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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而心生不快的情绪被温情丝毫没有撞破的慌张而大大方方的模样给抹的干干净净,他见着少年避着他又藏着手,急忙走上前将少年藏的紧紧的手指好生的打开,再锐利如刀锋的眼睛也翻出一片柔海来,那伤口不浅,连那包扎都裹了好几层,看的魏勤心疼极了,“伤的这般重?朕传章太医过来。”
谁都知道章太医是太医院翘首,也是圣上御用的太医,不过正因为年事已高除了皇上和皇后寻常妃子都请不动章太医,如今魏勤发话显然是心疼极了,瞧他那神情比自己受伤了还要在意,到像个痴情种。
“圣上,章太医德高望重,温情这点小伤不必麻烦他老人家。”少年不动声色的将手从魏勤手心里抽出,难为魏勤这宽大粗糙的铁掌此时如同捧着什么易碎的物品般小心翼翼,这才让少年轻而易举便收回了手,然后对着魏勤有些泛红的眼眶柔柔一笑,“这不已经包扎好了嘛,圣上不必担忧。”
他一向是知道少年面皮薄,对于这番动作也不曾置气,还觉得格外可怜可爱,便低着声儿哄着,“论医术无人能及章太医,还是喊他过来瞧瞧妥当些,可好?”
也就是重生之前那几人也没得魏勤此等上心,可是饶是见着魏勤如此,少年还是浅笑着拒绝了。
对于少年这个态度魏勤也不是头一天知道,魏勤想要补偿或是送的珠宝少年也都是收了后也从不带出来,一天到晚就带着手腕上一个琉璃手串,那琉璃手串看着就是极次的品种,绳带都磨白了,魏勤看着就心疼,从前他苛待了他,如今他醒悟了合该让少年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便让王胜从国库里挑了顶级的手串送来给少年摘选。
谁料少年看都没看,右手不自觉便盖上了左手腕上的手串,一副保护的姿态,少见的面无表情的回绝道:“多谢圣上美意,这手串是我自幼带着的,与我而言是比生命还要珍贵之物,还请圣上体谅。”
当时魏勤就在猜测估计是传家宝之类的物件,的确年数也长了,都磨白了,看着寒酸极了,但是少年看着性格温柔但其实内里极为坚韧固执,魏勤劝说无果便也就随之任之。
他瞧着少年今日如那春日桃花般桃腮柳眼,更衬的那点漆如墨的杏眼格外勾人了些,光是看着就让魏勤喉头微动,心底痒的不行,伸出手就想去搂少年的肩头。
谁料,少年竟微微侧开了身子躲了过去。
魏勤这手还尴尬的落在半空中,他那浓眉也微微不悦地皱了起来。
倒不是对温情置气,他向来对喜欢的人格外有耐心,从前对那三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更甚,只是……他视线微微一扫,果然在一旁看到还站着一个低着头被帽子遮住看不见长相的小太监。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魏勤将温情的不好意思都算在这个碍眼至极的小太监身上,再一细瞧,越发觉得这小太监眼熟,好似今天给送参汤来的那个,正欲发火,谁料一旁的温情却出言解围道:“圣上莫气坏了龙体,这小太监是碧凉殿新招来的新人,许多事情还未通窍,温情必定私底下好生管教。”
魏勤是知道少年心善的,但是他看着这小太监就莫名有点气,刚刚看着他们谈笑风生时便有些醋意,此时见着这蠢人竟然还不知进退坏他好事就更加可恶,“朕知道你心软,你若喜欢在让内务府给你挑几个伶俐的便是了。”
“圣上。”少年将手柔柔往魏勤手心一搁,见魏勤面色果真好转了些,笑着转移话题,“前些日子听说有刺客欲对圣上不利?”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魏勤摆了摆手,“只是一个被林尧陌治伤了脑子的少年罢了,已经被收押了。”
也不知是几日未见的缘故,魏勤见着少年老觉得小腹热胀,尤其头一次见着少年穿如此艳丽的衣服,那心底的邪火就有些压不住了。
那小太监退下去了,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此时魏勤正用着衣摆微微遮掩着小腹,以免在少年面前失了态,他喝了少年泡的茶,分明是一杯甜醇带甘的雨前龙井,偏偏他是一点滋味都尝无。
其实他该是要回去的,可是他今日一点也不想,想起之前被魏长思那般侮辱,他像是要急着在温情身上寻求感情的归宿一般难得的起了想要和少年再尝翻云覆雨的滋味来。
可是相比魏勤的汹涌爱意,前几日老爱劝着魏勤酒的少年今日倒是沉默极了,待那个小太监出去后,少年便魂不守舍的坐在一旁,从前那双总是害羞带怯的圆溜溜小鹿眼却也是海不扬波一般安静极了。
魏勤将茶水放在一旁,轻咳了下嗓子,“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朕便宿在你这了吧。”
“嗯?”没成想,这温情如同被吓到了一般满脸惊骇,“圣上,不回养心殿了么?”
