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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是打量他的人太多,酒入香槟杯,他抽空侧过头,往旁边扫了一圈。
这一扫,刚巧把打量他的裴铭逮个正着。
夏澈长相太过锋利,一身酒红色西装更衬出众。
四目相对,裴铭一眼惊艳。
当时他还以为,这是哪位败家子出来嚯嚯家产。
回去后才从爸妈口中得知,那晚夏澈不仅赢了八位数,还拿到了a市首富三个亿的项目投资。
从此,他人生中“别人家的孩子”又多了一个。
跟对裴燎由恨转爱的态度不同,对夏澈,裴铭一开始就很喜欢。
因为后来有次在申城酒会上偶遇,他醉得不省人事,旁人只顾乐呵,只有夏澈把外套盖在他头上,还替他开了房间休息。
隔日他跟裴燎说:“我以后找老婆,就按照夏澈的标准找!”
然后他哥上来一脚,给他踹趴在床上躺半宿。
“少去惹他。”
裴燎当时就留下这冷冰冰的四个字。
那脚威力太大,裴铭后怕许久,以为是裴燎不喜欢夏澈。
往后接触下来,他觉得自己猜对了,又没完全猜对。
两人针锋相对不像假。
可要真那么讨厌,怎么能八年来形影不离,从未断过联系?
哪来那么巧合的天意?
裴铭不信。
但两位哥的事,他也不敢揣测不敢说,干脆夹在两人中间各自讨好,稀里糊涂活到现在。
“喏,澈哥你快吃,虾都让人剥好了,还热乎呢。”
夏澈翻开保温盒盖子,看到了一排硕大的虾肉。
他用筷子夹起一只,有些好奇:“你哥让你买的?”
“也不算是吧。我就说我在那家酒楼吃饭,他让我顺便给你带点东西,什么都行。”裴铭说,“我让老板推荐,老板正好新进了一批虾,我就给你带过来喽。”
难怪。
夏澈点点头,心无负担地吃了起来。
他喜欢吃海鲜,尤其虾蟹类,其中属这家酒楼最爱,之前充过储值卡。
隐约记得去年还把卡落在裴燎的兰博基尼了,为了七千多的余额,忍辱请了对方一顿麦当劳才换回来。
他吃东西不爱说话,裴铭耐不住寂寞,独自在旁边喋喋不休。
“澈哥,我听说你要去京城了。唉,你好歹再晚几个月啊,我才刚来这边工作,都没能找你好好玩呢。”
裴铭在申城的枫御分部实习。
别问为什么不是鄢东,问就是跟他哥学的叛逆。
夏澈无奈:“你工作哪有那么多时间找我玩?”
裴铭在他心里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倒是比裴燎那货讨喜,他不介意多给几分耐心。
裴铭鼓起腮帮:“哥你真冷漠,我以前还老觉得,我在你眼里是特殊的呢。”
夏澈实打实惊讶了一把:“哪里来的错觉?”
“……”裴铭笑出强大,“当年在赌场,你多看了我好一会儿。”
夏澈绞尽脑汁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时候,缺德乐出声:“我没在看你。”
裴铭:“?”
夏澈哼笑道:“我在看你哥。”
刚成年的裴铭哪里值得多关注?
后面笔挺俊朗的裴大少爷才是他的关注对象。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裴燎。
不是在学校光荣榜自己的照片旁,也不是在别人的手机里,是面对面,和裴燎真正意义上相遇。
长相帅,性格冷,能力强。
这是夏澈对裴燎的第一印象。
虽然后面尽数化成了:狗东西,狗脾气,狗都嫌。
他善意劝解:“别怕孤单,我走了还有你哥,没钱了就去找你哥救济。”
裴铭愣了:“啊?不是,澈哥你不知道我哥……”
话没说话,手机铃声突兀响了起来。
夏澈太阳穴突突跳。
好怪,为什么只要跟姓裴的聊天,总有电话来打断?
翻出一看,未命名电话号码。
但他认识。
得。
这次打断裴某的还是裴某。
夏澈接起来,烦躁道:“拜某些人所赐,我明天就得在网上出名。”
那边传来一声轻咳:“我已经让人把他们手机里照片删了。”
操作在意料之中,毕竟这人虽然欠揍,但每次都巧妙踩在他真生气警戒线边缘。
“我是不是得谢谢你杀人还清理现场?”夏澈骂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裴燎:“我的车有定位。”
“你是跟踪狂吗?”夏澈不可思议,“车借给我了还监督我的定位?”
“不是监督,不小心点开软件看到的。”裴燎更正,“还能防止你开我的车去红灯区做坏事。”
夏澈笑了:“裴总,您找骂?”
某些人总喜欢在不合时宜的节点点火。
从这儿回家半小时路程,夏澈跟裴燎骂了一路。
裴铭在旁边听得哆哆嗦嗦,插不上半个字,叙旧情计划惨遭亲哥重创。
直到目送夏澈离开上楼,那没说完的半句也没得到释放机会。
话痨说不完话晚上睡不着觉。
裴铭坐在车里思索片刻,想给夏澈发个语音告知,结果他哥的消息先一步到来。
【皇兄:以后还想开我车,就别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