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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一会就好。”
乔穗满又回到堂屋,见秦雨已经喝了小办,问道:“秦雨哥,怎么样?”
“好喝,桃花酸涩,这次的水加的正好,糖也正好,比昨天的好喝。”
昨天乔穗满试了一次,水放少了,且糖也下的不够,便只有野山茶的味道混合着桃花的酸涩,不算多好喝,今天便又试了一次。
他自个也端起一碗喝,的确,糖放多一点以后,入口都顺滑了许多,他嘴角弯弯,待下月桃子熟了,加些桃肉丁味道会更好呢。
乔瑞丰此时亦洗净手,他先闷头喝了好几口,压下喉咙的渴意才又慢慢品尝,“好喝,预备卖这个?”
“嗯,只卖一种不够,除了紫苏饮和这个桃花饮,还预备做梅子浆,我赶集时听人说的,梅子熬成酱封起来能放许久,要喝时挖一点泡水喝就成。”
乔穗满最近没事就琢磨还有什么饮子能做,他还听人说过有种从岭南传来的荔枝膏水,可惜水青镇不种荔枝,从外头买又太贵,只好从家里后院的几棵果树下手。
这下算来也有三样了,加上竹筒也有两种,客人能挑选,想来生意也会好做许多。
其实后院的梅子用来制青梅酿是最合适的,可从前的经历让他厌恶透了酒这东西,更别说自己做了。
“成,你自个拿主意。”乔瑞丰点点头道,小满在这事上一贯是有天赋喝想法的,随他就是了。
院门被人轻轻叩响,乔穗满打开门,是陆冬青,手里还拿着三个竹筒。
“竹筒我刻好了,你瞧瞧。”他说道,语气还颇有些邀功的意味。
“好,你进来坐。”乔穗满估摸着今明两天他就该来了,果不其然今日就上门了,速度还挺快。
等人在堂屋坐下,乔穗满另拿了个碗也倒了桃花饮,放在陆冬青跟前,浅笑道:“新做的桃花饮,你试试。”
“多谢。”
陆冬青放下竹筒,往乔穗满那头推,示意他看看,又端起碗慢慢喝,喝过两口,他说道:“加了糖?好喝,味道很特别。”
乔穗满又笑起来,“那就好,还加了野山茶呢。”
几人都觉好喝,应当就没有问题了。
他随手拿起一个竹筒,表面的青绿色都磨掉了,筒身刻的是几个在蒸笼架上的粽子,一下就能认出来,旁边还有几个字,他看不懂,但应当是端午安康几字。
乔穗满惊讶道:“刻的真好,怎么还磨了?得费不少功夫吧。”
陆冬青嘴角泛起笑意,“打磨很快,不费什么劲,样式可还成?”
打磨掉竹子表面的青色后便只余淡黄色的竹筒壁,颜色更均匀,图案也更加明显,乔穗满满意得不行,“好看,真好看,你手艺可真好。”
他又拿起另外两个竹筒,一个如他所说刻的是龙船,不仅是船,还有几笔勾勒出来的人影,每个都奋力划着船桨,画面感十足。
最后一个则是观赛的人群,看着简单却勾勒出众人给各个队伍叫好的模样,连办此赛事的县令和富商们专坐的高楼也刻画出来,实在是精致巧妙。
乔瑞丰和秦雨也拿起来看,不住地赞叹。三个竹筒都有个共同点,便是底部都刻着一个字,想到陆冬青之前所说,乔穗满想,应当是“陆”字。
“这个真特别,你怎么想到刻这样的?”乔穗满好奇问道。
“之前听说过龙舟赛是县令找了富商一块办的,看的人还多,就有了这想法,也能借此吸引观赛的人。”
“是这个理,我怎么没想到呢。”
乔穗满颇有些懊恼地说,还好陆冬青也是个有想法的人,不然就白白错过商机了,把客人也刻上去,想来会更多人乐意买呢。
“那我便照这样继续刻了?”想起他娘的嘱咐,陆冬青特地放柔声音道。
乔穗满心突然不受控地狂跳,这样轻柔地语气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不再觉得陆冬青冷硬凶悍了,反而觉得他热心又温和。
他低了低头,道:“嗯,这样就很好。”
乔瑞丰轻咳出声,这俩,看的他牙都要酸倒了,总感觉两人之间黏黏乎乎的,他打断道:“既然说定了样式,那定金怎么算?”
“三成即可,二十五之前送来。”陆冬青马上接话。
三成,不算高,乔穗满点点头,他原先想的也是三成,倒和他想到一块去了,“行,你再坐会儿,我去拿钱。”
“好。”
乔穗满到房里拿了钱盒,里头有一串二百文的铜钱,他解开绳结,数出七十四文放回盒子里,又将绳结系上。
六十个竹筒需四百二十文,三成也就是一百二十六文,拿出铜钱串,锁好钱盒回到堂屋。
陆冬青结果铜板,小心放进怀里,郑重说道:“割麦前定能做好,不会随意糊弄你。”
“嗯,我信你的。”
陆冬青没忍住轻笑,回到家时仍满面春风。
三个竹筒留在乔家,接下来得好好做剩下的才是,一个样式需做二十个,还有半个月时间,除去每日训练的一个时辰和干地里活的时间,每天有四五个时辰能做竹匠活,足够了,还能再做些别的玩意儿。
苗莲花见老大从回来到现在脸上笑意就没断过,好笑道:“跟人说好了?”
“嗯,他说很好,”陆冬青又笑,拿出那一百二十六文递给苗莲花,“娘,这是定金,你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