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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穗满眼眸露出喜意,笑着说:“客官可来一筒?”
“饮子十二文,还行,这竹筒什么价。”
“十文钱一个,三种花样都是,您可是要手上这个样式?”
“行,给我来一筒,就要这个仙桃浆!”
“好嘞,您稍等。”
乔穗满手脚利落打开竹筒盖,舀起一勺仙桃浆稳稳当当倒进竹筒里,正正好满上,他依旧笑说:“打得满,您先喝几口再盖盖。”
青衫书生点点头,照他所说先喝上几口,入口顺滑,满是桃子香气,细细一品还能嚼到新鲜的桃肉粒!
书生两眼放光,他最是喜爱果饮,这仙桃浆,真真合他口味!
青衫书生连连赞叹,看一旁的友人一直盯着竹筒上的刻画,直言道:“陆兄,你看这么久了,可看中哪个样式?”
他也姓陆,乔穗满现在对这个姓莫名有些敏锐,心下在想也不知道他哥和陆、陆冬青何时能到。
“都好都好。”陆书生浅笑,只是这手艺,太熟悉了些,他瞧瞧眼前乔穗满和秦雨,想询问又按耐住,毕竟打听人家货物来历可不是什么好行径。
“我就要这个粽子的,带回去孩子也喜欢。”陆书生摇了摇手上刻着粽子的竹筒,接着道:“至于饮子,我来个紫苏饮。”
刚开张便是两笔生意,乔穗满和秦雨都很高兴,两人一早商定好两文钱的饮子和十二文的紫苏饮都由秦雨来打。其余的桃花饮和青梅浆仙桃浆两样渴水,则由乔穗满负责。
秦雨同样打了满满一筒,陆书生喝上一口也微微睁大眼,紫苏香气里夹杂着桃子的香甜,“这里头竟也加了桃肉,倒是相得益彰,不错。”
相什么得什么张的,乔穗满听不懂,但听他语气应该是是好喝的意思。
有点家底的人家才供得起读书郎,这两人想来也是见识过世面的,既然他们都觉得好,乔穗满和秦雨相视一笑,都更有信心了。
“这样,另给我打一筒仙桃浆和青梅浆,用另外两个样式的竹筒,盖上盖我带走。”陆书生接着道。
“成,您稍等。”乔穗满喜不自胜,这一下就卖出去四份,就是小一钱银子,让他如何不高兴。秦雨在一旁给乔穗满拧开盖子,两人迅速装好两筒饮子。
陆书生从怀里掏出来一钱银子,得亏是今天出门带了银两。
乔穗满瞧见他的动作,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书生郎怎么会一大串一大串铜钱的带在身上,多是只带二三十文和一些碎银。
还好他和秦雨出门前担心万一有人用碎银得找零,带了一串一百文的铜钱出门。他仔细一算,拿出青衫书生先前给他的铜板,又从自己带的铜板里数出十二文,总共是三十四文。
接过陆书生递来的一钱银子,乔穗满将数出来的三十四枚铜板交给他,秦雨也在一旁适时递出两筒香饮,如此,这第一笔生意就是做成了。
农人平日用的竹筒都有草绳带子,为的就是赶路时能系在腰上不必费手,陆冬青做的也一样。
不过陆书生没有系上,三筒饮子多重先不说,光是并排系上那画面都够滑稽的,于是他只用手拎着。
“是还不错吧。”青衫书生揶揄道,他这朋友多买的两筒,不必问,定是带回去给妻儿的。
“嗯。”陆书生点点头,家里小孩生病,娘子没法一同出来,自己当然得带些新奇东西回去。
两人走后,又有几个结伴的妇人夫郎前来,问过价后只要了两筒两文钱的紫苏饮和桃花饮。
不过四枚铜板也是进项,只要是铜板,乔穗满就不挑,整个人都是乐呵呵的。
突然间,人群中传来喧嚣声,有人指着远处水面上正奋力向前划来的龙舟,“那是哪个村的?”
“这是从河下游划上来的吧,真有劲儿啊,逆流都能这么快。”
“是啊,咱村可有对手了。”
乔穗满和秦雨随着他们的视线望去,几丈宽的河面上远远划来一艘小小的龙舟,像是叶子般轻盈,三两下就前进许多。
船上桨手卖力喊着:“一!二!一!二!”
待更近了喊声越发大,只见十个桨手整齐划一前后划桨,舵手在最后掌控方向,前头的鼓手一下一下打着鼓,砰砰砰的声音让人心头也一起颤动,人群一下更为沸腾,还有人叫起好来。
“好!”
“够劲儿!”
“再快点!”
龙舟越来越近,乔穗满一下便瞧见两抹熟悉的身影。
“大哥!”乔穗满大声喊道,还踮起脚摇晃起手臂,秦雨在一旁也跟着招手。
乔瑞丰瞧见他俩,边划桨边扬起头示意,陆冬青听见乔穗满的声音,也直直看过去。
乔穗满见他哥看过来了,就放下手,悄悄转了视线看向陆冬青,却没想到他也望了过来,这下正巧两人眼神对上。
乔穗满接触到陆冬青略带笑意的眼神,他突然有些难为情,脸上泛起一层薄红。
自己会不会喊得太大声了些。
“小哥儿,你们是哪个村的?”有人见他们这样,好奇问道。
“下河村的,阿叔你哪里的?”秦雨回答道。
“我家就在林子后头咧。”这么说,便是河西村的了,秦雨想起来什么,笑了笑试探着说:“听闻,前阵有人得罪了何大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