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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穗满给他们结了帐,这次送来的桑葚多些,有三十五斤,林檎只二十斤,共八百二十文。桑葚贵,但一斤桑葚能做出来的饮子多,挣得也多,乔穗满打算明天开始桑葚多做一桶,林檎便只做半桶,免得和前几天一样有客人来晚了没买到桑葚浆抱怨。
唐源接了银子,即便来过几次了,他还是惊讶于乔穗满和陆冬青挣钱的速度。想到刚才陆冬青说的那些话,又看一眼没心没肺催促他赶紧把银子藏好的幺弟,唐源无奈叹了口气。
罢了,这种事,还是要爹娘定夺,他传个话就好了。
唐源和唐果儿走后,陆陆续续来了好些客人,打了饮子在店里歇脚说话。
等乔穗满忙过这一波,陆冬青才凑到他旁边低声说:“我和他提了一嘴,他应该听出来我的意思了,只说要回家问过爹娘才行。”
“嗯,他知道咱家有这心思就成,要是他们乐意,会给咱消息的。”
乔穗满又笑了笑,唐果儿提到的那人,既不是河东村的,那乔穗满眼皮一跳,该不会就是松子吧?
他微微惊讶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没和陆冬青说,小双儿的事情,不好说不好说。
“羊乳的事情也托他打听了。”陆冬青又说。
“行,左右还有几个月时间,来得及。”
这事是乔瑞丰托他俩打听的,双儿不像女子,生产后没有奶/水,大多数人家都是喂米糊糊长大的,乔穗满便是如此。但是只喂米糊糊的孩子普遍都瘦弱些,条件好的人家就会和羊奶轮着喂,这样孩子长得更壮实。
下河村原来有一家养殖户,但是挣了钱一家子都搬到府城外了,如今村里没人养母羊,乔瑞丰到别的村里问过,价格比卖给本村人的高不少。河东村猎户多,养鸡鸭牛羊的也多,便想着让他们问问看有没有实惠些的。
家里鸡鸭下的蛋不多,乔瑞丰都没拿去卖,先紧着给秦雨补身子,等后头下得多了再卖都行。
想到羊/奶,乔穗满想起一件事:“羊/奶腥膻,听人说得加点甜杏仁才能去味儿,到时再带点甜杏仁回去。”
陆冬青没有异议,客人渐渐多起来,两人都要招呼,便没再闲聊。
唐源很快带来了羊/奶的消息,他们本家有个堂叔就是专程养羊的,还开了羊场,在河东村尾。
他家里女儿和唐果儿玩得好,还跟着一起摘桑葚换铜板,那个堂叔晓得此事,既然是家里人做着生意的,照村里人的价格也没问题,反正他也不亏。
村里羊奶都是按碗算的,一海碗二十五文,足够孩子喝一天的,要是孩子胃口小,或者混着米糊糊喂,还能有剩,大人也能喝上几口。
唐果儿和陆雪松的事,他爹娘还在考虑,太细的他也不清楚。
两件事有了着落,乔穗满心就定了,能考虑,那就说明有机会,找个时机苗莲花和陆冬青带点礼去表表诚意,还是很有可能成的。
时间悠悠过,不知不觉就进了四月,苗莲花和陆冬青十二这天带了两包糕点、一包黄/冰糖和两吊肉去了河东村,乔穗满则在家里陪秦雨晒花干。
桃树开花了,青梅树结了些果子,但是还不多,下次回家来就能带许多新鲜桃子青梅回铺子了。
这段时日天渐渐热,饮子生意更加好做,甜柑渴水和紫苏饮都多做了一桶,即便如此,有时还不到未时都能卖光,乔穗满认字的时间都更多些。
三字经学了好多句话了,陆冬青还买了一本尚食局编纂的专门介绍各种香饮的书,偶尔乔穗满学厌了三字经就换成这个,陆冬青念香饮方子给他听,时不时再认几个字。
讲到一些乔穗满做过的饮子时,他就睁大眼,说:“原来是这样传开的,这些大人可真厉害,知道这么多饮子。”
陆冬青闷笑,摸摸他的脑袋,忍俊不禁道:“这是各地搜罗好方子,送到上头去的。好比县令大人喝了几种饮子觉得好喝,报了方子给府城的大人,府城的大人将几个县报上来的整理好交到京城去,靠一群人想哪能想得到那么多。”
乔穗满想起来也觉得好笑,便和秦雨说,秦雨笑眯眯道:“你现在做的飘香饮书上不是没有么,指不定哪天就被写进书里了。”
乔穗满眼睛一亮:“那我得高兴得一年都睡不着。”
“我估计也睡不着。”秦雨笑了几声,衬得整个人越发柔和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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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二更)
“娃娃闹腾不?”乔穗满问。
秦雨低眉摸摸肚子,勾着嘴角说道:“不闹,听话的很,我和你大哥都觉得是个小双儿。”
乔穗满翻弄好桃花干,放回木架上,转过头来说:“小双儿好,香香软软的,小汉子长大些就爱到泥堆里滚,想好名字了么?”
“还没呢,只想了个‘安’字,等得了空去道观算算。”
“平平安安,挺好的。”乔穗满眉眼弯弯,过不久就能抱小娃娃了呢。
正说着话呢,门口就传来陆冬青的声音,他和苗莲花都回来了。乔家离村口近,他们先到这边来喊了人,一块去村西吃饭。
秦雨身子重了,但走起路来还是风风火火,乔瑞丰有时看得都心急,正好苗莲花他们坐驴车去的河东村,乔穗满干脆垫了厚垫子在板车上,让秦雨坐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