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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安静躺着一把钥匙——
劳斯莱斯库里南。
不到一千,确实三位数。
但单位是万。
夏澈:“嘶!”
众人:“嘶!!”
裴燎大概终于吃饱了,心满意足扔掉叉子,优雅擦手:“在京城总要有个代步工具。新车,全款我付过了,你到线下店直接办手续提车就好。”
众人:“……”哥们你轻描淡写的模样真的很bk。
妈的,大几百万的车钥匙,就这么抛过来?!
夏澈也很震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收不是,不收也不是。
只好干笑两声,故作轻松道:“那我还缺落脚地呢,裴总怎么不送套房子?”
如果裴燎肯配合,这会儿应该用“想得美”之类话术跟他互损,不仅能缓和气氛,还能让他俩你死我活的谣言不攻自破。
结果这厮居然想都不想就回答:
“你可不能有房子。”
夏澈:“?”
啊?
裴少本事不小,一把车钥匙和一句话,把场内氛围直接带到了微妙的高峰段。
很多人顶不住压力提前离场,夏澈阴差阳错省了酒钱,还少喝许多酒。
酒过三巡,已经快到十点,夏澈让服务生把醉酒的同事挨个送回,最后剩下十几人,都嚷嚷着要去唱歌喝夜。
夏澈没有安排这一环节,本想早结束回家,无奈起哄群体里有几个秃瓢大领导,他不想临走前还跟人闹不愉快,只好奉陪到最后。
ktv离这里不远,就在隔壁街,几人为了养精蓄锐接着拼酒,纷纷选择走过去,路上吹风醒酒。
选择不错,就是苦了夏澈。
申城一月的夜风真的很冷啊!
他默默走在人群最后,紧紧裹住风衣,暗暗瞪前面摇摆不定的后脑勺们,哀怨念咒。
醉鬼们,踩狗屎吧!
正念叨着,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暖意。
“再盯,他们就要发现了。”
“哎!”干坏事被发现,夏澈被打断的咒语遭到反噬,差点踩到路边犬牌新鲜排泄物。
他黑着脸转头:“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给你找代驾了吗?”
裴燎往他跟前凑了凑:“我去视察。”
他没喝几杯酒,身上只有浅淡的白桃甜香,让人闻着很舒服。
旁边就是热源,夏澈在要面子挨冻和忍一时取暖之间,毅然决然选择后者,没有拉开距离:“视察民情?”
“视察江山,”裴燎说,“你定的那家连锁ktv有鄢东的投资。”
夏澈一阵无语,冷笑道:“有钱很了不起吗?”
“也没有特别有钱。”裴燎听到路边稀疏的叫卖声,略一颔首,“至少够买围巾,不至于被冻得像个棒槌。”
说完,悄然离开大部队,大步跨至路边,拦住了即将收摊的摊主大妈。
夏澈快步跟上,后槽牙咯吱一响:“少爷,买围巾的钱我还是有的。”
“有钱还挨冻?”裴燎充耳不闻,效率极高地扫码付钱,把红围巾盖在他头上,大摇大摆离开,“也可以理解,脑子冻坏了。”
夏澈忍无可忍,又扫码付过一次钱,选了条荧光绿的围巾,从后面勒住裴燎脖子:“裴总,炫耀一下你很开心吗?”
不就视力好点先发现摊位吗?在他一个近视散光面前秀什么优越感?
裴燎被勒得一时间没说出话。
夏澈三两下系了几个结,紧跟上前面那些人,把受害者远远甩在身后。
裴燎不甘地追上,报复性扯住他飘在身后的围巾一端:“夏澈,回头。”
回个屁。
夏澈随他拽,根本不鸟他。
他是去陪酒的打工人,后面那是去巡查的资本家,大家各走各的,最好谁也别干扰谁。
可不想,资本家竟然跟着他走到了ktv包厢。
夏澈对某人一路视若无睹,等难伺候的秃头们进入包厢,胳膊忽然撑在门框上,接着虚掩的大门,面无表情回眸:“皇上,你还准备微服私访啊?”
裴燎抱着胳膊倚靠在他对面墙上:“嗯,爱卿,开门。”
夏澈微笑着把门彻底带上,抓住他领带往手上绕了两圈:“走,我给你脑袋开门。”
这个动作极具羞辱性,裴燎垂眸扫了眼,竟然浑然不在意,还微微低头配合,同时轻言低语:“这条领带十四万。”
“……”夏澈倏然松手,温柔地置于他胸口抚平,“皇上,我开玩笑呢。”
裴燎身体稍稍凝滞,接着避开他的手,往旁边挪了挪。
夏澈眯眼:“刚刚揍你你不躲,现在躲什么?受不得别人对你好?啧,你是个吧?”
裴燎摇摇头,直接岔开话题:“进去吧,不然要罚酒了。”
夏澈却没动,语调正经了不少,蹙眉道:“你今天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裴燎抬眸。
“你说呢?”夏澈学着他抱起胳膊,没有笑意的眼尾带着些疏离和漠然,“库里南什么意思?房子什么意思?现在硬要跟着我到这儿来,又是什么意思?”
夏澈对于绕圈子打哑谜的耐心仅限于商战交道,私下里与熟人相处,还是直来直往更痛快。
而他“熟”人不多,周奕歌都不算。硬要说起来,也就祝亿鹏和另外两个朋友,加上一只裴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