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27岁,男性alpha,与昨晚被人击中后脑”
“”被人!被哪个人?被我这个人呗!丁卯一定是读书读坏了,这么说话是要被人讹很多钱的,再说了,这么一说做实了两人之间加害人跟被害人的身份,不上法庭就不错了,还怎么发展到去民政局!
寡了这许多年,易岐早就习惯了,刚刚升起的那点旖旎心思被他尽数藏好,毕竟医生不能跟自己的病患搞在一起,违反职业道德。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不了我继续找!
听丁卯叨叨完,易岐先是检查了下病人的后脑,除了鼓起的大包,没有其他不妥,眼神示意对方伸出手腕,左右依次诊过,确定没什么问题。诚恳的说道:“林先生,对于昨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所幸您的身体没什么大碍。需要任何赔偿您现在就可以提。或者您想进一步检查治疗之后再谈也行。”
林修予微微扭了扭头,紫檀木色的长发在颈窝处完成好看的弧,大概是皮肤过于白皙,眼尾的皮肤又薄,微红隐隐,就算此时笑盈盈的,也有点我见犹怜的意味在里头。
“要不是我喝多了失态,也不至于吓到您,您不找我的麻烦就不错了。”说着摸了摸脑后的大包,“皮都没破,我回家休息几天就好了,不劳您费心了。”
这这就是来自顶级alpha的魅力吗!易岐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才让自己从蛊惑中脱离出来。造物主为何如此偏心!长得好看就算了!怎么声音也能这么好听啊!只一瞬,一起只觉得满繁城的花大概都开了!
林修予穿好衣服,走得很干脆。
易岐颜控!但不是色鬼!这么多年的书不止看望闻问切,也学礼义廉耻。但似乎礼义廉耻有点学的太多了,忒要脸,直到林修予提着熬好的汤药都消失在街道尽头了,也没敢搭讪。
转念又一想,搭讪了又能怎么样,人家放着香香软软的oga不喜欢,难道会垂青自己一个干巴巴地beta?这几年出了那么多趟急诊,易感期的alpha可不是他一个beta能安抚慰藉的。还是念书最好了!没那么麻烦!
易岐就这性格,东边不亮西方亮!追爱不成压根没追好吗?就得更加努力地念书!事业跟爱情总得得着一头。顶着不知道哪来的股子犟劲,一个下午的时间,愣是啃完了本草新编!
哼!顶级alpha又怎么样!得病了还不是得我给你们治!
繁城的玉兰轰轰烈烈的开了一场,转眼都快败了。但人没了玉兰能活,没了钱不行。
眼瞅着就到正午了,易岐还在自己的卧室里裹着被子呼呼大睡,往常白净的下颌靑虚虚的,眼下一片清白。就眼下这一点的休息时间都是他退了一个座谈会才好不容易挤出来的。
春天到了,动物们咳人们又进入了交配的季节,易家服务的这些家族里,有好多人都进入了易感期。急诊的电话滴滴哒哒的响了一宿。出诊地点四通八达,病人情况五彩缤纷。接受工作三年以来,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自己的父母性情冷淡,彼此礼貌疏远,莫不是被这些吓到了吧!极致的爱欲总能催生最暴虐的魔鬼,与其被吞噬殆尽,倒不如保持距离,至少安全的多。
易岐一直睡到暮色四合,茫然的从床上爬起,落地窗外是已经深重的夜色,时光已逝,他今天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老了一天,竟生出些茫然无措。外出学术交流的父亲回国了,有他接诊,今天的他可以短暂的休息片刻,于是他给丁卯也放了假,空荡的易宅就剩了他一个。就着煮茶的咕嘟声补完了这几天的诊疗日记,虽说都是些常见的外伤,撕裂伤,但还是有好些地方需要斟酌考证,以便下次遇上能有个更好的诊疗效果。
学医就是这样,他乐此不疲。事毕之后,完全没有头昏脑涨的感觉,只觉得更加神清气爽。一抬头,墙上的钟堪堪指向九点的位置。早就乱掉的生物钟让他难以入眠。
划拉开手机,顺着通讯录往下翻,从小就读于beta专属院校的易岐,朋友自然也都是beta,他们这个年纪都是公司的中流砥柱,高中同学有在设计院上班的画图社畜,新媒体的程序员。大学同学更不用说了,清一色三甲医院的各科室大夫。思来想去,现在这个点儿,只有一个人可能有空。
易岐熟练地拨通了周权的电话。
“权儿?出来玩?”
对方几乎没有思考,就算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他的雀跃欢欣,“好啊好啊,半个小时后,老地方见。”
“哎”易岐刚想说他得收拾收拾,周权就挂断了电话。
还没洗漱的易岐抓紧时间冲了个澡,他没有让人等着的习惯,洁面剃须,随便从衣柜里拎了套西装穿上,抓起桌上的钥匙就出了门。
易岐微喘着敲开瑾都包间的门,黑色的两绺儿碎发混着汗液粘在额头,腕子上紫檀的念珠穗子一晃一晃的,一路上都想着见面了怎么收拾周权,但眼前的场景让他准备了一路的台词都烂在了肚子里。
遇见熟人了。
坐在周权身边的人,他不会认错。是林修予。那么好看的alpha就算他是beta也会印象深刻。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跟周权的聚会上,以及他跟周权的关系。周权就一脸神秘的迎了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这是不是你的理想型?”昏暗的灯光,吵闹的音响,周权窃窃私语,“我正打算找你呢,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心力才说服人家过来应酬!”
“啊?”
“啊个什么劲儿啊!你都三十好几了?天天待在家是等着别人直接入室强奸嘛?”
“哎!你话别说得那么难听!”易岐想为自己辩驳几句,但又怕说了周权笑的更欢。一时语塞。
周权趁着易岐呆愣的片刻,把人安置在林修予的身边。
眼前的灯光明明灭灭,易岐满心纠结。林修予?夜店?说服?应酬?思考半晌后,将要素重新整合。难道说!难道说林修予是哪个夜总会的头牌?要花很多钱才能叫出来?
易岐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扫。
看向林修予的时候,惋惜,同情,还有些肯定!可惜了,多好的小伙子啊!怎么就不过头牌就得这样儿的来当吧。
看向周权的时候,不解,愤怒,满脸疑惑!就算我都快寡疯了好了!可你见过在会所寻找真爱的吗?真是个大傻逼!
周权这孩子打小就识眼色,强忍着被易岐猛掐大腿的疼痛,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小林,公司还有点事儿,我先走了。我这朋友一个人在家待不住,你替我陪陪他!”
易岐:真真真是见鬼了呢!
空荡的包房,冷蓝色的闪烁灯光。谁都没有点歌的尴尬场景里,易岐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磨了磨,跟林修予之间空出两个身位。
这跟林修予的公关身份没关系。从事这份儿职业之后,什么肮脏的事情他没接触过?他的道德底线很是灵活。但说到底,出来嫖是一回事,嫖的是熟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刚想找个借口开溜,就听林修予捡起茶几上的话筒递了过来,“易医生这几天不忙吗?晚上没出急诊?”
对方没装作不认识,这倒让他不好走了。轻快的间奏渐渐响起,是最近流行的口水歌,是个人都能唱上几句。易岐掂了掂手里的话筒,回道:“还好吧,工作嘛,总有忙完的时候。”
原本的尴尬沉默就这么被打破,可能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吧,今晚的气氛竟然出奇的融洽。他唱歌本来不怎么好听,但林修予听的很认真,拍着那双好看的手给他打拍子,偶尔他唱错了,就抿唇笑笑。一来二去的,场面竟变得热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