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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旁的王胜都吓了一跳,魏勤把那勺子一搁,一双浓眉皱的不像话,他沉声道:“去碧凉殿。”
王胜也估计着看那个小太监不太痛快,似早有预料,痛痛快快的就吩咐下去,俨然也没把那小太监的话放在眼里,这什么地方啊?这儿可是皇宫,这小子以为榜上个皇上眼前的红人便敢分不清主次敢在圣上面前大放厥词,真是分不清是谁才是当家做主的,可他又觉得蹊跷的很,按道理来说,这宫里的大大小小的太监他也该是有点印象的,偏偏对这个人却脸生的很。
魏勤正站起身,低头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参汤,想了想便端起来一饮而尽,分明清甜鲜美味道却让魏勤在牙关回味了淡淡的苦涩的味道。
他的温情,当真是温柔细致,柔心弱骨。
约莫也是怕人多阵势太大,魏勤到了碧凉殿门口便挥退了众人,连王胜都没让跟进去,跪在一旁原本想通报却被魏勤拦下的小太监急忙弓着腰给魏勤领路,待将人领到一扇门面前,魏勤摆了摆手,那小太监便弯着腰退了下去。
这会子天也算不得冷,温情这门却是大白天关的紧紧的,魏勤心中生疑?莫非这伤严重的很,已经到了需要卧床休息的地步了?想到这里,他转了转大拇指上带着刻着万字纹的青玉扳指,便不假思索的就推开了门。
从前就知道温情素来节俭不喜奢华,所以在魏勤重生后他拒绝了魏勤要给他换到离魏勤最近的一处豪华宫殿,魏勤最后也顺着他,最后也只是将这碧凉殿好生修缮了一番才算罢了。
他这屋内挡眼看过去都是极普通的摆件,叫一般的妃子来瞧着都觉得寒碜,偏偏温情却是不以为意,魏勤一开始也觉得委屈了些他,可惜送来的好东西都被温情收了起来也不见摆出来,这日子一长,魏勤也觉得看顺眼了些,亦如少年那身上那股子和光同尘的气息一般叫人安逸。
可是此刻的魏勤却颇为觉得有些不顺眼了些。
屋子的正中央正站着两个人,平日里总是穿着浅色朴素衣料的少年穿着暗花云纹的海棠红织锦正欲一旁的小太监相谈甚欢。
许是听到开门的动静,这才让二人注目过来。
寻常人若是穿如此艳丽的衣物倒显得几分俗气来,不过也怪这温情生的极好,这桃红色的颜色极为抬他的肤色,更显得少年笑靥如花。
“圣上,怎得来了……”这温情见到魏勤便柔着嘴角欲走上前来,又突兀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将那手悄然藏匿与背后,方才还一副喜笑盈腮的脸上正透露出几分不自然。
起初魏勤见到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而心生不快的情绪被温情丝毫没有撞破的慌张而大大方方的模样给抹的干干净净,他见着少年避着他又藏着手,急忙走上前将少年藏的紧紧的手指好生的打开,再锐利如刀锋的眼睛也翻出一片柔海来,那伤口不浅,连那包扎都裹了好几层,看的魏勤心疼极了,“伤的这般重?朕传章太医过来。”
谁都知道章太医是太医院翘首,也是圣上御用的太医,不过正因为年事已高除了皇上和皇后寻常妃子都请不动章太医,如今魏勤发话显然是心疼极了,瞧他那神情比自己受伤了还要在意,到像个痴情种。
“圣上,章太医德高望重,温情这点小伤不必麻烦他老人家。”少年不动声色的将手从魏勤手心里抽出,难为魏勤这宽大粗糙的铁掌此时如同捧着什么易碎的物品般小心翼翼,这才让少年轻而易举便收回了手,然后对着魏勤有些泛红的眼眶柔柔一笑,“这不已经包扎好了嘛,圣上不必担忧。”
他一向是知道少年面皮薄,对于这番动作也不曾置气,还觉得格外可怜可爱,便低着声儿哄着,“论医术无人能及章太医,还是喊他过来瞧瞧妥当些,可好?”
