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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漾坐在龙椅上,面貌苍白而俊美,眼尾勾出一抹红,卧蚕边点了颗痣,在他抬起眼的那一刻,忽然勾出了一种诡艳的妖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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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一身金银丝绣边的玄色朝服,祥云龙纹沿着袍角一路盘旋而上,腰间系着同色系龙纹腰带,这是宸贵妃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她给他的每件朝服都绣了相配的腰带。
微生澹穿着这身朝服,只上过三次朝。
一次是他登基后的第一次上朝,他从父皇的手中接过了这个千疮百孔的江山。从云绵儿死后,老皇帝直接一病不起,整日握着她的玉佩痛哭流涕,甚至将她的尸体冻住,每日和冰棺一起入睡。
微生澹实在对云绵儿生不出任何好感,并不是因为云萱,而是他觉得,身为一个帝王,为了一个死人而忘记了他的身份,放弃了他的国家,无论这个死人是谁,都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
他坐在龙椅之上,头顶君王十二旒,接受朝臣拜会,那时他衣袖一拂,壮志凌云,决定要做一个绝世明君,永不愧对天下人所叫的一声陛下。
第二次上朝就是敌国兵临城下,唯有微生朝野所在的那支长胜军能有机会救一城百姓,但彼时的微生朝野刚刚被她那爱闯祸的面首捅破了昭元公主的身份,微生澹已当场令其下狱,秋后问斩。
从五岁教导他至今的帝师跪在朝堂上,请求他暂缓昭元公主死刑,让她先领军出征,救百姓于水火。
可能是云萱干的坏事报应在了后代身上,微生澹从小身体差得要命,根骨完全不能学武,更别提什么带兵打仗,否则他早就御驾亲征去了。
朝中可用之材寥寥无几,他父皇在云绵儿死后便无心上朝,偶尔上一次也对大臣们爱答不理,还直接把好几个规劝他的大臣给下狱了,曾经的不败战神舒老将军挥刀自尽,让大齐失去了最后的良将。
他到底下了一道旨意,让微生朝野率军,前往海城与梁国对抗。
第三次也是在这里,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上朝。微生朝野并没有杀他,只让他主动禅位,从此和宸贵妃一起移居园林,安享后半生。
但微生澹直接撞死在了宝座上,他是天子,死也只能死在皇位上,要在所有朝臣的见证下,让微生朝野篡位之名永留史册。
三场戏,三场完全不同的情绪管理,这就是沈无漾一天之内的任务。
多年的恩师直跪在地上,朝着他遥遥磕下了头,“老臣知庶人微生朝野毒杀太后,罪该万死,但朝中无人可用乃是事实,唯有那微生朝野在时,率领队伍百战百胜,舒策也言,率军能与梁国一战的,唯有微生朝野啊!”
“陛下,舒小将军守不了几日了,如今海城正在存亡之刻,全城百姓都在等着陛下的决断,老臣还请陛下社稷为重,待那微生朝野歼灭敌军,保下海城,陛下若还想处置她,老臣绝不阻拦!”
沈无漾垂眸看着地上的人。
这位年轻的皇帝脸色白得可怕,因着这份白,让他本就格外俊秀的脸上多了不少妖异感。他常年身体不好,稍微一点气上心头就会咳嗽。但这一次,他看着他的帝师良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咳嗽,而是扶着龙椅站了起来。
帝师传他道,授他业,解他惑,他一生只求为民尽瘁,微生澹根本无处可退。
他走到太傅面前,喉结忽然滚动了下,接着捂住胸口后退一步,一口血直接喷到了地上。
头发花白的太傅慌慌张张地叫,“陛下!”
他手背狠狠抹了下嘴唇,却是笑起来,那笑容惨淡又绝艳,衬在他唇角凌乱的鲜血中,显得分外奇诡。
“微生朝野……”他一点点咬出了这个名字,“孤与你,不死不休。”
太傅回过头,朝着旁边的太监怒吼,微生澹的记忆中,这是这位斯文儒雅的老人第一次这么失控,他不断喊着:“传太医!快传太医!”
而他闭上眼睛,一字一顿道——
“传孤旨意,庶人微生朝野毒害太后,罪大恶极,按律当斩,但,逢我大齐生死存亡之际,准其将功折罪。着令微生朝野及其麾下人马即刻奔赴海城,驰援定远将军舒策,准予其调动附近可调的一切兵马,共御外敌,死守疆域。”
念到最后一个“死”字时,他整个声线都在颤抖,他在满朝人马浩浩荡荡的叩谢皇恩中转过身,朝着室内走去,这条道路他每天都在走,但直到此刻他才感到,自己终于明白了皇权的意义。
“非圣旨,不得退。”
最后一句话几乎耗尽了他的全部力气,他每走一步就咳出一口血,触目惊心的血珠落在地上,他的衣摆毫不留恋地从上面拂过,将那血晕染开来。
——“卡!”
“第二场第三幕,可以了。”
沈无漾把嘴里的血浆包吐出来,麦麦立刻去帮他拿头上的旒冕,他揉着脖子走到了旁边躺椅上。
下场戏就要在叶砚浓面前撞宝座了,叶砚浓来得早,在下面兴致勃勃看手机。
沈无漾刚一坐下,她就示意他过来看。
“难道剧超就是谢知煦粉丝一家独大吗?大女主剧女主不能有姓名的?发微生朝野的帖子还要查祖宗十八代吗?没人那么爱和你们哥哥合作,你们哥哥那么厉害去给视后当男主啊,没那个本事就别只会跟现同事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