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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折磨她,让她和云绵儿饥一顿饱一顿的云萱固然是她的仇人,这位以清修的名义把她送进庙里自生自灭的父皇也是。他除了愚蠢,唯一有的也就是那只能感动他自己的一腔深情。
老皇帝想怒,但他不能怒,他怕云绵儿怪他,因此他对微生朝野极尽宠爱,满足她一切合理不合理的要求,只希望云绵儿在地下能有个安心。
于是老皇帝叹了口气,“朝儿,是孤不好,如果孤当初知道救孤的人是她,孤一定会疼她爱她,也会让你和澹儿一样进书房受教养,不会失去你这么多年,更不会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
微生朝野却说:“父皇,泱泱大齐也皆是您的子民,儿臣只求您一件事,南边蝗虫成灾多日,父皇将儿臣送到庙里,可以将我接回来,但您的灾民们死了,就像我娘一样,彻底回不来了。”
微生朝野讲话实在很扎心,把老皇帝扎了个透心凉,在老皇帝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就直接行礼告退,一路走到殿外,宁康郡主正等在那里。
叶砚浓似笑非笑看她一眼。
“宁康啊,你可别信这些爱不爱的,爱情就是最耽误人的东西。”
她念的明明是剧本里的台词,说话却像是透过宁康,直接看进了岑小爱的魂里。
“卡!”
叶砚浓旋即抻了个懒腰,大咧咧转头就要走。
岑小爱忽然叫住了她,“浓浓!我……”
叶砚浓脚步停住,听她轻声说:“我,我想好了,我想和寒琛离婚。”
注:本章所有非主流语句都来自互联网,非原创
你也不相信爱情了?
叶砚浓这次是真楞了,没想到一夜之间,岑小爱的身上居然能发生这种堪称惊天的转折。她一时间都没挪开脚,惊疑不定道:“你也终于不相信爱情了?”
岑小爱又咬起嘴唇来,她说:“不是,我没有。”
叶砚浓又把谢知煦从他的房车上撵了下去,带着岑小爱坐进里面,“为什么想离婚?”
“浓浓,我知道你说的都对,我不应该爱他爱到没有自尊,但我从小到大,爱了他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不爱他,我该去做什么了……”
叶砚浓昨天喝酒今天养生,抬手开了个旺仔牛奶喝。
“我姐姐要回来了,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小怜姐,寒琛哥哥心里的人一直就是她,我想,我应该把本该属于她的位置让出来。我不能再这样没有自尊地爱他了,我想试着离开,也许我退一步,对所有人都好。”
沈无漾在现场搜罗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岑书航的影子,演帝师的是个老戏骨,进组时间不多,只拍一周,还有不少戏份是跟演童年微生澹的小演员在一起拍。
小演员的对手戏紧赶慢赶赶出来了,现在就轮到了大演员来。
他上午又拍了场和帝师的戏,直到中午放饭,他才去了a组。
微生澹和微生朝野是不一样的,微生朝野对谁都没有太多感情,而微生澹对谁都有充沛的感情,如果他不做一个君王,去江湖做个游侠,说不定还能是个受人尊敬的大侠,但皇位上的人并不需要太多感情,于是他注定很难坐好这个位置。
所以叶砚浓说沈无漾适合这个角色,因为他同样有着很充沛的感情。
沈无漾一边揣摩着情绪,一边走到了a组,刚拐过一处红墙就看见叶砚浓气势汹汹往回走,忙拦住她“怎么了怎么了?”
叶砚浓没好气地说:“厉寒琛要放出来了,你最近小心点,他不是还说要报复你吗?”
沈无漾“哦”一声,“没事,反正他也快进去了,这回我保证让他出不来。”
“我拭目以待。”叶砚浓顿了下又说:“对了,岑小怜要回来了,就是厉寒琛心中的女主角,他白月光,岑小爱现在准备离婚让位了,我真服了,她跟我说她要离婚,我还挺高兴,结果反手给我来一句,只有她离婚才对所有人都好。我和她说,让她去把乐山大佛搬下来,她去坐那,结果她又要哭,我受不了了……算了,她能离婚这事我已经够惊喜了,人还是不能一次性有太多奢望……”
沈无漾眼睛却一亮,“你说岑小怜要回来?”
真是瞌睡碰见了枕头,他正愁怎么把岑小怜本人拉回国呢!
今天恰好是厉寒琛出狱的日子。
由于只是拘留,不是正经进去,他没能拥有狱中特定发型,依然是一头嚣张的板寸。
他在保镖的簇拥下坐车返回厉家,路上遇见红灯,堵在了外头。
这条路正是机场路过来的方向,他望着天空那一架又一架飞机,惆怅地对身边的秘书说:“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让小怜出国的。”
虽然他通过那些梦已经知道了他爱的人是小爱,但他仍然对岑小怜心存不舍,毕竟他们有那么多美好的时光,让他不愿意相信,小怜会使出梦里的那些下作手段。
他要回厉宅好好收拾一番自己,然后再去找小爱说清楚,她一定会原谅他的,就像在梦里一样。哪怕他纵容身边的女人不断欺压她,打掉她得来不易的孩子,整日将她当个充气-娃娃一样发泄,还让整个岑家近乎毁灭,她最后依然可以原谅他。
她一定是爱他的,就像他爱她那么爱。
厉寒琛眺望着远方,掩在高楼大厦中的红绿灯一重又一重变换着色彩,他忽然坐直了,近乎失控地喊:“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