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吻戏(1 / 8)
在座所有人全部都在看杨暮远的脸色行事,李总最先反应过来,冲着翟棋摆摆手,自己则把那杯酒端起来,“我们公司的小孩儿没有分寸,我保证他之后不会再犯,这杯算是赔罪。”
翟棋恨不能这杯酒是自己喝,垂下的睫毛把眼底抹出一片阴影。
杨暮远叹口气,圈内一直是这种行径,光凭他一个人根本无法改变,骨节分明的手也倒了一杯酒,仰头利落喝掉,才说,“翟棋,坐下吧。”
事已至此,这件事就算翻篇了,李总和导演还有柴宇后续讨论其余的事情,翟棋听不懂,也没有心情听,他脑子轰隆隆的响,余光忍不住看向杨暮远。
杨暮远那张脸真的完美无瑕,唯独眉骨处的伤痕看起来让人恼火,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撞上去?
脑子抽了…
一晚上他也没动几筷子,等离开的时候看见杨暮远从服务人员手里接过来个纸袋,像是点的外卖餐盒,只扫一眼就挪开了,坐在李总的车回去。
在车里,李总没再继续训他,翟棋这次能上张振大导演的戏,还同意他们公司投资,都是天大的运道,“还好杨暮远好说话,换个别人你我今天都别想从酒桌上下来。”
圈内就是这种文化,表面称兄道弟,背地里两面三刀,没有真正的朋友,更没有一直的生意伙伴,李总看眼翟棋,给他颗定心丸,“这部戏拍完,公司会全力捧你,当然,反之亦然。”
翟棋闷头答应,实际上心焦气躁,他连和影帝最简单的吻戏都拍不好,更别提全裸激情戏份,下车之后慢腾腾的挪到电梯前,没注意身后慢慢靠近的人。
叮的声电梯门打开,翟棋才看清镜面里倒映出来的人影,战战兢兢的后退一步,恭敬问好,“杨老师。”
站在他后一步的,正是杨暮远。
这次杨暮远的表情不是像戏里人物那张温润尔雅,反而带着淡淡的冷漠,“你到我房间来。”
翟棋心慌的厉害,这才是真正的翻后账吗?
他以前呆的剧组里看过很多演员去讨好导演或者主演,各种侮辱手段司空见惯,可他不认为杨暮远会是这样的人。
浑浑噩噩的跟在男人身后,杨暮远刷卡推开门,示意让翟棋先进,他吸了吸鼻子,酒意上涌,脸颊通红,乖巧的进去。
影帝所在的总统套房里铺设厚重的羊毛地毯,翟棋把皮鞋脱了,穿着黑色袜子踩在上面,他穿着紧身的西装三件套,从背后看,身材曲线很纤细,腰背弧度明朗,腿和臀的比例也精致,杨暮远把手里的纸袋放在茶几上,嗓音低沉的说,“随意坐吧。”
说是随意,可翟棋一丁点儿都随意不了,屁股只敢坐半截沙发,后背绷紧。
杨暮远也喝了酒,不上脸,还是英俊不凡,淤泥不染的模样,翘起二郎腿,指尖轻点着膝盖,身体放松的倚靠在靠背上,直接点出翟棋的问题,“跟我拍戏这么紧张吗?”
翟棋吞咽下口水,喉结滚动,压力很大的点点头。
“这样不行。”
翟棋的脸霎时就白了,很怕杨暮远的下句话就让他滚出剧组。
杨暮远已经习以为常了,除了经常合作或者熟识的演员,其他小角色见到他都是这样,像自己是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我们需要尽快熟悉起来,否则越往后越吃力。”
熟悉?
翟棋疑惑的看向杨暮远。
杨暮远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男演员像某种会应激的动物,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清楚,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没头没尾。
“我们对下午那场吻戏。”
在影帝的总统套房对吻戏?
