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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乌将花瓣凑在眼前端详了片刻,一枚泛着红光,一枚泛着白光,被他收入了储物佩。
“别不开心了,我往后做什么,事先给你知会一声可行?如此好让你心安。”
柔光一片,花海之中,他温和的笑容晃乱了珩澈心弦。
“师尊……”
欣喜之下,更为深重的罪恶攀锁住珩澈跳动的心脏。
自己凭什么呢?
这是自己可以得到的吗?
凛乌……
“阿澈。”凛乌认真地望进他的眼睛。“我在,你便只管无忧。”
珩澈思绪都滞涩下来。
“多谢师尊……”
是因为,自己长得很像那人吗……
——也挺好的。
不……凛乌不是这样的人。
从小到大,凛乌对他的关心仔细从未有假。
可短短几百年,跟凛乌的曾经相比,连微毫都够不上吧……
故而珩澈又不那么自信起来。
……
在回春堂的时间一闪而过。
这次珩澈留意着谢白榆最后炼制的丹药。
他没有忘了,也根本忘不了。
——无可悔。
当谢白榆药成之时,珩澈紧张得像是踩上了独木桥,呼吸都略微迟缓起来。
这药不能再落到凛乌手中了,绝对不可以!
“此次回春堂炼药大比的头名是——”
“谢白榆!!”
场上呼声热切,而珩澈如临冰霜。
凛乌轻轻搭了下他的袖子:“阿澈,与我来。”
珩澈回神,随凛乌起身,两人双双来到谢白榆所在的台上。
台下众人的静默透着些喧闹的意味。
帝君与少君同行,且帝君让少君走在他身旁……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凛乌与珩澈这般,众人都忽视了凛乌亲自下台将赏赐给谢白榆这件事。
帝君这怕是故意的……就是想拉着少君在他们面前晃一圈。
站在位上的几位相公眼观鼻鼻观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个月……半个月……
“小友甚是合寡人眼缘,今日寡人高兴,小友只管说,你想要什么。”凛乌唇畔勾起轻缓的笑容。
天哪!他们听到了什么!谢师弟这也太好运了吧!!!
但帝君说他今日高兴?在为什么高兴?难道仅仅是和少君一起发个奖?
众人又将目光投向珩澈。
少君是怎样将帝君吃得这般死的?
谢白榆眼中亮了亮,颤颤巍巍道:“弟……弟子想要入一念府,不必退出回春堂的那种。”
场下更沉默了,重新把目光投向台上的主角谢白榆。
谢师弟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但帝君应该不会生气?因为他看起来真的很高兴的样子。
谢师弟这一步走得妙啊……
果然,只见他们的帝君面上笑容丝毫不改,轻声道:“好。”
随着话音落下,场上一道青光亮起,又渐渐散去,只余一枚青色令牌。
一面刻有“一念”二字,另一面刻有“三思”二字,还带有些清浅的纹样,是十神纹和一念府的标志。
凛乌:“一念三思,三思一念,既为一念府学生,还请务必牢记。”
谢白榆眨了眨眼睛:“弟,弟子谢过帝君。”
这次,全场的惊讶被沉默掩抑,有至少一半被珩澈分走。
……
次日一早,凛乌一行人来到了焕焰门。
焕焰门上下都洋溢着一股气息。
——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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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重缠
珩澈有些意外。
因为竟没有听到关于凛乌颜舒二人的荒谬传音。
甚至传音都很少有。
只是部分眼神照样有些奇怪。
是谁提醒过焕焰门众弟子了吗?
他记得本不该如此的。
原本的轨迹偏离,珩澈生出些心安——不论是在何处偏离,只要与先前不一样,便能让他感受到真实。
让他感受到,自己是真的,确确实实地……抓住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
直到,
入夜后。
他发现,自己竟没有院落。
不是什么大问题,左右他是要与凛乌待在一处,但这让他觉得多少有些怪异。
引路的一干人走后,凛乌看出他眼中的不解,开口道:
“阿澈在想焕焰门是否刻意轻待你?”
珩澈与凛乌目光相对,等待着下文。
“别想了,焕焰门没有要轻慢阿澈的意思。”凛乌笑得有几分罕见的畅意。“是为师属意的。”
——自然不是,这的确是焕焰门安排的。只不过他见不得珩澈为此郁闷,且焕焰门也并非是在轻视珩澈。
“我去开启此处的那一部分阵法,阿澈……”
“我与师尊同去。”凛乌话都还没说完,珩澈便迫切开口。
凛乌像是没有觉察到珩澈的不对,任由宽袖的一角被浅浅拉着,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方才珩澈一紧张,便下意识想要抓住凛乌。
他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哪怕只是一片凉丝丝的衣角,也好像带有凛乌的温度,足以抚平他心中的惊澜。
……
这次凛乌略施术将两人隐匿,紧接着,一个眨眼,他们便落到了一片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