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一封遗书(4 / 5)
“我已遣月宴去端新茶点了,诸位若不介意,可以先用些冰泉解渴。”
然而除了镜流,其余的三个人自进了亭子后,便仿佛是被下了某种无形的禁制一般,再无任何动作。
丹枫眨了眨眼,底角的艳丽红痕更加生动了几分:“这是怎么了?”
“不用理会他们,”镜流顺带斟了杯茶推到他面前,“无非是头一回见,还没醒神呢。”
“莫非是我这副样子吓人?”丹枫像是有些愧疚地压低了声音,“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仪式在即,我怕之后流程繁琐,又实在按捺不住,才想着在开始前与各位先见一面……”
白珩最先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抓紧机会跑到丹枫身边最近的位置坐下:“不是不是!一点都不吓人!是因为你太漂亮啦,我敢说整个罗浮、不、再加上我去过的那些星球里,都找不出一个比你更漂亮的人了!”
“哪里有这么夸张,”丹枫被她逗得差点笑出声,“想必你就是白珩吧,谢谢你之前的点心,味道很不错。”
“你要是喜欢,下回我出去给你带更多!”白珩朝他的方向靠近了些,声线也变得揶揄起来,“需要我给你介绍下那两个木头人吗?”
应星抿着嘴移开了眼神,景元的脸早已涨得通红,此刻更是禁不起一点调侃:“白珩姐!”
“我听腾骁提过他的骁卫,”丹枫起身向二人走去,“据说其年纪轻轻便谋略了得,战场上也能足智应变,棋艺更是不错。”
身着华美袍服的饮月君身形纤细,语调温雅,发顶高度堪堪触及景元的下颌。景元自认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由于身份和家族的原因,他对那些显然别有用心的示好始终保持着警惕。
可这是饮月君,罗浮上万众景仰、堪与将军平起平坐的饮月君,根本没有需要他降低姿态来亲近一个小辈的道理。
景元的气场肉眼可见了弱了下去:“都是将军谬赞,也就一般水准,您过誉了。”
“你居然能有如此拘谨的时候,”镜流在对面不嫌事大地拆台,“真该叫地衡司和云骑军的那群人看看。”
深知对话继续进行下去自己怕是又得沦为师父和白珩嘴中津津乐道的谈资,总归来日方长,景元毅然决然地将风险转接给了在场的另一位预备受害者:“对了,应星,你不是说带了礼物来吗,与其等之后交给礼官,现下当面送出去岂不是更好。”
该死的,应星咬了咬牙,我就知道这小子只敢把火往我身上引。
兽革是用上月春猎时送来的皮料鞣制而成,以错金银镶嵌封边,穿系绳结,翠玉作扣。工艺是无可辩驳的顶尖工艺,丹枫惊喜地摆弄了半天却仍旧戴得松松垮垮,面上不由得泛起一层浮红:“抱歉,我不太会用这个。”
“不,是我考虑不周。”应星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托起对方的小臂为他调整带扣,“我听说您春猎时不甚尽兴,罗浮林场遍布,您若是日常想去狩猎娱乐,这副臂鞲便能确保双腕灵活而不至扭伤,且其相互之间自有感应,无需担忧丢失。”
丹枫的眼睛亮了亮:“这般天工,我竟从未听闻过。”
应星的语气也染上了些许骄傲:“独家技艺,概不外传。”
“既如此,”丹枫低头活动了几下手腕,“不知应星你可曾了解过珊瑚金一物?”
