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川(11 / 41)
这才收拾了东西下班。
骑着小电驴的时候有一瞬间走神,突然与变道的轿车相撞,对方的车头凹进去一大块,澹春山也被摔出去很远。
“妈的!”司机走下来,看着自己残破的车头,又看看在地上的澹春山,凶神恶煞。
“喂!你把我车撞坏了!”那人走过去踢了踢地上的澹春山,见他皱着眉头起不来身,喊下来车上剩余的几个彪形大汉。
“把他抬走。”那人指挥着几个大汉,又反手指着地上的电动车,“还有这个,一起抬走。”
澹春山挣扎不开,只能任那几人将自己塞进车内,那车看起来就不便宜,澹春山有些慌神,如果要赔钱,不知道要给多少。
可是,刚才自己是正常行驶啊,这个车才是突然无故变道朝自己撞来的,澹春山在心里反复回忆细节,觉得被人讹了。
“今天碰上我算你倒霉,赔我四十万,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那司机盯着车内后视镜看向澹春山,“如果不给……哼,我会让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澹春山被反扣的手腕好像要被捏烂了,他感觉情况不妙,加上现在夜深人静黑灯瞎火,这几个混身腱子肉的男子一人打一拳自己也死了。
“大哥,一切好商量,你先让你兄弟们放开我好吗?”澹春山小心翼翼的和司机交流,生怕一个没注意自己冤死在这里。
其中一个大汉将澹春山的背包拿走,里面的东西尽数倒了出来,手机、钥匙、钱包,满地散落。
“大哥!别!”澹春山出言制止,却没换来尊重,反而被他们用衣服堵住了嘴,根本说不出来话。
这是赤裸裸的绑架!
司机让手下翻着澹春山的钱包,里面一张崭新的银行卡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就是这个。”大汉冲司机回话,“钱肯定在里面。”
澹春山扭身想要挣脱控制,却被越缚越紧,他感觉喉咙都要喊干了,可是无济于事。
司机将车停在24小时自助取款机前,让澹春山把密码写下来。
“要钱还是要命,你自己选。”司机拿匕首横亘在澹春山的颈间,刀刃剌的生疼,隐隐有血渗出。
澹春山不能动这笔钱,这是澹川的学费,可是不给自己就会被杀害,这群亡命之徒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法治社会的条条框框。
澹春山被人捏着的手腕拿着签字笔,迟迟下不了笔。
“快点!我可没有太多耐心!”司机加重手上力道,湿润感濡湿衣领,血腥气直冲鼻腔。
澹春山颤巍巍写下密码,想着先把人弄走,自己再去报警。
司机拿着卡去了取款机,没一会儿回来了,但是并没有放走澹春山。
“老大,是这张卡吗?”一个人问。
司机点点头,恶狠狠让澹春山过两天去柜台转账。
“到时候不许耍花招!我会给你身上绑上炸弹,敢报警就炸了你!”
澹春山有些缺血,根本没办法思考太多,恍惚间晕了过去,车还在继续开着,但是谁也不知道这辆绑着澹春山的车会开去哪里。
……
“你好,我来取钱……”
“请问取多少呢?”
“四十万……预约过了……”
“好的,您这边请。”
澹春山被逼着预约了银行的取款业务,身上绑着微型炸弹,活动极其僵硬。
银行工作人员为他办理好了业务,本想帮他把钱提出去,却被他拒绝了。
“没事,我自己来就好。”他提着一大袋钱,佝偻着腰往前走。
那群绑匪粗鲁的将澹春山撸上车,几人粗略数了一下数量,这才将澹春山身上的炸弹拆下来。
澹春山的眼睛被绑起来,他被绑匪连车带人扔在了一个不知何处的小路上,除了银行卡里的钱,背包里的东西都还在,一路上绑匪们弯弯绕绕,有意不让他知道老窝地址,幸好他的手机还有一些电,他打开地图,确定位置后报了警。
“您别急,您是说被人绑架了是吗?”民警记录着澹春山的情况,安抚他的情绪。
“我今天去银行取了四十万,肯定有记录!”
民警点点头,让澹春山先回去等通知,可是澹春山不想走,他怕绑匪跑路了,那钱就再也没法追回来了。
“同志,您的情况还是先去医院的好,我们会尽力为您追回钱款。”民警看着澹春山脖子上的狰狞刀伤皱了眉。
“不行……我不能没有那笔钱……呜……”澹春山呜呜哭起来,女警给他递纸,让他不要激动,又找了个同事送他回去。
澹春山被民警送回家,小电驴摔坏了,他沉默看着烂掉的车座,豆大泪珠滚落下来。
“哎哟!小山?!你弟弟急坏了一直找你呢!这是怎么了?”隔壁李阿姨看见澹春山一身狼狈,拨通了澹川的电话,让澹春山自己给澹川说。
澹春山将手机放在耳朵边,抽泣声在电话接通后戛然而止。
“喂?李阿姨?有我哥消息了吗?”
“是我。”澹春山叹一声气,强迫自己笑起来,“没什么事,加班了,这几天没回家,抱歉让你担心了。”
澹川隐约感觉不对,但是澹春山不说,他没办法知道发生什么。
“……哥,如果有事一定要跟我说,别让我心乱。”
澹川对澹春山有着病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但是在澹春山没有触碰他的底线时,他不会轻易发疯,就像之前知道了付丞的存在,他想强迫澹春山成为自己的人,但在澹春山答应分手后,他就恢复了理智。
既然澹春山现在说他没事,澹川就选择相信他没事,心里的疑问可以慢慢去解开,但现在澹春山没有碰到他的底线,他不想哥哥对与自己有芥蒂。
“嗯,知道了,你安心上学。”澹春山挂了电话,谢过李阿姨,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身上的擦伤淤血醒目瘆人,脖子上的伤口结了痂,他拿出碘伏消毒,很疼,伤口愈合的痕迹又被搓开,疼的眼泪止不住。
他跟老板请了假,休息在家,几天都吃不下一口饭,饿了喝点水,和死了差不多。
警察说那边没有监控,银行的记录也被有意抹去,对方应该是有备而来,目前很难将钱款追回。
澹春山活的像个行尸走肉。
不知过了多久,一通能改变澹春山一生的电话打进来,话筒那边声音的主人像是恶魔,开始一步一步诱惑着澹春山自甘堕落。
“喂?是澹春山吗?听说你缺钱,我这里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那人沉沉笑起来,“听说你伺候过付丞那个挑嘴?我可以给你开双倍,做我的情人吧。”
澹春山不想再做皮肉生意,本来就是迫不得已才和付丞睡觉,他以为是付丞说漏了嘴,刚想发火,却蔫了下去,他的确需要钱,而且非常急切。
“……你是哪位?”澹春山问了一句,或许……是个好机会。
那人似是嘲笑般冷哼一声,说着:
“我的名字是贺健,记住了吗?”
贺家是s市数一数二的家族,如果说家喻户晓的付家是豪门,那贺家就是豪门中的豪门,贺家本来已经在贺健父亲那里走了下坡路,却被贺健的妻子带着嫁妆一手救了回来,所以按道理来说,贺家能有今天都是贺健发妻的功劳。
然而贺健并不晓得感恩,他热衷于当着老婆面进行婚外恋,并且男女通吃。
在知道澹春山和付丞曾有金钱交易后,贺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