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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糕点就回家时顺路到东市胡掌柜那买,他家的酥饼好吃,给娘他们都带点,再给里正钱婶和冯姐送些茶叶去。”乔穗满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渐渐都没声儿了。
睡着了。
陆冬青手指细细抚过他的脸颊,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除了路过刘记食铺时总要瞪回刘天富一眼以外,后面的日子和往常一样,申时关了铺子之后陆冬青就糊泥架草棚子,乔穗满在一边打下手,顺带做晚饭,一时间好像回到了他们刚在铺子住下糊土灶的时候。
不过离那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铺子开张也整一月了。
这天他们提前一个时辰关了铺子,乔穗满和陆冬青先数了一遍手头的银钱,共有六十三两,家底丰厚不少,拿出十几两买头健壮的驴不成问题。
两人打算买了驴后就把驴车套上,便把板车也一块带上就兴致勃勃往兽市去。
驴车(一更)
水青镇有两个大的兽市,一个在镇西边,一个在北边,乔穗满他们离北边的兽市更近,走过去估摸要两柱香的时间。
铺子前后的草棚子都搭起来了,后院的草棚子在靠近后门的地方,顺便用木头围了矮墙,免得粪便四处都是。
乔穗满期待已久,今儿饮子一卖完就迫不及待关了门,拿了银子让陆冬青揣着,拉着板车从后门出了铺子。
两人边走边说着日后的安排,虽然每半月才回家一次,但是每次要带什么回村,再带什么到镇上都得想好。
三月了,唐啸要上山打猎,这两次的果子都是唐果儿和他大哥一起送来的,柿子越发少了,不过唐果儿天天跑到山上摘野桑葚,前两天开始乔穗满便没再做柿柿如意,而是换成了桑葚浆。
因是山上特有的野果,镇上少见,卖得也很好。如今饮子铺每日能得一两银子左右,竹器铺的进项就没这么稳定,要是来客多,竹刻卖得多,一天挣二两银子都有,但要是少些,只靠卖竹编,便只能得几钱银子。
不过不管多还是少,只要有进项,两人就高兴,现在日子比以前沿街叫卖好多了,不那么劳累,就是不能常常见到家人。
有了驴车,来回家里就方便许多,抱着这个憧憬,乔穗满和陆冬青脚步越发快,一炷香多点的时间就到了兽市。
虽然已经到了未时,兽市还是很热闹,不仅有驴,骡子大马和牛羊猪等都有。乔穗满第一次来,见到什么都觉得惊奇,还伸手摸了两把马背。
“这马真高大。”乔穗满道,可惜他们不是跑商,用不上贵价的马,驴就够用了。
“走,前头好几家卖驴的。”
陆冬青将乔穗满护在身后,就往前头去。
“看看驴子骡子,健壮着呢,客官,来看看我家的驴子,便宜了便宜了。”
一男子热情地招呼他们,乔穗满和陆冬青顺势走近瞧了瞧。
三头驴正低着头吃草,嘴巴嚼着草料,看上去胃口还不错。
“多少钱?”陆冬青问。
“十五两,养了三年了。”摊主笑嘻嘻回答。
“贵了。”
乔穗满这段时间没少找人打听,三年的驴正是能干活的时候,比同样大的骡子贵些,但也用不着十五两,十二三两就差不多了,照样能买到品相不错的。
“您瞧我家的驴,能吃能喝,教的也好,您买回家马上就能使,真不贵了。”摊主还是不愿意降低价格。
陆冬青淡淡道:“我们再瞧瞧。”
十几两银子的花销,必须要斟酌好。
乔穗满跟着到了下一家,这家人就剩一头驴了,看着比刚刚那家的小,他们便没问价,径直走过。
又瞧了几家的,乔穗满始终没看见满意的,不是驴子太小就是价格太贵,还都不让价。
斜对面有个摊主哼着小曲给一头驴子梳毛,那驴子看上去还挺享受,陆冬青走上前,问:“阿叔,这驴子怎么卖?”
摊主背对着他们,闻言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拍拍胸口,“吓我一跳,小后生,买驴啊?”
“是呢阿叔。”乔穗满答道。
“这你们就问对人咯,我养的驴,不敢说最壮实,但也是这里数一数二的,你们看中哪头了?”
陆冬青围着刚梳完毛的驴子看,后又抬起它的爪子,见没什么伤痕,才扒拉开驴的大嘴,牙口也不错。
驴子静静让他摆弄,也不急眼,乔穗满看得好奇,上手摸了摸,没想到它竟把头往乔穗满手里蹭。
乔穗满乐了:“这头什么价?”
“小哥儿有眼光,这可是我今儿才带到这来的,脾性最是温和。我卖畜生不像前头那几家,大的小的都拉出来,还抱团不让价。”
摊主收起大梳子,见他俩和驴子还挺合得来,便道:“我这人做生意重眼缘,你们要是想要,十四两银子。”
乔穗满闻言笑眯眯道:“既然都有缘了,阿叔您何必再叫个高价呢。”
陆冬青挑挑眉,“十二两,阿叔,这头驴品相是不错,但您也说了,才刚带到镇上来,还要再养养才能干重活,十四两还是太高了。”
摊主见他俩一唱一和的,一副肉痛模样,“再多点,加五钱!”
乔穗满和陆冬青对视一眼,“加钱可以,但您得给我们套好车。”
乔穗满又看了眼摆在一边的驴鞭,“再送两根驴鞭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