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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装女孩顿时朝着他飘了过来。
沈无漾立刻要装作没看见,欲盖弥彰地拿着他的草莓酸奶往嘴里灌。结果女孩身形快如飞,连带着风一起灌过来,酸奶“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叶砚浓的骂声和女孩的声音一起传进了耳朵:
“你干什么,四肢退化变猿人了?”
“我等你很久了!”
沈无漾身形没动,藏在龙袍里面的铃铛忽然叮当作响,清装姐一个俯身到他面前,沈无漾瞳孔蓦然放大,直接朝后面仰过去,躺椅跟着他一起仰,差点仰个四仰八叉。
清装姐双手扶着躺椅往下一按,稳稳给他按住了。
她不是沈无漾见的头一个鬼,但她是沈无漾头一个发现能在他面前演杂技的鬼。
叶砚浓反应迅速,发现沈无漾不对劲,立刻拽起他往旁边走,旁边停的就是谢知煦的房车,叶砚浓把沈无漾往里面一扔,抓起谢知煦的胳膊,“走,跟我下去转一圈。”
谢知煦懵懵懂懂被她拉下房车,沈无漾看着跟他一块上来的清装姐,喉结滚动了下,“你好……你找我?”
清装姐往旁边椅子上一坐,右腿自然而然架上左腿,但凡这一个剧组的人他们所在的对这个方向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诧异,沈无漾根本不会觉得她是个鬼。
“孩子,我找的就是你。”
她一出口,沈无漾便感到自己腰间的铜铃跃动了起来,就像一个精灵崽子似的,在他腰间来回窜。
沈无漾身体僵了下,但他却没感到一点应有的紧张,而是自然而然地用右手按住了它,指腹隔着衣服在上面摩擦了两下,一串动作行云流水,铜铃立刻就不动了。
清装姐半点没废话,开门见山道:“对不住了,没想打翻你酸奶。只是有一个人,你前两天应该见过,她快走了,想让你帮个忙。”
她的手指在桌上敲动着,手旁边就是谢知煦没喝完的半杯奶茶,沈无漾一看着它,就想起自己那没喝完的半杯酸奶,不由疑惑道:“姐,你确定你需要我帮忙?帮忙打架吗?”
“别叫姐,我比你大一百多岁呢。”清装姐抬起头,灿烂一笑,“叫奶奶就行了,放心,不会让你白帮,她会给你报酬,保证比得过你的酸奶。”
沈无漾挑了下眉,“……您高寿啊?”
“我?光绪三年生的。”
“是挺高寿哈。”沈无漾还是保持了自己的职业微笑,“能看出来,影视城的风水挺好,养人……也养鬼。”
是个鬼奶奶,在老人家面前他顿时坐正了,脸上都硬逼着自己添出几分严肃来,“那这里的鬼,您应该都认识吧?”
“都认识都认识。”清装姐的手依然在桌子上一派乱敲,“老的新的,砌墙死的掉河里死的,过劳死的烧死的……你能想到的死法这块都有,这块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人。”
沈无漾刚想再问两句,她已经很干脆地撂下了这个话茬,“孩子,我老婆子问问你,你前两天,是不是见过一个可怜孩子?小女孩,和你差不多大,人透明得跟快没了似的。”
“沈老师,咱们差不多要到时候拍下一场了。”
工作人员敲着房车的门,沈无漾应了声好,随即看向面前的人,眼前少女纤瘦高挑,老婆子这仨字配合着这张脸,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他怎么也叫不出奶奶俩字,不得不问:“您要不和我说说,外面人都怎么称呼您啊?”
“我姓白,他们都叫我白姐。”
“好的白姐。”沈无漾立刻说:“我今天白天戏份重,马上就下一场了,您晚上有事吗?要不等我拍完咱再联系?”
白姐同意了。
沈无漾得以安全离开谢知煦的小房车,工作人员已经把地面清理干净了,他连道了两声不好意思,工作人员倒有点受宠若惊,赶紧说:“没事没事。”
沈无漾觉得奇怪,就问他的助理麦麦,麦麦小声跟他说:“别提啦,刚才毕哥在b组那头都发火了。”
这剧组里的热闹已经热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沈无漾还挺激动地问他:“怎么了怎么了?又打起来了?毕哥在b组发火,a组有没有a哥在发火?”
“没有,也没打起来。”麦麦摇头,“他们没在外面闹,应该是出了上次的事怕被路透的拍着,就在屋里,是那组的晴晴和我说的。”
“好像是毕哥让他助理小何去给他买一家的芋圆,那芋圆不能外卖,只能自己去买,结果毕哥拍戏的时候一直过不了,他又让小何一直陪他练,最后去得晚芋圆卖光了,毕哥就在那骂他,骂得挺难听,大概就是别拿自己当盘菜,一个助理这点事都办不好,是想骑在他头上什么的。”
“还有这种事?”沈无漾皱眉道:“入戏太深了,真拿自己当大将军?剧里人家将军也没对将士说骂就骂啊。”
麦麦叹口气,“其实剧组里面,没几个明星把工作人员当人看的,很多跟工作人员说句话都觉得是抬举。”
沈无漾摇摇头,想起刚才工作人员那受宠若惊的眼神,估计就是刚从b组那边过来的,“可惜了,我不认识小何,你要是和他关系好,就去陪他聊聊天,开解开解好了,请他吃碗芋圆,回头我报销,但别说是我请的,省得毕老师以为我要挖人。”
“所以你看,我对你多好。”沈无漾接着一摊手,笑嘻嘻道:“快说,你特别爱我,离不开我,要和我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