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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小门小户的人家,有点手艺傍身能挣钱已是大幸,却还要被如此辱骂,难道种了瓜果菜瓜上街叫卖的,也如他所说,是、是,”齐穗满顿了顿,“是那样的人吗?这有何道理?”
他指了指陈平,“这是我邻家阿叔,见我们被骂替我们出头,却被说是强买强卖,我们上哪叫屈去?全都让他一张嘴说完了!”
“真是这样?”有后来的人问前边一直看戏的,他是被那夫郎嚷嚷的声引过来的,不知晓前面发生了什么,还跟着指责了乔穗满他们。
“确实如此,我看他就像是来找茬的。”
“我买的时候他就问我价钱来着,绕了好几圈都没买,现在卖完了又来喊叫,不知是何用意呢!”
“竟是如此!看来我是被当枪使了。”问话的人忿忿看向那夫郎。
“说得好!”
熙熙攘攘的人声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视线望去,是个穿烟粉色罗裙的姑娘,身旁是个着淡青色衣衫的双儿,乔穗满一下便想起来,这是曾光顾陆冬青生意的那两个人,小荷姑娘和梅哥儿。
两人身后跟着比之前多一倍的小厮,还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妇人一起,阵仗颇大,众人自觉给他们让出条道来。
小荷姑娘来到摊前,挑挑下巴,对挑事夫郎说:“刚我可都听见了,你骂他们还想冤枉人,真坏!”
“我哪里冤枉,他、他们了。”夫郎原本趾高气昂想骂眼前这搅局的人,却被她们身后的家丁吓住,嗫嗫嚅嚅反驳,然后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
小荷姑娘亦没再理他,转而对乔穗满道:“你刚刚说得好,你们凭手艺挣钱,没人能说你们。”
她是不会做这些新奇玩意的,家里总要她学女红,她一点都不喜欢,她只想在外头快快乐乐的玩,却总有人说她这样爱抛头露面,没点大家小姐样,因此出去的机会也越来越少,都怪这些胡说八道的人!
她又想瞪一眼那个夫郎,却发现他早已偷偷溜走了。
小荷姑娘不再纠结,既然出来了,好好玩一通才是正理,她拿起乔穗满摊前的一个竹筒,显然也是有些意想不到,对身旁的梅哥儿说:“你看这个,这不是你爹,咳,他们吗。”
梅哥儿也仔细瞧,还真是,笑道:“这倒是新奇。”
他们的对话乔穗满和秦雨自然听见了,小荷姑娘手上的是刻着县令和富商们落座的亭屋,里都隐隐绰绰还勾勒出几道人影,她说刻的是梅哥儿的爹,那岂不就是
乔穗满和秦雨一下紧张起来,不管是县令还是富商家的孩子,都是矜贵人物,不能得罪,要是能做成生意,便更好了。
乔穗满扬起笑意介绍:“小姐哥儿喜欢就好,是为了今儿这端午特意做的,就图个新鲜呢,过了今天就没这些样式了,还有粽子和龙舟的样式,可要瞧瞧?”
梅哥儿轻拍脑袋,惊讶道:“我想起来了,你是上次在集市上竹簪摊子那里的小哥儿,难怪有些眼熟。”
“是的是的,我也记得你们。”乔穗满往两人头上看了看,小荷姑娘用的是一支玉质簪子,光看成色就知道必定不便宜,而梅哥儿却依旧簪这那支梅花簪,看来是很喜欢了。
注意到乔穗满的眼光,梅哥儿也笑了,“这个簪子样式细致,我很是喜欢呢。”
“那可要好好瞧瞧这些个竹筒,正是那人刻的呢,一样的手艺!”乔穗满听见这话不知为何很是高兴,明明人家夸的是陆冬青的手艺,但他总感觉像是自己被夸一样。
“这样么,那我再瞧瞧,”小荷姑娘和梅哥儿又拿起另外两样竹筒,视线却被旁边放着的香饮子招牌吸引,先前听口角时便知他们这摊儿是卖香饮的,看见招牌上的名字,她笑道:“仙桃浆,哈哈,名字不错。”
梅哥儿也看见了,此时笑着点头附和着。
“给我来两筒,就要这个仙桃浆。”小荷姑娘指了指牌子上的字,又拿起两个刻着亭屋的竹筒,“用这两个装。”
“好嘞,多谢姑娘。”
乔穗满高兴接过她们身边妇人递来的铜钱,打了满满的两筒仙桃浆,仍旧提醒:“先喝几口,打得满。”
小荷姑娘点点头,接过竹筒就往嘴边送,身旁的妇人轻咳几声,她才不情不愿地抬手用袖子遮住下半张脸喝起来。
梅哥儿看上去更规矩,遮着口鼻慢慢品尝,两人喝了以后眼里都是惊喜,这桃子味香浓却不腻人,果肉脆爽,当真是好喝的!
还没来得及交流交流喝完的感受呢,两个妇人便不住地催促,“哥儿,小姐,咱该过去了,去晚了成什么体统!”
“什么体统不体统,我们这才刚喝上呢!”小荷姑娘反驳道,眼睛滴溜溜的,像是在打什么主意。
“方家的,你!”妇人急了。
“李妈妈。”梅哥儿沉声说,“小荷可是方家大小姐!”
“哥儿。这,”李妈妈还想反驳,却被另一个妇人扯了扯衣袖,不情愿道:“是我说错话了,方小姐,对不住。”
“哼,”小荷姑娘没搭理她,反而和乔穗满说:“你们这个样式的竹筒还有多少?”
乔穗满本装作听不到她们争吵,专心当个背景,一听这话,这是要有生意啊,连忙道:“还余下十四个,别的样式也还有呢。”
“这个样式的十四个我都要了,旁的再一样拿三个,饮子呢就一样装五筒,不要太满,我要盖盖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