也就是重生之前那几人也没得魏勤此等上心,可是饶是见着魏勤如此,少年还是浅笑着拒绝了。
对于少年这个态度魏勤也不是头一天知道,魏勤想要补偿或是送的珠宝少年也都是收了后也从不带出来,一天到晚就带着手腕上一个琉璃手串,那琉璃手串看着就是极次的品种,绳带都磨白了,魏勤看着就心疼,从前他苛待了他,如今他醒悟了合该让少年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便让王胜从国库里挑了顶级的手串送来给少年摘选。
谁料少年看都没看,右手不自觉便盖上了左手腕上的手串,一副保护的姿态,少见的面无表情的回绝道:“多谢圣上美意,这手串是我自幼带着的,与我而言是比生命还要珍贵之物,还请圣上体谅。”
当时魏勤就在猜测估计是传家宝之类的物件,的确年数也长了,都磨白了,看着寒酸极了,但是少年看着性格温柔但其实内里极为坚韧固执,魏勤劝说无果便也就随之任之。
他瞧着少年今日如那春日桃花般桃腮柳眼,更衬的那点漆如墨的杏眼格外勾人了些,光是看着就让魏勤喉头微动,心底痒的不行,伸出手就想去搂少年的肩头。
谁料,少年竟微微侧开了身子躲了过去。
魏勤这手还尴尬的落在半空中,他那浓眉也微微不悦地皱了起来。
倒不是对温情置气,他向来对喜欢的人格外有耐心,从前对那三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更甚,只是……他视线微微一扫,果然在一旁看到还站着一个低着头被帽子遮住看不见长相的小太监。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魏勤将温情的不好意思都算在这个碍眼至极的小太监身上,再一细瞧,越发觉得这小太监眼熟,好似今天给送参汤来的那个,正欲发火,谁料一旁的温情却出言解围道:“圣上莫气坏了龙体,这小太监是碧凉殿新招来的新人,许多事情还未通窍,温情必定私底下好生管教。”
魏勤是知道少年心善的,但是他看着这小太监就莫名有点气,刚刚看着他们谈笑风生时便有些醋意,此时见着这蠢人竟然还不知进退坏他好事就更加可恶,“朕知道你心软,你若喜欢在让内务府给你挑几个伶俐的便是了。”
“圣上。”少年将手柔柔往魏勤手心一搁,见魏勤面色果真好转了些,笑着转移话题,“前些日子听说有刺客欲对圣上不利?”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魏勤摆了摆手,“只是一个被林尧陌治伤了脑子的少年罢了,已经被收押了。”
也不知是几日未见的缘故,魏勤见着少年老觉得小腹热胀,尤其头一次见着少年穿如此艳丽的衣服,那心底的邪火就有些压不住了。
那小太监退下去了,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此时魏勤正用着衣摆微微遮掩着小腹,以免在少年面前失了态,他喝了少年泡的茶,分明是一杯甜醇带甘的雨前龙井,偏偏他是一点滋味都尝无。
其实他该是要回去的,可是他今日一点也不想,想起之前被魏长思那般侮辱,他像是要急着在温情身上寻求感情的归宿一般难得的起了想要和少年再尝翻云覆雨的滋味来。
可是相比魏勤的汹涌爱意,前几日老爱劝着魏勤酒的少年今日倒是沉默极了,待那个小太监出去后,少年便魂不守舍的坐在一旁,从前那双总是害羞带怯的圆溜溜小鹿眼却也是海不扬波一般安静极了。
魏勤将茶水放在一旁,轻咳了下嗓子,“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朕便宿在你这了吧。”
“嗯?”没成想,这温情如同被吓到了一般满脸惊骇,“圣上,不回养心殿了么?”
“朕许久未见你了,想与你多聊聊。”魏勤那老脸都撇到一边,若不是那脖子都红透了还真瞧不出他那别扭至极的模样,他只觉得这少年今日倒是拖沓至极,前几日那意图明显至极的拼命想要留魏勤喝酒不就是为了那档子事儿吗,怎么现在他话都说这个分上了,这人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