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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穗满突然想起一事,“竹林深处咱一起撞见的那片竹荪,我发现之后,在咱俩见面之前还去过好几次,都没见着,是不是你采走了?”
陆冬青动作一顿,“碰见你之前我确实在那采过几次”,说话声越来越小。
“我说怎么去了几次都没看见,原来是你采走了!”想起白跑的那几次,乔穗满不由得忿忿。
陆冬青立马安抚:“下次咱回家再去瞧瞧,你提篮子我来采,再带你去回春堂卖。”
乔穗满哼哼两声,这还差不多。随即又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恃、恃宠而骄。
把银子放回木箱子里,乔穗满便脱了衣服在屋里洗澡,他刚出月子不方便,没让陆冬青在房里待着,省的把持不住还得他帮忙解决。
乔穗满听见陆冬青在隔壁的洗漱声,低头偷偷笑。
无加更,本人也快无了x﹏x
奇怪的人
太阳高高挂,蒸得人满身大汗。
乔穗满煮好羊奶进屋,汤圆已经睡醒了,正四处看,一看见乔穗满,立马就瘪嘴哭。
乔穗满连忙把碗放到桌上,快步走向床边,抱起汤圆在怀里抖动,拍着他的背,心疼道:“阿姆来了,喝奶了,不哭咯。”
他现在抱孩子已经很熟练,一手就能稳住汤圆,另一手舀起羊奶往汤圆嘴边喂,“啊,喝奶咯。”
汤圆醒来时没瞧见人,肚子又饿了,两个月大的娃娃委屈了饿了只会哭,没瞧见乔穗满还好,瞧见了一下就有了宣泄的出口,哇哇哭个不停。
见羊奶也不好使,乔穗满站起身,边走动边轻晃汤圆,低声道:“哎哟哟,阿姆来晚了是不是,咱小汤圆着急了。”
他拿起墙边长桌上的一个拨浪鼓,在汤圆面前摇了几下,咕咚咕咚的声音吸引了汤圆的注意,这才渐渐止住抽噎。
儿子不哭了,乔穗满坐回椅子上,这下汤圆倒是很配合地喝起奶来。喂了儿子,乔穗满给他换了一件小薄衫,才抱着他去铺子里。
摇篮放在钱柜旁边和小门连接的地方,既不会碍着客人,又能时时看见汤圆。
汤圆吃饱了,知道乔穗满在身边,便乖乖躺着,还把手指塞进嘴里嘬。
一大早的客人不算多,禾夫郎在招呼,竹器铺那边倒是有个衣着不菲的中年汉子在和陆冬青谈生意,乔穗满看了几眼,轻轻摇了一下摇篮,低声道:“爹爹在挣钱呢,过几天咱就去看地咯。”
汤圆听不懂,但不妨碍他高兴,咿咿呀呀回应,前来结账的一个夫郎看见了,笑道:“乔掌柜,你这儿子真可人,圆乎乎的,像画像里的小金童。”
乔穗满抓着小汤圆的手摇晃,笑着回应:“汤圆,来,阿么夸你呢。”
小汤圆很给面子,“啊啊”喊了两声,那夫郎笑得弯了腰,“这娃娃,指定招财呢。”
“承您吉言了。”乔穗满乐呵呵道。
汤圆大多数时间都很好带,吃饱了就睡,睡醒了玩一会又吃,他睡着了乔穗满就把他放回屋里,估摸着快醒了便进去看看,店里的客人不少都见过他。
秦小幺更是没事就来抱抱,他和吴旗成婚三年了,一直没怀上,看见汤圆喜欢的不得了,乔穗满便让他多来抱抱,说不定就怀了呢。
苗莲花隔几天就来铺子里,等不及他们回去,自己坐五文钱的牛车或者趁陆雪松送鸡蛋到镇上时一块过来,多看几眼大孙子。
孙子刚出生,苗莲花稀罕得紧,唐果儿原提过让苗莲花到镇上住段时间,但她想也没想就拒了。
家里活多,老大一家生意稳当,老二还需要帮衬,没到能请帮工的时候。她要是真住到镇上了,留俩孩子在家里操劳,那真是没有道理,恐怕还会让几个孩子生出嫌隙,得不偿失。
一个半时辰后,乔穗满又给小汤圆喂了小半碗米糊糊,吃完没多久汤圆就睡着了,乔穗满便把他放进屋里的摇床,免得客人的交谈声吵醒他。
张宁做好了饭,陆冬青和陈夏生掩上铺子门也过来了。
陆冬青进屋里看了眼小汤圆,见他睡得正香,退出去笑着和乔穗满说:“脸睡得红扑扑的,早上哭闹了?听见声响,但有客人在不好走开,不然就过来了。”
乔穗满低眉笑,“醒来没瞧见人,一看见我就哭了,吃的都不好使,拿了拨浪鼓玩才停下。”
他接着道:“是谈什么生意?”
“想定做个竹雕花鸟画,我看过花样了,不难,接下了。”
“小满哥哥,我看那样式可难了,”陈夏生一脸崇拜道,“光是定金就二两银子,师傅的手艺可多人想学了。”
“那你可得好好学,以后也有人找你。”乔穗满笑道。
陈夏生摸摸头,嘿嘿笑了几声,能把竹编学好他就满足了。竹雕太费心神了,还是要他师傅才能做的了。
陆冬青舀了三碗饭放到棚子下的桌子,说:“夏生机灵,学得快,再学个一年半载,就能出师了。”
“真的?”陈夏生眼睛一亮,“我还想在铺子里继续待着呢,大章他们都可羡慕我了,能在镇上学手艺。”
陆冬青教他手艺时很严肃,一开始他心里老打鼓,生怕做错什么,后面混熟了,才知道师傅其实脾气很好。
有时自己做不好心焦,师傅还安慰他说他以前也学得慢,还被老竹匠骂,让他别心急,一步步踏实做,总能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