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牡丹相公(2 / 4)
涩的触碰,最多伸出半截殷红的舌尖轻舔试探,小猫儿梳毛一般。相拥啄了一小会儿,季延川不耐,托着对方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攻城略地,逼得赵楦不由自主张口呼吸,舌来不及收回,被坚硬的牙齿磕了个正着,疼得龇牙咧嘴。
他推开季延川,捂住唇齿。
始作俑者忍俊不禁。
见他忍笑,赵楦立刻放下手,不大满意地瘪了瘪嘴,道:
“笑什么,再来。”
季延川垂眸看着眼前这张白皙中洇出些许绯色的脸,想起一句诗:浓绿万枝红一点,动人春色不需多。他忍不住伸出指腹捏了捏,对方只是微微蹙眉,并没打开贴在面上的手。他俯下身去。
星火燎原,势不可控。
一路拥吻,罗衫渐次剥落。
赵楦被抵在床架上,细密的吻已经流连过唇角落在胸膛。他仰着修长的脖颈闭目喘息,任由施为,从耳垂至锁骨都被点染了红痕,仿似生宣上遇水洇开的妃红颜料。唇角无意擦过白玉也似的胸脯上的凸起,喉头便逸出一阵重喘,季延川抬眼观察对方神色,舌尖更故意加重了力道在那处挑弄啜磨。
赵楦一颤,身体往后缩了缩。
季延川笑了笑,伸手将另一边早已殷红挺立的乳首也捻住了揉搓起来。
“别······”敏感之处受了刺激,赵楦弓起腰背,下意识抓住了季延川的手指,却被对方将手牵引至一片衣料之下。
季延川低头,看到那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也泛着粉,不由小腹愈发燥热,将里衣系带缠绕至赵楦指间,凑到他耳边轻哄道:“扯开。”
赵楦只觉得心跳如擂鼓燥热难耐,顺从地将那衣带解了。
没了系带束缚,季延川身上白色的里衣倏而散开,他从床头暗格摸出盒脂膏,正待要办事,只听得一阵丁零当啷的金属掉落之声,惊得赵楦清醒些许,迷迷瞪瞪往地下瞧,只见几根寸许长的银针在地上滚来滚去,幽幽泛着冷光。
“这是什么?”
坏了,暗器没藏好
季延川顿了顿,面色沉静,若无其事地摩挲着他细白的脖颈答道:“剔牙棒。”
赵楦:“?”
“不重要。”季延川把那张清隽的脸掰回来,凑上前去蹭了蹭他泛红的鼻尖,“春宵一刻值千金。”又把那盒脂膏塞到他手里,低声问:“你来,还是我来?”
赵楦看了看手里那盒东西,纤长的睫毛忽闪:“不会。”
“也是,赵公子看起来不像是懂这档子事儿的,可别是个雏儿吧?”季延川一面笑问,一面挖了些脂膏探到他身后。
“跟男人······这是往桌上甩,“……还是得再历练历练。”
“皇上的意思是……”
“儋州这块地方,你以为如何?赵进士若前往,凭他的聪明才学,想必会有一番作为。”
季延川心头大震,不敢置信地看向皇帝,而后皱眉道:“皇上,恐怕不妥。”新科进士下放此等瘴毒之地,与流放无异,他与赵楦是有些小过节,但不至于置人家于死地。
“有何不妥?说与朕听听。”皇帝又翻开了一本新奏折。
“儋州苦寒,多毒蛇猛兽,且人迹稀少,身强力壮之士尚且不能久居,赵进士一介书生……”季延川忽然说不下去,沉默半晌,缓缓撩袍跪地。
皇帝并没理会他,仍垂眼在白宣黑字上画朱批:“继续说。”
季延川俯首叩地,沉静道:“臣不敢,臣有罪。”
“你有何不敢,又何罪之有哇?”
“崇文殿前意气用事与人相讥,是臣一人之过,请皇上降罪。”
“降罪……”皇帝轻哼一声,终于抬眼,自座位上看向他,说道:“朕不管你们私下有什么过节,人前总该体面些,崇文圣地,何况你始终是国舅,这一巴掌下去,贵妃的脸面往哪儿搁,皇家的脸面又该往哪儿搁?”
“臣罪该万死。”季延川再次叩首。
“行了,不必万死,起来吧。”李悯终于将装模作样了半天的朱笔搁进乌玉笔架,“罚你扣俸三月,抄经月余,后日下朝,自去度支司领罚,至于赵楦……”皇帝沉吟片刻,“下放桂郡历练三载。”
季延川欲言又止,顿了顿,终于还是拜下去:“叩谢皇上恩典。”
皇帝朝他摆摆手,闭上眼睛,捏紧额角:“下去吧,朕也乏了,出去把小连子给朕叫进来。”
季延川依言照做,待到出了承乾殿外,伸手往背后一摸,才惊觉已汗湿重衣。
壬寅虎年十月十日,皇帝批完了引见文书,各种制式的任命告身便如同雪片一般发往新科及第进士家中。
季府早已收到消息,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在正厅接旨,又千恩万谢地把前来颁布的人送走,这才凑到一起仔细读这任命书。
“……授大理评事,签桂县知县,总领广府西路桂县一应钱粮文字,报发御前,兼提领措置屯田,赐如故。奉敕以右,牒到奉行。”
肖亦如捧着赵楦的任命告身,逐字逐句念了又念,眉头紧皱:“桂县?刚刚都没听太仔细,怎么要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哟……”
赵父听完宣告,也是颇感意外,他坐在太师椅上,眉头微皱,不得其解,按照楦儿的出身与成绩,此官职多半是由吏部拟注上奏,他本以为经过打点,吏部多少会安排个离京城近点的地方。
对比他们二人,赵楦则心中早有预料,他开罪了皇帝小舅子,眼下这个结果已然比先前所想要好得多,只是见父母忧虑,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愧疚。
终归年轻气盛,权当教训了。
可扪心自问,若那日崇文殿前情景再现,他还会选择反击吗?
赵楦给自己的答案是,会。
只不过会更聪明些,静待合适的时机。
季放。
他在心中反复咀嚼这个名字,眼底幽暗,看来此人实在不好相与。
钟渠成听说赵楦的消息时人在歌楼上,女孩儿们调笑着往他唇边涂口脂,正乐不思蜀呢,有人来低声报了个口信,花红柳绿红忽而“哄“地一下被他推散,众芳花容无措愣在地上,谁也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位爷。
钟渠成却没有心思再管她们,只顾揪住小厮的衣裳,瞪大了眼睛,问,“你说他被下派到哪里?”
“广府西路,邕县。”
“确凿?”
“确凿,老爷特命我来通知您。”
“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钟渠成当即重重拍桌,“吏部那帮孙子干什么吃的,拿人钱不办人事!”
“爷,小声些!小声些……”小厮眼看四周,赶忙低声道。
钟渠成压了压心火,降了声音,吩咐道:“即刻备马,回府。”
钟渠成一回来,成平候的书房就热闹起来了。
“爹,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着暗红锦袍的人带着满腔疑虑急匆匆跨进屋来,下摆都甩出了风声。
成平候正气定神闲地倚着软榻执旗对弈,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在对面坐下。
“爹!我没心情下棋!您快别卖关子了。”钟渠成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坐下说能急死你小子咋地?”
“好好,我坐。”钟渠成一屁股坐在软榻上,身子稍稍前倾,“景明真给下放到那穷山恶水去了?不都给吏部打过招呼了吗?他们怎么办的事?他们……”
钟父摆手打断他:“这事儿你怪不得吏部,没辙,这回他们说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