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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那肯定不是好亲事啊,不然人能气成这样,怕不是收了别人好处吧。满哥儿这孩子可怜,生下来没了娘,爹又只会吃酒打人,受了欺负也不敢吭声。刚刚那样儿,我瞧了都心疼,别说人家做哥哥嫂子的了。”
“都是有孩子的人,要是我家姑娘受委屈我非得跟人拼命不可。”
实在是乔穗满哭的可怜,乔瑞丰头上血迹又吓人,林秀华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人,来看热闹的人都纷纷指责起林秀华。
还说是长辈呢,又打人又骂人的,还说的这么难听。她平日又爱得罪人,这种时候自然没人愿意帮她说话。
乔瑞丰和秦雨撵着林秀华继续往王家走,周围乌泱乌泱围了一群人,有人直接端着饭碗边走边吃,农村人平时没什么乐趣,难得有这种场面,自然不会错过。
这也是乔穗满一直不说话的原因,他一个没出阁的双儿,不管谁对谁错,都没有在人前斥骂长辈的道理,更何况这又与他婚事有关,世道对女子双儿不好,婚事上的事向来没有待嫁的人过问的。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乔穗满无所谓的想,眨眨眼,又掉下几滴泪。
争吵
乔穗满跟在周水芬后面回家,刚走出人群,就见陈雪生从一旁过来,还问道:“小满,怎么回事儿啊,林大娘没打你吧?”
刚才有人到陈家买菜种,他娘让他去收拾,收拾完出来他娘就不见了,只剩买菜种的大娘在院门外,他把菜种拿给人家就掩上门出来瞧了。刚凑近人堆就听见人说林秀华到乔家打人的事,此刻正气恼的很。
“怎么还哭了,是不是打疼你了,那个臭八婆太过分了。”
乔穗满吸吸鼻子,声音还带着哭腔道:“我没事,我哥挨了一下头破了,她还要打秦雨哥,被我哥甩开了。”声量不大不小,却正好让后边看热闹的人群也能听见。
“这个泼妇!”周水芬骂道。
三人回到乔家,看见堂屋里桌椅都乱七八糟的,地上还有碎掉的碗,可想而知发生了什么。
乔穗满摆好桌椅,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对周水芬说:“水芬婶,我没事儿的,你先回去忙吧,平叔回来还要吃饭呢。”
“不急这一下,那叼妇给你说亲肯定没安好心。你哥不发作一回,以后谁都觉得你们好欺负了。”
“嗯,我知道的。”乔穗满顿了顿,接着道:“说的是她娘家那个侄子,就河西村那个姓林的。”
陈雪生睁大了眼,张口骂道:“不要脸,她侄子不成器整日就会赌博喝酒打人,附近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她也敢提,难怪瑞丰哥和秦雨哥气成这样,你爹就是…”
见陈雪生说话没个把门的,周水芬打岔道:“那个烂心肠的,自己巴巴的讨好娘家,竟拿你去做人情,这不是磋磨你么,真不要脸!”
周水芬也是气急了,林秀华自己把侄子当金疙瘩,还想让别人也捧着么。
“我哥不会答应的,我猜这事她没和王大爷提,回去了有她好受的。”乔穗满轻声说,“合该给她一个教训。”王大爷本来就不喜欢林家那群人,现在闹成这样,加上从前林秀华总明里暗里说他们家坏话,他们家占着理,怎么也得清算一番。
算算时间陈平估计快到家了,周水芬看乔穗满神色渐渐恢复,让陈雪生留下陪着说说话,自己回家去做饭。
“她真没打你?”陈雪生依旧怀疑。
“真没有,骂了几句,以前也听多了,没啥。”乔穗满回答道,顺手把碎瓷片扔了。
“那你刚才哭成那样,我还以为你逞强呢。”
“这么多人呢,肯定得哭一哭,不然外头的人怎么知道我被欺负了,那不就白被骂了。”
乔穗满叹了口气,虽然做戏成分居多,他也确实是为婚事发愁的,他哥对他好是一回事,但是一直不嫁也不好。日后哥嫂有了孩子,花销只多不少,自己总不能老拖累他们。
这些话乔穗满没和陈雪生说,说了也不过是多一个人多增烦恼,乔穗满心里叹气,烦的很,不想了。
“就知道你机灵,这下林大娘再和别人说你们不是,也没人会搭理她。都上你们家闹去了背后还说你们坏话,啧,真是可恶。”
陈雪生乐呵乐呵的,看上去倒比乔穗满还开心些,“王大爷家和王奇家沾着点亲戚关系,她老爱跟王奇爹娘说我做事不爽利,不是能持家的。呸,她倒是能持,全持回娘家去了。”
“她最会胡说八道,没影的事儿都能吹得跟真的似的,王叔王婶不会听她的。再说了,不管你啥样,王奇哥都只愿娶你的。”
乔穗满轻笑两声,朝陈雪生眨眨眼,一副揶揄模样。
自己的婚事是艰难了,好友顺顺利利的,和王奇青梅竹马又两情相悦,他都替陈雪生高兴。
“你笑话我,我这么好,他中意我又不奇怪。真该给你也说门亲,看你还敢不敢打趣我。”
陈雪生说罢伸出手到乔穗满腰间挠他痒痒,乔穗满怕痒,一挠他准没辙,今天也一样。
“哎呀,是我错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小人吧,别、别挠我了,好痒好痒。”
“哼哼,别躲,让你瞧瞧我的厉害,看你还笑不笑我。”
这么一闹,乔家院子里飘荡着两人的笑声,隔壁正在做饭的周水芬听见,低头笑道:“这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