翟棋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面对杨暮远,他真的太有压力了。
杨暮远说完就站起来走到翟棋身边,慢慢弯腰,翟棋以为他要吻自己,吓的立刻闭上眼,这倒正好给了对方便利,眼睛看不到,感官就越发敏锐,他能感觉到影帝就站在他面前,而且手指拽住了自己的领带,然后解开,随后居然系在了他的眼睛上,这下彻底看不到任何东西,眼前一片漆黑。
“我就坐在你旁边。”
旁边的沙发塌陷,还有股杨暮远身上独有的香气,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浓郁,混合着酒精让他浑身的血液更加沸热。
男人命令的声音近在咫尺,“你过来吻我。”
咕嘟一声,翟棋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口水过分分泌然后吞咽下去的声音,艰难的摩挲着撑住沙发,尝试的身体前倾,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停留在下午那场戏分开时杨暮远的脸,那双眼睛深邃迷人,还带着宠溺的温柔,嘴唇立刻碰触到一片温软的地方,霎时心跳加速,浑身血液横冲,胸腔里如同鼓擂,耳畔仿佛什么都听不到,嗡鸣不已。
因为眼前被领带遮挡住,翟棋这个吻很仓促,一触即离,攥紧拳头退后,嗓音不知不觉已经沙哑不堪,“杨老师,好了。”
杨暮远把系在他眼前的领带摘掉,光线倾洒,抗拒的揉了下眼,听见对方随意的说,“你看,很容易。”
翟棋嗯了声。
柔性的光线里,他再次看清杨暮远那张脸,近乎于魔怔的盯着他,杨暮远伸手攥住他的手腕抬起来放在自己胸口,“听,这是我的心跳。”
被男人握住的手腕滚烫,还有掌心,全部都热的要着火。
砰砰砰的心跳砸的翟棋颅内始终处于高频率的运转,本能战胜理智,慢慢的再次仰起头倾身过去吻上那张朝思暮想的唇。
他闭着眼,所以没看到杨暮远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等真正触碰到,又纯情的一动不动,还是杨暮远先张开嘴唇含住他的唇瓣吮吸了下,翟棋几乎立刻就不受控制的勃起了。
吮了下就放开他,胸膛上的手也放开,杨暮远对于翟棋的激动和胯下的反应一清二楚,晏然自若的说,“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如果你还是不能适应,那可能真的要考虑换人了。”
翟棋回到自己房间里,心跳还没有恢复,甚至胯下也硬挺挺的顶住坚硬的腰带,镜子里浮现出的这张脸潮红酡色,眼睛里也浸满泪水,活活像被人狠狠折腾过一样。
自暴自弃的脱光衣服冲冷水,直至生理反应消退之后才赤裸着走出来,茶几上放着一个纸袋,这是他临走之前杨暮远递过来的,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是保温盒,上下叠放着,表面的花纹很精致,两个素菜,一碗白饭,还有一块正正当当的五花肉。
吃完漱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剧本,把每场戏都在脑子里过一遍,捂着额头想杨暮远那张脸,他必须要好好演,一定。
亮闪闪的,整个人长身玉立,龙眉凤目。
相对比,翟棋就衰多了,脸色苍白,四肢无力,明显一副纵欲过度萎靡不振的模样,可偏偏这样,他那双眼睛还是含情带怯,脉脉若水,看向杨暮远的眼神带着最直白最直接的爱意。
而杨暮远却忽然扭头不着痕迹的瞥眼翟棋被隋江抓住的手腕上,那上面隐约露出来一截红绳,把雪白的腕子添抹艳色。
本来平和的神色变得阴沉严肃,连目光也冷硬锐利,翟棋不知怎么就吓的打了个哆嗦,正想说什么,杨暮远已经从他面前走过。
鼻端还残存淡淡的雨后青草味道,清清凉凉的,翟棋贪婪的吸两口,像个吸毒犯瘾发作,丝毫不知道隋江将他的腕子已然攥出来一条红痕。
坐在休息室里,小化妆师正在给翟棋遮瑕,往常这时候他总要说几句俏皮话表示感谢,可今天,怎么都提不起劲儿,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跑到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