“朕许久未见你了,想与你多聊聊。”魏勤那老脸都撇到一边,若不是那脖子都红透了还真瞧不出他那别扭至极的模样,他只觉得这少年今日倒是拖沓至极,前几日那意图明显至极的拼命想要留魏勤喝酒不就是为了那档子事儿吗,怎么现在他话都说这个分上了,这人还一副一知半解的模样?
少年沉默许久,半响道:“圣上想与我聊些什么呢?”
“这多日未见……”魏勤转过身来,正欲去摸身侧少年的手,去看到温情正一言不发呆滞地看着屋内一角,往日该是柔和的眉眼却被魏勤看出一丝不同往日的尖锐的棱角来,明明他们挨着坐却如同生了刺一般隔开山海之外,将魏勤的话噎在喉咙口不上不下,他顺着少年的视线瞧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贵为九五之尊自然不会干出什么强人所难的事情来,他几世来情欲之事上向来淡薄,今日能这般开口主动留宿已经是他在这种事情上的极限了。看温情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心里也是窝火的很,也不知是欲火还是怒火,便站起身低声道,“朕还有些折子没看,就先回去了。”
“圣上这就要走了?”温情将视线从那角落收回抬起头去看魏勤,正巧撞进男人前倾着身体不知俯视了他多久的视线里,那目光沉沉好似一潭湖水黝黑的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一般,许是男人身形高大,那股天生贵胄之气也压的人一时喘不过气来。
即使少年脸色变化甚快,魏勤还是捕捉到了那听到他要走时的欣喜神态,他收回视线转过身便准备离开,路过少年方才盯着出神的角落时缓缓打量了一番,只看到了一个红绳,那不过是街市上最为普通编制的红绳,魏勤却莫名觉得格外刺眼,抬脚便想也不想的踩着走了过去。
普天之下,恐怕除了魏勤自己个儿,这最了解他的人也就是王胜那个老奴才了。从碧凉殿回去的路上,王胜便敏锐的感受到了魏勤心情不畅。
其实比起从前,魏勤的脾气不知收敛了多少。
当年他每每在三人面前被灌了一肚子气没处撒时就常常迁怒于无辜的宫人身上,纵然是从小伺候着的王胜那段时候也提心吊胆的,倒不是怕魏勤将气撒在他身上,只是他老做着一个梦,梦见这魏勤被砍断了脖子,头滴滴溜溜滚到自己的脚边将自己碰醒了,这才发现自己倚着灯柱被魇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常常哀叹命苦,魏勤当太子是不得宠他没享着福好不容易挨到魏勤坐上了龙椅却还要担心魏勤这般荒淫无度迟早被天给收了,怎么着旁人都做大太监都风生水起的,到了他这儿就坎坷无比。
当看到魏勤不过半个时辰的时候就从碧凉殿板着脸出来的时候,王胜就意识到大事不妙。在回去的路上他也是谨小慎微生怕惹了魏勤不快,哪怕魏勤这一路上除了脸色不好便是一句话也没有,王胜也知道他正在气头上,也许魏勤自己都不知道,他气极的时候便会下意识用右手握拳将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