不止应星,在场的几人眼中俱是一惊。
珊瑚金是庄园独有的罕贵材料,出产极少,且指明了只供给将军府。应星初到工造司时,正碰上将军的武器送来修缮,珊瑚金的入库和取用都必须由司砧亲自过手,因而他只远远地瞧见过色泽,印象实在不深。
“前日开采出的珊瑚金里有两块难得的好料,我正愁用来做什么合适,现下想来,臂鞲倒是个绝妙的主意。”丹枫满怀期待地抬眼看向一脸难以置信的应星,“约莫下周东西便能送到,但我庄园里的工匠却无一人有这般手艺,你若能帮我这个忙,事后库里的材料任君挑选。”
应星的心脏早已爆发出激烈的轰鸣声,血液与胸腔中的短气一同上涌,直堵得他连语句都吐不通顺:“若您放心,我自然是千百个愿意。”
就算真的是贿赂,他想,这样的人,这样大的手笔,又有谁能拒绝呢。
“不用这么称呼我,”丹枫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我出庄园的机会很少,除了投其所好,也实在不清楚还有什么交朋友的法子,如果让你觉得被冒犯了——”
“这不是冒犯!”反驳的声音太过仓促,被打断话头的丹枫一时没能接上,应星颇为懊恼地干咳了两声以作掩饰,“我的意思是,朋友间没有投其所好的说法,我也不是为了珊瑚金才答应你的。”
他刻意忽略了另外三人眼中流露出的调侃之意。
“那太好了,”丹枫笑意盈盈地向他伸出手,“我的名字是丹枫,幸会,应星。”
继承仪式的流程远比几人想象的更加无趣。待到一切结束,景元跟着腾骁回将军府处理事务,镜流单独骑马前往云骑军进行例行督导,徒留应星一边计划下周的行程,一边还要应付白珩的打趣,不多时便乘着庄园的马车离开了。
“大人,”侍女站在门口微微俯下身,不敢抬头去看落地窗边之人的脸色,“龙师们在议会厅等您过去。”
“我今日心情好,不希望有人打扰,”丹枫拉上窗帘,方才仪式中穿戴的各种珠宝玉石被随手扔下,袍服挂在沙发背上,他只着一件纯白的单衣缓缓走过铺满绒毯的地板,青玉色的眼中亮起金色的竖瞳,“让他们闭上嘴滚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末王的身影出现在房间的正中央。祂今日没有穿着往常那件黑色长袍,反倒是换了身缀满金叶和宝石的礼服,绶带绕过腰侧垂至地面,本应配套的冠冕被抛出,与丹枫那件华美的袍服一齐滑落在沙发上。
“这次又是什么设定,”末王不再动作,“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千金小姐?”
丹枫的嘴角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弧度,眼中却并未流出半点情绪:“效果不是很好吗。”
他转身将末王推倒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中央,跨坐上去后才发觉大腿内侧被硌得难受。尖锐的指甲将礼服对半划开,丹枫搓揉了两下掌中结实而毫无温度的肌肉,眉头微蹙,有些不满地开始褪去这份礼物的包装:“做都做了,怎么不把细节一起做好。”
“你也没给具体要求,”末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就这么迫不及待?”
“他们总喜欢拿奇奇怪怪的道德标准约束自己,”丹枫的脸上逐渐晕起潮红,“我也不是不能满足所谓的处女情结,只是这回没一个入眼的,我不想等。”
虽说体温上有所欠缺,但生理反应却模仿得相当完美。丹枫没有揭露末王那点无言的恶趣味,他撩起单衣的下摆,借着那根半勃的阴茎抚慰自己尚未完全进入状态的小穴。
“我以为你会直接坐进去。”末王的双手扶住丹枫有些瘫软的腰,祂半坐起身,龟头顶在淫水四溢的柔嫩穴口,却迟迟没有后文,引得丹枫瞥了祂一记娇嗔的眼刀。
末王对他这副堪称乖巧的模样表达了满意:“长记性了。”
与历代饮月君不同,丹枫自出生时人性就已经消退得不剩多少,若非末王亲自看护,怕是在场的人难逃全军覆没的下场。虽说祂很乐意爱人结束这不明所以的实验,但为了不受对方彻底回归后的怒火波及,祂还是非常贴心地暂且为此地续上了一段和平时光。
性爱是维稳人性的主要渠道之一,但丹枫如今的青涩躯体并不能匹配得上他的需求。早在半年多前末王就被丹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