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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萧衍不用买票,刚下车就有馆长上前迎接。
前来参观的人也大多是在美术行业颇有造诣的佼佼者,一帮人和萧衍一见如故,高谈阔论,满口“塞尚、毕沙罗”。
雪灯听不懂,乖巧跟在萧衍身后。
萧衍回头道:“你先自己去欣赏作品,我一会儿去找你。”
雪灯点点头。
但他没什么艺术细胞,也不懂画,只觉得树是树花是花,房子是房子,看不出什么光影什么永恒的时间,他甚至学着旁边人对着毕沙罗的作品《彭退斯的偏僻山丘》看了足足十分钟,最后得出结论:
这是个偏僻山丘。
雪灯看向萧衍,他和几位同僚聊得火热。
雪灯有点无聊,在展馆中央的沙发上坐下,也不知该看点什么,看看画看看人,看着看着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
“雪灯?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子被人晃了晃,雪灯猛地睁眼,对上萧衍迟疑的眼眸。
他看了眼墙上挂钟,才意识到自己在如此高雅的艺术殿堂中睡了半小时。
有些不好意思,忙观察周围人,才发现根本没人在意这边。
大概懂得赏识艺术的人心绪高傲,不屑在他这种低俗陋态上浪费眼神。
萧衍在他身边坐下。轻声询问:“太无聊了么。”
雪灯不想扫萧衍的兴,摇头似拨浪鼓:“不是,我没睡,只是休息一下眼睛。”
萧衍笑笑,抬手擦过他的嘴角:“都流口水了,还说没睡。”
雪灯蹙起眉:“真没睡,不睡觉流口水,也是有这种可能的。”
“好好,没睡,是我冤枉你了。”萧衍看向雪灯面前一幅画,“那劳您为我讲讲,你对这些传世名作有什么见解。”
雪灯面前的画就是那副偏僻的山庄。
他哪有什么见解,但既然萧衍问了,编也得编出来:
“就……”
抓耳挠腮,冥思苦想,绞尽脑汁。
“是……山庄……很……偏僻。”
萧衍笑出了声。
果然艺术欣赏对雪灯来说还是太困难了,他现在对于绘画的认知还停留在简化图形轮廓的相似程度上,哪里会懂什么光影与点彩。
萧衍很想通过这种方式拉近他和雪灯的距离,但自己好像有些操之过急。
“先去吃饭吧。”萧衍提议道。
雪灯脸上这才有了一点笑模样。
心灵抚慰剂——美食,冲!
“想吃什么。”萧衍问他。
“海鲜杂烩。”雪灯毫不犹豫。
“海鲜性寒,今天还冷,何况前几天才吃过,你不怕痛风么。”
“那就,火锅。”
萧衍忽而捏起雪灯的下巴,食指在他嘴角旁轻按一下。
有点痛,雪灯皱了下眉。
“知道为什么痛么。”萧衍问。
雪灯摇头。
“因为你这些日子不是海鲜就是麻辣烫米线,这里都红了,是要冒痘痘的趋势。”萧衍笑笑,“所以火锅也oblete了。”
雪灯揉揉嘴角,肩膀塌了下去。
但是第一次约会,不能扫兴,也不能被萧衍看出他的失落。
勉强支棱起笑容:“你来决定好了,你喜欢吃的我都喜欢。”
心里默默补了句:牛排除外。
萧衍带他到了西餐厅,点了七分熟牛排……
约会的最后一站——珠宝拍卖会。
这次萧衍是花了心思的,知道雪灯对那些亮晶晶的东西欲罢不能,而珠宝拍卖刚好又满足他和雪灯
的两种诉求。
雪灯听到有珠宝展览可看,的确起了兴致。
可进去后才发现,他只能远远看不清那些珠宝真貌,听着身后人举牌竞价,然后这些亮闪闪的小家伙被竞得着兴高采烈带回家。
很、无、聊。
无聊的时候,就会掏出手机,解锁关掉,再解锁关掉,周而复始。
萧衍见他已经无聊到这种程度了,忙把竞价牌塞给他,道:“下一件珠宝如果你喜欢就举牌子,一次叫价是十万。”
雪灯:“多少?”
惊愕间,主持人已经将珠宝摆好。
人群中霎时一片哗然。
哇——等了一下午了,终于出了好货!和这个重量级比起来,刚才那些全然是庸脂俗粉。
主持人抬起珠宝介绍道:
“这件珍宝是丹麦王室权杖上的钻石,名为阿诗娅,寓意冉冉升起的太阳,重三百零二克拉,是丹麦王室史上最大的粗钻石,现在开始竞拍,起拍价三百万欧元。”
雪灯震惊。
还是欧元!折合人民币两千三百四十多万。
所以他手中的竞价牌,其实是七十八万。
不过那颗钻石真美啊,璀璨夺目的水滴造型,上方还有个十字架,像香水瓶。
就算抓个六根清净的大师来,也不免要大动凡心。
竞价开始,后排阔佬立马举牌。
主持人:“三百一十万欧。”
阔佬二号不甘人后,举牌。
主持人:“三百二十万欧。”
萧衍见雪灯无动于衷,在他耳边小声道:“举牌子试试?”
为了配合萧衍不扫他兴,雪灯小心翼翼举起竞价牌。
“三百八十万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