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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寒琛眉毛拧起来,“敢勾引我厉寒琛的人,你真是活够了。”
沈无漾头一次发现沟通是件如此困难的事,他嘴角翘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接着说:“我真替你感到悲哀,在你眼中,世界上的男女居然没有除了爱情以外的感情。原来一个男人帮一个女人就只能有情爱一个理由,你简直狭隘到让我称奇了。”
厉寒琛的保安大喊:“放肆!你知道厉总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
沈无漾惊奇道:“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没资格过问吗?这么快就有资格啦?你们的资格真好申请啊!”
厉寒琛抬起头,刀削斧凿般的脸庞充斥着滔天的愤怒,“岑小爱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你还敢纠缠,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沈无漾反问:“剧组进来也需要资格,我们的资格可不是很好申请,厉总又是怎么进来的?”
能怎么进来的?当然是强闯进来的!
沈无漾也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我们已经报警了,强闯剧组,打断拍戏,还要强行带走演员,等警察叔叔来了你再一起解释好了,不急,让你先措措辞。”
厉寒琛身上颇有一些不气馁的品质,他眼眶猩红可怖,周身气场低得可怕,扬起另一只手故技重施就要去掐沈无漾的脖子!
岑小爱眼泪汪汪要去拦厉寒琛,“寒琛哥哥不要……”
厉寒琛手臂用力一甩,岑小爱的身体就像一片单薄的落叶,飘零着朝身后的牢房栅栏上砸过去。
沈无漾握着厉寒琛的手猛地一转,另一条手臂直接垫了过去,岑小爱身体即将重重砸到栅栏上的前一刻,沈无漾的手垫了她一下,他接着发出一声闷哼,握着厉寒琛手腕的手便泄愤似的朝旁边扭下去。
岑小爱率先发出一声尖叫,这道尖叫仿佛打开了天牢里的阀门,众人此起彼伏地叫起来,牢内一片混乱,就在这混乱挡着,沈无漾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手臂下正有黏液缓缓流出,很快浸湿了衣袖。
但他的瞳孔却放大了,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半透明的人影从他面前升了起来。
我们接到报警
周围的人声都在顷刻之内沉寂下来,沈无漾眼睁睁看着一个男人的身影悬浮在半空中,他双目怒瞪着下面的厉寒琛,眼里恨意喷薄。
岑小爱她哥,岑书航。
看得出岑书航很想亲手去抓厉寒琛,但他根本抓不住,因为叶砚浓已经一把抓住厉寒琛的头发,直接往墙上砸了过去。
这回谢知煦没拦着,牛雯倩倒是想拦一下,但她起来的手碰到了自己的额头,又默默放下了。
牛雯倩是这屋里唯一会试图规劝叶砚浓的,她常年爱拉着叶砚浓说她那段经典名言:“拳头打在拳头上只能两败俱伤,拳头打在棉花上反而能让对方白费劲,你一直都是拳头,其实可以试试做棉花”,那么连牛雯倩都不做棉花了的时候,事情的走向就开始难说了。
叶砚浓是控制着力气的,没让他内伤到搭上自己,也够他疼个一阵子,砸完她就问潘鹤林:“报警了吗?”
潘鹤林怎么可能报警,他巴不得这事闹得越小越好,省得传来传去传到热搜上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版本。
叶砚浓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回头就看谢知煦,谢知煦嘴唇很红,他举起手机,朝她露出一个温和好看的笑来,“我报了。”
岑小爱看到叶砚浓砸厉寒琛第一下的时候就想去求情,但沈无漾为了救她才受伤,在爱情和恩情的面前她还是先选择了恩情。她红着眼睛扶了人起来,查看沈无漾的伤势,见到他的戏服袍袖上已经被划了长长一个道子,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血肉。
牢房栅栏那一段刚好有一截凸出的钢筋,沈无漾的手臂划在上面,如果他没垫那一下,砸过去的就是她的脖子了。
她双腿不断抖着,几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掌心凉得像冰,她拼命劝着自己,厉寒琛一定是没有看见,他是不小心的,他不可能会想要伤她。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了,从厉寒琛打她那一巴掌就开始哭。她差点给被误伤的毕经纶跪了一次,被牛雯倩制止了。现在麦麦上前扶着沈无漾,她真就直接给他跪下了。
“对不起,对不起……谢谢你……都是我不好……”
沈无漾哪受得了这大礼,他赶紧让岑小爱起来,她哥还在后头看着呢,妹妹当人面给他跪下算什么事啊?
没想到岑书航抖着嘴唇,竟然也要给他跪下,沈无漾忙喊:“别!”
麦麦顺着他的目光向空中看去,空中一无所有,岑小爱也从悲伤中抽出了片刻来迷茫,沈无漾只好看着岑小爱,无奈地说:“举手之劳,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的。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艺名叫雷锋。”
“沈先生,谢谢您。”岑书航最后和他鞠了个躬。
沈无漾被这兄妹俩弄得连疼都忘了,还是麦麦满脸涨红地托着他的手臂,“沈,沈哥,咱快包扎一下吧,流好多血呢。”
沈无漾接过麦麦手里的毛巾,自己擦了起来,他按上毛巾就觉得自己没事,以前他爬树跌下来,也差不多是这个血量,养几天自己就合上了。
叶砚浓打完了,将头发往耳朵后面随便一别,比特意演的那红衣女鬼吓人十倍,她连个眼神都没给地上的人,问沈无漾:“怎么样?去不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