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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宋云谏他那个恨之入骨的男人是自己的舅舅,得挑个合适的时机,可看来看去,都没等到那个所谓合适的时机,他傅靖琛向来有话直说,遇事及时沟通解决,可就这么一件,他迟迟开不了口。
他看着宋云谏此时对他毫无保留的模样,他贪恋这种温馨和美好,图得一时是一时,每次想要启齿的时候,总因某种因素而停下,他实在措不好这个辞,该如何告诉他,你最恨的人是我至亲,我知道你一切苦难都因他而起,可我却瞒着没敢告诉你?
凭他宋云谏的性子,还能这样满眼柔情地看着自己吗?还能老实跟他待在一起吗?他在占有这个人后的今日,至少今日,做不到启齿去说这种事。
“搬过来吧,”傅靖琛低声说,“我想跟你再进一步,云谏。”
他喊他的名字,动听又沉重。
底线。
傅靖琛又磨了他半会。
宋云谏本来也就在考虑这件事,他很快答应了下来,说就这两天吧,他回去看看,跟他室友说一声,然后选个时间过来。
傅靖琛同意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宋云谏被傅靖琛抱在怀里,他其实很不适应睡在别人怀里,可对傅靖琛的拥抱他是不排斥的,没多会,宋云谏就在傅靖琛的怀里睡着了。
他最近多梦,今晚倒是没有再继续做了。
第二天早上,宋云谏在傅靖琛这儿吃了饭,这两天就要搬过来的话,他得在这之前跟谭明通好气,宋云谏问谭明今天几点能下班,然后定好时间回去。
“我今天晚上回去住,”大清早的,宋云谏就跟傅靖琛商量:“我室友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搬过来的话得先跟他讲。”
傅靖琛说:“你跟你室友的关系不是不错吗?我们的事没跟他说?”
宋云谏摇摇头:“没,怕他多想,我挺害怕别人拷问我的,况且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走下去,就一直压着没说。”
傅靖琛从身后将人抱住:“那学校里呢?宋老师打算什么时候公开我这个男朋友?”
宋云谏迟疑了下,心中盘算道:“你很想公开吗?”
傅靖琛嘴甜道:“有这么俏的男朋友,我为什么不公开?”
这话是甜,但也确实真心,宋云谏被哄得高兴了,笑了笑说:“再等等,我的事情刚刚压下去一些,这时候要别人知道了恐怕我在学校里不好过。”
傅靖琛将人转过来:“哪里不好过?”
宋云谏摸着他的脸蛋道:“傅总这都想不明白?想巴结你的人这么多,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能搭上这个关系我的生活还能清闲吗?再说了,知道学校里有多少学生喜欢你吗,我可不要成全校公敌。”
说来也是巧了,他宋云谏曾经也十分受欢迎,傅靖琛比他的来头更大,受到学生的关注也是应该的,奈何就这么两个很能掀起风浪的人凑在一起了,要别人知道岂不是得心塞死?
傅靖琛揉着宋云谏的头发,忽生一个想法:“我帮你扎头发?”
宋云谏抬头看他:“嗯?”
傅靖琛的手指从宋云谏的发丝里穿过去,他的发质很好,宋云谏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是精致的,傅靖琛爱不释手如对珍宝:“以后给你弄个梳妆台,一天到晚坐在上面打扮你。”
宋云谏被这个想法逗笑:“梳妆台真是亏你想得出来,是不是还要给我买些头花发箍什么的?”
“宋老师想要不是不行啊。”傅靖琛牵住他的手,让他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
他拿着一把梳子,将宋云谏的头发梳开,一点点地顺着头皮向下,发丝从梳子里流泻而下,在灯光底下有些发亮,傅靖琛从未给人梳过头,这会的感觉仿佛宋云谏是他的妻子,他已经成家立业,有一个非常完美的人生。
宋云谏感到傅靖琛温柔的动作,很是意外,问道:“以前经常帮人梳头?”
傅靖琛小心翼翼,十分珍视那些发丝,一手握住宋云谏的头发,一手用梳子轻轻在头顶顺下:“我给谁梳?”
宋云谏理所应该道:“你的弟弟妹妹什么的。”
傅靖琛道:“宋老师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男朋友,我有没有兄弟姐妹都不知道?”
他的语气没有责怪的意味,但是这句话让宋云谏想到前天跟明路的谈话,他说傅靖琛的来头很大,说他不了解傅靖琛,的确是这样,他一点也不了解傅靖琛的背景,此时借着机会问:“那你跟我讲讲你家的事。”
傅靖琛将发圈给宋云谏套上,老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但傅靖琛却非大多数男人面对发圈这个东西的手足无措,他表现的很是老练,一边熟练地套着发绳一边说:“我没有弟弟妹妹,有个不是亲生的姐姐也早已经出嫁,家里我父母身体都好,还有个老爷子,虽然高龄身体却健步如飞,对外的其他关系都不是很重要,不经常往来,你不用知道。”
宋云谏摸了摸脑后的头发,鬓角的碎发搭在一边,他没管,回头问:“你还有个姐姐?不是亲生的又是怎么回事?”
这事他倒是从来没听说过,以前没主动打听过傅靖琛,只知道那些所有人都知道的,关乎这种家事他是一点没有耳闻。
傅靖琛娓娓道来:“嗯,她是我一个叔叔的孩子,亲生父母死的早,那会她还在襁褓,家里人怜悯她,兜兜转转把她接到我们家抚养的,本来打算抚养到一定年纪就把她送回我叔叔比较亲的人那里,结果我姐姐开口就叫了我母亲一声妈妈,可算把我母亲的心给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