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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早就知道了。
珩澈听见凛乌叹了口气,随后脖子上落下一个温软的吻。
——凛乌吻了他。
还未着寸缕。
凛乌感受到对方那再度昂扬的温度。
轻力掐了一下,一双桃花眼无奈地看向珩澈:“愣着做什么,喜欢,那便……”
珩澈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有凛乌的极尽配合,这次掀起的浪潮绵长而蚀骨。
药膏灵力相持,珩澈不会让凛乌伤到半分。
半个时辰后,凛乌缓了缓,待眸中水雾散了些,被堵在体内的“灵力”完全吸收,抬手推开埋在他脖子上的人,示意起身。珩澈不舍地慢慢退开,坐起掐了个清洁术,水与清风在两人身上细细游走一遍,一身清爽。
拿起储物环,正要把人往怀里捞,凛乌却已自行倚在他怀中。
珩澈近前,两人额头相触,他探入神识,将自己神识的掌控权交给凛乌。凛乌凭着珩澈的神识,挑了套暗红色纱衣,金线在衣摆袖脚处描绘出不同姿态绽放的冬菊纹,华美尽现。
此过程中,任何一方有心,都可以轻易让另一个人万劫不复。
但没有。
凛乌运转不了灵力,用不了储物环之类,两人只是在挑凛乌今日穿的衣裳。
起身后,凛乌来到案边,拿出纸笔铺于案上,端坐在前。
珩澈很少见凛乌穿红衣,哪怕是在以前。但此刻他才发现,红衣在眼前人身上有多么合适,张扬热切,美丽引目。
不,不应该说“合适”,而是……凛乌好像本就该是这样的色彩。
一头银发以一枝栀子花挽起部分,不作其他缀饰。
“好看?”凛乌没有看向他,运笔勾着什么。
珩澈道:“好看。”
“那便将殿内纱帐帘饰一应换成红色吧,我喜欢。”他抬头朝珩澈一笑,如沐春风。
昨日到今日,珩澈不知道凛乌的状态何以转变得如此之快,他喜悦都来不及,便也来不及细思。
反正这样的凛乌,不是更好?
话说回来——如今长宁宫内这些东西全都是白色。
凛乌喜欢的不应该是白色吗?
看出珩澈的疑惑,凛乌道:“红色和白色都很喜欢,只是更喜欢白色一点。”
珩澈心中莫名一跳。
——凛乌对颜色的喜好,和他差不多。
不过他更喜欢红色,他们一族曾经的族殿所在,就是红白相错开满整座山的凤凰花。
……
珩澈画了一个阵法,将殿内布饰纱帘等的颜色换成了红色。换好的一瞬间,便更显处在殿内的凛乌瑰丽莫可名状。他凑到凛乌身旁,见凛乌竟是在作画。
他认得,是神器,人们称……
珩澈:“这是……平帝?”
凛乌:“嗯,他名唤如袂。”
凶剑榜榜首,如袂。
平帝——也就是如袂,是最初两位帝君所伴之剑,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凛乌曾是狐族长老,这一点不少人也都知道。
可人们或许不会将二者扯上关系,他们不会知道,如袂也曾与凛乌一同杀伐,而现在则是狐族族长的爱侣。
珩澈自然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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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渴载饥
凛乌画,珩澈便看,废掉一张又一张,终于在暮色升起时画出一张满意的。
晾干之后,他收至一旁。
见外面已经昏暗,他站起来凝着珩澈。
“将多余的灯灭了吧。”
那双桃花眼中漾开水波,眼底映着灯火,和珩澈,仿佛是在隐喻着什么。
珩澈反倒面颊微红。
“好”
……
镜墙前,红纱被层层褪下,缠绕在两人之间。
短促难抑的声音间歇溢出。
凛乌自愿落入这泥沼随人一同翻滚。
泥点不断打在身上,像是珠帘有律摇晃相撞的声音。人却似沉浮在云间,只能用力攥紧绒毯,让指节都发白,与彼此深缠。
整夜痴缠,雪落不闻。
……
如此这般,黄昏至黎明,每到下午,凛乌便伏案作画。
期间珩澈无意间在凛乌的储物佩中翻到那册“教育书”,两人硬是亲身“探讨”了整整三个昼夜。
十来日下来,两人在某方面的技术飞涨,凛乌也画了十张画。
……
今日是大雪的最后一日了,如果凛乌没算错的话。
他没再拿笔画着什么,而是坐在窗边,招来珩澈让他倚着,他自己则捧起果露看雪。
这些天,凛乌都穿的红衣。
雪落很漂亮,但凛乌在他身边,珩澈便什么都不愿管。
当痴狂不必再隐匿,才发现原来如此深刻。
渗透着每寸神魂,即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切是什么时候悄然开始的。
两人静静的坐着,他们都可以坐很久。
直到傍晚,凛乌起身。
“我想去将离苑。”
珩澈一愣。
——凛乌去将离苑做什么?
但对凛乌的要求,他没有异议,自然也就没问。
两人来到将离苑中,凛乌在那棵凤凰花树下的秋千上坐下。
他往一旁挪了挪,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叫珩澈也过来坐。
珩澈坐下后,习惯地抬起一手将人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