼的两只前爪把牠拎了起来,动作像拎小猫一样轻松,完全看不出他手里这只大型犬科动物有快二百磅重。
好了,好了。你总不能永远不出门,对吧?艾福摸了摸狼耷拉下来的耳朵,像搓毛绒玩具那样亲昵地搓搓狼的吻部。加西亚探头看看叶槭流准备的项圈——做工挺精细,项圈内侧刻了还叶槭流的名字以示所有权,小挂牌上刻了叶槭流的联系方式,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沃尔夫很乖,不咬人。别怕。”
加西亚:等一下,为什么不是沃夫?
叶槭流给眼神疲惫的狼戴上项圈,示意阿维兰把狼放下来:你真的要在这时候说这个?我该去遛……遛狼了。
你刚才想说遛狗对吧。
哈哈怎么会呢。
其实项圈和牵绳属实没有必要,毕竟他家狼又不会咬人,但是这样牵着起码路人看着安心不是。
房东一直没有见过狼,因为他出了一趟远差。好在是终于迎来了久违的休假,可以回家了。
马德兰警官带着一身冷意进门,挂好外套和湿漉漉的雨伞,低头跟狼对上视线。两双相似的眼睛四目相对,他知道这群年轻人养了一只大狗,后来才得知那其实是狼。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见到这只生物——这是一头正处壮年的狼,皮毛是少见的黑色,眼睛是与他一模一样的铁灰。狼抬头望着他,平静而温和,全然不似凶狠的肉食猛兽。
这狼很像他,他莫名地想。
黑狼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晃动,像示好也像邀请。索尔蹲下身,抱住这头半人高的黑狼,像拥抱自己失而复得的兄弟,又像拥抱另一个自己。
叶槭流走下楼梯,看见房东先生正坐在沙发上揉狼的脑袋。这让他松了口气,毕竟马德兰先生之前并未和狼见过,总要担心他们是否会相性不合,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挺喜欢牠的……他正准备去给自己煮点夜宵,顺口问道:您也来一份吗?
我去做吧。索尔说,冰箱里还有什么?
叶槭流眨眨眼。我记得还有火腿……
他们一起走进厨房。狼卧在沙发上,脑袋枕着尾巴。
你们给他起名字了吗?索尔将切片的火腿下锅。
没有。叶槭流将吐司放进烤吐司机,加西亚说牠是我捡回来的,应该我来取。但是我没想到合适的名字。
他总不能说自己想叫狼“索尔·马德兰”。
索尔又沉默了。他听着锅中的滋滋声响,说,叫他托里亚吧。
他又重复了一遍,就叫他托里亚吧。
叶槭流是好学生不假,但好学生也是会有半夜赶论文的情况的。每当这时他就能看见托里亚用不赞同的目光盯着他看,从时钟跳过数字0就在看,一直看到他合上电脑。但托里亚也只是看,捣乱或者强行把他拽到床边之类的事情是不做的。那么大一只狼窝在他脚边,毛乎乎的大尾巴勾着他的脚踝,比起犬科动物,更像一只骄矜的猫咪。叶槭流没忍住,伸手呼噜了两下狼的脑袋。
按下保存键,年轻的大学生放松地伸个懒腰,狼就咬住他的衣角。只是虚咬,等他站起来后就改成用脑袋推推拱拱,总之是把他赶到床边。叶槭流靠在床头坐着,拍拍身边的位置。狼跳上床,略略转了一圈,找个舒服的姿势卧下,往年轻人身边蹭了蹭。
其实叶槭流睡相很不错,但不管是他还是托里亚都搞不明白为什么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托里亚都在他怀里窝着。
一群已经成年的男大学生想玩点刺激的也正常。四个人一拍即合,偷摸去逛俱乐部,才点了点酒喝就被马德兰警官逮个正着,有一个算一个全拎猫崽似的拎走塞进车里。索尔一脸严肃地跟同事点头告别,示意自己今天早退一下。
索尔:要训孩子。
同事:真辛苦啊。
回家之后四个小孩在沙发上排排坐低着头挨训,可以看出哪个心里想的都是“下次还敢”。索尔非常头痛地揉着太阳穴去给小孩们煮解酒汤。托里亚跟着钻进厨房,尾巴蹭蹭他的裤管。索尔顺手摸一把狼耳朵,先给托里亚做饭去了。
加西亚幽幽开口:那好像是你的狼。
叶槭流不说话,叶槭流闭上眼。
不看,不听,不知道。
suary:这天之后,马德兰在家中下达了禁酒令。
叶槭流盯着天花板。
宿醉的头痛后知后觉袭击了他。这是一种诡异的疼,好像有人拿了根签子插进他太阳穴里搅,直搅得他大脑糊成一团才罢休。叶槭流发出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