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那时候他已经是三皇子的人,杀他一个楚含岫不是易如反掌?
赵嬷嬷看他终于安分下来,道:“这几日老奴会盯着存曦堂那边,圆房之事务必不能出意外。”
——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第五天傍晚,钱么么把一个桃木托盘放在净室的小桌子上。
已经脱了外袍,只穿着单薄里衣的楚含岫目光才看过去,钱么么就笑着把盖在上边的布拿开,露出下边的东西。
“……”楚含岫怔住一秒。
玉势!
居然是玉势!
还是好逼真的一根。
至于逼真的程度……楚含岫只能说是需要打马赛克的程度!
钱么么指着玉势道:“这几天已经跟含岫说过,侯爷坠马时舍身去救一起的洛将军,才伤得严重。”
“京都里最好的大夫和宫里的御医,诊治的结果都大同小异,侯爷坠马的劲儿很寸,伤到了腰脊和筋脉,不仅一身高超的武艺再也不能使用,自腰以下都不能动弹。”
“所以圆房的时候,自然不能采用自古以来男俯哥儿仰的姿势,需得含岫少爷在上头,自己动。”
“而且含岫少爷还的做些准备,”钱么么指着旁边一个一头连着可以汲水,一头用玉做的东西,“沐浴之后,先用此物灌洗灌洗,然后再涂油膏,最后再将玉势纳入其中。”
“含岫少爷可明白。”
已经被他用干瘪的声音念避火图念了五天,很萎,非常萎的楚含岫赶紧把脑子里存放了二十多年的小片片存货翻出来,能抵挡多少就抵挡多少。
不然他怕待会儿跟赫连曜圆房的时候,他是萎的(ot;▔□▔)
虽然这房是为了探查赫连曜的伤势才圆的,但楚含岫觉得,那可是曾经用兵如神的战神唉,要是让他察觉出敷衍,怕是不好。
所以还是能爽则爽吧。
就是——
楚含岫有些懵。
这玉势,有两根手指那么粗。
难道大越人的尺寸都这么可观的吗?
早就说好不要人伺候,楚含岫一个人折腾了一个小时,好的时候浑身都出了一层细汗,手软脚软地打开净室的门,对屋外等着的夏兰,钱么么道:“可以了。”
夏兰跑上来扶住他:“少爷,怎么样,你把力气放小的身上。”
“没事,”才怪,撑得他走路都有些奇怪,楚含岫看向钱么么,“走吧,去落云轩。”
“小的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把净室收拾收拾,等我回来。”楚含岫把手伸向钱么么。
钱么么立即把手臂递过去,让他扶着,和他从存曦堂连接落云轩的小门那儿过去,直奔落云轩右边的一间厢房。
赵嬷嬷已经在这儿等着了,他和钱么么一进来就问:“怎么样,收拾齐整了。”
“齐整了齐整了,含岫少爷果真学得又快又好,都不用老奴亲自上手,就弄得妥妥帖帖的。”他手指比了一下。
“那就好。”赵嬷嬷望向脸色有些红红的楚含岫,原本稍长,显得有几分少年气,没有怎么休整过的眉毛画成了楚含云那般的细长眉。
还在右边眉尾那里画了一颗圆圆小小的孕痣。
楚含岫的孕痣不长在脸上和脖颈上,倒是省了一番遮挡的功夫。
赵嬷嬷满意地点点头。
突然,就在赵嬷嬷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院子影壁后绕出来一行人影。
赵嬷嬷神色一变,“侯夫郎和侯爷来了,钱么么,伺候好含岫少爷。”
说着她快步从旁边的小门出去,装作从另外一间厢房走到正往主院来的楚含云跟前,并对赫连曜行礼。
楚含岫在的厢房侧对着院子,从窗户里能够很清楚地看到院子正中。
他有些好奇地从窗缝里看过去,只见已经点起了几盏灯笼的院儿里,跟他有八分相似的楚含云带着两个小厮正从影壁后面走过来。
在他旁边,两个健仆在前头提着灯笼,两个健仆一前一后地抬着一顶肩辇,后边还有捧着东西的小厮。
明明已经是炎热的夏季,肩辇上靠着的人自腰以下还盖着一张薄薄的小被子。
他很白,不是楚含岫这种健康的白润,而是长时间不晒太阳的苍白。
也很瘦,瘦得面部都有些凹陷,从躺靠在肩辇上的上半身可以看出他原本是个骨架子很大,很英武的男人。
但现在高大结实的骨架子缺少了肉的包裹,变得狰狞嶙峋,显得他更消瘦,瘦得令人触目惊心。
这就是他大哥的郎君,他的哥夫。
本就是靖国侯府的世子爷,却凭着赫赫战功一举封侯,在今年春坠马成残废的武安侯赫连曜。
楚含岫只见过他一次,在去年他和大哥楚含玉成亲的时候,他一身红色的喜袍,头上束着华贵金冠,面容冷峻,身姿矫健,骑在一匹神骏的黑色马儿上。
身后是他的数百精兵,个个精神抖擞,肃杀之气连县衙漫天的喜意都被冲散了大半。
纵使远在平阳县,楚含岫也听过他的赫赫威名,十四岁入伍,二十三岁封武安侯,是大越数百年来最闪耀的那颗将星。
自从由他领军,与齐国和东来国毗邻的霁州,永州等地,再也没有齐国和东来国的人敢作乱。
现在的他,跟他从前拥有的荣耀相比,像一堆熊熊燃烧后,仅剩一点余温的灰烬,让人惋惜。
楚含岫望着走到楚含云身边的赵嬷嬷,收回目光,屁股轻轻地坐到净室里的椅子上,等着赵嬷嬷来叫他。
而原本有些心虚的楚含云一看到赵嬷嬷,就放下了心,目光隐晦地往厢房看了一眼。
赵嬷嬷蹲身给赫连曜行礼:“给侯爷请安,夜深了,老奴先伺候夫郎梳洗,侯爷,您……”
赫连曜没说话,提着灯笼的健仆道:“赵嬷嬷只管专心伺候夫郎便是,我等先让侯爷安置。”
说着,他们十分稳健地把肩辇放在地上,卸下肩辇下边的两根横杆,连着肩辇一起把赫连曜抬进卧房。
等到了床前,他们两人一人扶着赫连曜一边肩膀,赫连曜则两只手撑着肩辇,一点一点地挪到床上。
这对以前的他来说半点力气都不费的动作,现在却让他喘着粗气,两只手臂隐隐发抖。
健仆伸手过来想给他拉一拉腰腹上的薄被,被他抬手挡住:“不用。”
不管是坠马前还是坠马后,他都不习惯被人细致的伺候,他更习惯,也更喜欢军营的生活。
而且要不是这桩婚事是父亲一早定下,楚含云又顶着他未婚夫郎的名头那么多年,他不会娶楚含云。
成亲那日他拜完堂就赶回霁州,两人真正见面,还是在他坠马之后。
得知自己再也不能站起来之后,赫连曜对楚含云说过,自己可以给他和离书。
他赫连曜,无需把一个哥儿的后半辈子拖进来。
当时,楚含云神思恍惚,说要想想。
几日后告诉他,不和离,他还是想当他的夫郎。
赫连曜知道,楚含云做下的这个决定,父亲和母亲十分高兴和欣慰。
而这份高兴,在楚含云主动提出想和他试试,为赫连家留下一个子嗣后更加浓厚,他们完全把楚含云当成了自己亲生的孩子。
但其实赫连曜对自己有无子嗣并不那么在意,他十四岁上战场,经历过无数的厮杀。
那些在他眼前身后倒下的士兵,哪个不是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