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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恒沉默不语,丹枫只能望着他柔软的发旋,猜测他此刻在想些什么,锁骨那块渐渐涌上冰凉的湿润感,丹枫没忍住在他脑袋上亲了一下,说:“你知道吗?我以前也会做噩梦。”
“……”丹恒默了默,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沙哑的低喃,“我很害怕。”
“我知道,”丹枫说,“我也是。”
“我总是梦到许多东西,每次我都会感到害怕,直到我发现那是一次又一次的循环,然后……”丹枫突然不说话了。
“然后呢?”丹恒追问,他逐渐冷静下来了。
“……然后,我便习惯了。”丹枫无措地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安慰似乎很糟糕。
说什么习惯,不过是麻木罢了。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无奈于毫无解决之法,丹枫犹豫着,还是捧起丹恒越垂越低的脸,他在刚刚又流了许多泪,丹枫被他的情绪感染,眉眼间也溢满了哀伤。
他轻轻抹去丹恒眼角的泪痕,“你梦到我了,对吗?别害怕。”
丹枫认真地注视着丹恒的眼眸,他很少去祈求些什么,但在这一刻却在祈求能将自己的心意全部传达给丹恒,他又重复了一遍,“别害怕。”
他的指尖在丹恒头顶某处来回摩挲,那是龙角生长的地方,他低声道,“你是我的孩子,丹恒。”
丹恒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嗯。”他说,他的力量仿佛在一瞬间回来了,他用脑袋蹭了蹭丹枫的手心,“你现在还会做噩梦吗?”
“不会。”丹枫说。
丹恒小声地说:“可我上次还见到你在睡梦里流泪。”
“……”丹枫一愣,他自诩年长,这会突然被毫不留情地戳穿,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斟酌了一会,“对我来说,那些都不算噩梦,顶多是有些悲伤罢了。”
“我没有梦到你……”丹枫顿了顿,“你明白吗?”
丹恒迟疑地点点头,丹枫舒了一口气,嘟囔道,“我可没有说谎。”
丹恒轻笑,他的心情放松了不少,终于有余裕去观察四周,这里是丹枫的房间。
他的记忆在此刻涌回,那些荒唐的场景在脑海里反复播放,丹枫望着他微微发红的脸颊,他显然开始变得局促起来。
丹枫面不改色地揉了一把丹恒腰间的软肉,在他炸毛前收回手将台灯关了,“继续睡吧。”
黑暗里,丹枫悄悄把手放到小腹上,那里仍在微微发麻,他沉默地感受着,随即逃避般埋到丹恒颈间,再度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