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九公主言丹之问(21 / 26)
平礼法,若再舞几日,未必不能成功,此刻临时撤换人选,而此人对我归平礼法一无所知,岂不引得天神共怒?」言耀这几日力排众议,已经引得众臣不满,如今再说什麽都已成狡辩。
「舞雩主在天人感应,重要的是人,人若有德,自得天助,至於礼法,可会天下百姓的x命更为要紧?」王理然官位虽低,可众人皆知此人言语在皇上心中地位非凡。
「既是如此,明日舞雩便改由骓王妃担任雩nv,众卿可有异议?」言玄青虽不知殷隋央为人,可眼下这也未必不是个好方法。
「父皇,儿臣恳请父皇??。」言耀仍不si心,他岂能容忍言令的势力逾越自己?何况此人远在天边,又有何与自己相争资格?
「此事就这麽定了,退朝。」言玄青不怒而威,随後失望地瞅了一眼言耀便甩手离去。
文武百官无不讶异,叱吒官场的丞相与皇子在此时此刻竟失势至此,想当年李信出征在外,从不过问朝堂琐事,张万富可说是有指鹿为马的本事。
骓王府。
只见殷隋央头斜倚在紫檀贵妃椅上,任由三千青丝垂落於地,可怜她虽一身红衣如火,却是面se苍白,若有所思。
「王妃娘娘,g0ng里来人了。」一名侍nv神se慌张地跪在殷隋央面前道。
殷隋央神se漠然,只是瞥了一眼侍nv,轻轻地说道:「知道了。」随後起身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骓王妃殷氏接旨,奉天成运,皇帝诏曰:王妃殷氏,蕙质兰心,自今日起,担任雩nv,钦此。」一名白发太监高喊。
「臣nv领旨。」殷隋央默默地接过诏书,随後又气若游丝地走回房里。
「王妃娘娘,李将军来了。」
「让他进来。」
李天勇一身红se朝服,原先冷峻的表情却在踏进房门的那一刻成了柔情似水,只见他望着殷隋央良久,随後思索了一下道:「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我很好,听说我明日要去跳舞。」殷隋央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你若不想,没人能勉强你。」李天勇神se黯然,握紧双拳似乎有些自责,他方才在朝堂上确实是没想到殷隋央如今的心情,可若她不愿,他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替他遮风挡雨。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会。」殷隋央自幼习武,除了舞刀弄剑和抚琴,其余皆是一窍不通。
「你若愿意,即便只是上去转两圈也不会有人怪你。」
殷隋央心里虽不情愿,可想着言令苦守边疆,还得忧心苍生,她只想替他分忧解劳,哪怕徒劳无功她也愿意一试,随後思量了一下说道:「舞剑行吗?」
「雩祭虽是以舞悦天,但说到底也并非是舞与不舞的问题,你若想舞剑,便舞,其余的非议,你不必在乎。」李天勇看着殷隋央似有振作的模样很是欣慰。
只要她愿意,他会护着她,为她下火海,即便君不知。
「可若是仍旧滴雨未下??。」殷隋央此时不免有些担忧,她舞与不舞事小,可若事情不如所想,她又如何能抵挡这天下悠悠之口。
李天勇打断殷隋央道:「是你,没有理由不下。」
殷隋央望着李天勇那释然的神se有些不解,他为何这般信她?究竟是因为言令出征前的嘱托,还是因为其他事情?也罢,殷隋央眼下已无暇思量这些,她明日可是得在万众瞩目之下舞剑。
舞与不舞,成与不成,神悦不悦,雨下不下??她都毫无把握。
征战前夜,言令一身白衣斜倚窗台,目se深沉地望着玉盘,而月光轻轻照映在言令的容颜上,将他俊美的轮廓描绘地更加清晰,微风徐徐,吹动玉袍,发丝亦随风轻飘,此景犹如仙人乍现於人世。
殷隋央一身红衣从远处步履蹒跚而来,她望着言令形影单只,不禁有些落寞,毕竟他身为皇子,有些路她终究无法与他同行,可至少现下她不想再隐藏自己内心的波动,於是她为言令披上了一件红袍,随後轻轻地环住了言令的腰,并把头埋在言令的背上。
「央儿??这是?」言令有些猝不及防,她竟愿意抱他?他心中有如万头攒动,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可以,他愿抛下一切与她相守,可偏生他的妻子也并非会为一己之私而弃天下於不顾之人。
「你很喜欢白se?」殷隋央再次提问,一位皇子为何要穿如此寡淡的白袍?
「你不喜?」言令转身与殷隋央四目相对,可无论看多少次,他都会沦陷在这双深邃的眼眸中,因为这双眼眸就像万千cha0水沈静幽远,虽深不见底,却让他止不住下潜,就此溺亡也甘之如饴。
「丧服是白se,为不吉之兆,我不喜欢。」殷隋央垂下眼帘,她亦不知言令是否愿意为她褪去白袍。
言令闻言有些诧异,她竟不喜白袍了?那他多年如一日穿这白衣又是为何?言令看了一眼身上披着的红袍道:「你喜欢红se?」
殷隋央低头不敢看言令,其实他觉着言令穿白se特别好看,只是她却违心地撅着嘴道:「红se喜气,而且你穿红seb白se好看。」只因她觉得这白衣未免过於不祥。
言令心惊,她竟夸他好看?若能得夫人垂怜,即便是衣衫褴褛他也无所谓,於是便道:「那我以後都穿红se。」言令轻柔地抬起殷隋央垂下的脸庞,心满意足地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
「妾着红袍待君回,愿君得胜早日归。」殷隋央轻启朱唇,缓缓而道之。
言令怜ai地抚着殷隋央的发丝,一遍又一遍,只愿日升迟。
归平城门,雩祭第十一日,烈yan高照,万物枯竭。
只见言玄青和李谧位居高位,神se虽仍泰然,可百姓的情绪已从原先的企踵到了如今的不奈。
「你说前有张贵妃雩舞半月无果,後有这骁王妃也跳了这麽些日子,还不是一滴雨也没下?」一位老翁面露不快地说道。
「唉,要我说他们就是一家子,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人,换个人又有何区别?还不如让咱们皇后娘娘来呢!」一位老媪气愤不已地说道。
「是啊!举天之下还有谁b皇后娘娘贤德?再不换人,咱们迟早都得si!」一位衣不蔽t的乞丐怒吼道。
「可我听闻昨日皇上命骓王妃娘娘任雩nv。」一位书生说道。
「骓王妃?怎麽是她?」众譁然。
老翁不明所以地说道:「骓王殿下虽心系苍生,可这王妃可是恒国人,怎可任我归平雩nv?」
未待众人说完,丝竹声再次响起,只见殷隋央未着雩nv的碧se水袖舞裙,而是穿着一身金丝刺凤红衣,头戴镶珠点翠,双手执剑,英气与华贵交融,配上殷隋央的倾城之姿,众人无不为之动容。
殷隋央此时心乱如麻,她向来不喜出现於众人眼前,更不喜万众瞩目的感觉,不,不是不喜,是厌恶,她厌恶世人那多变的态度,厌恶世人杂乱的口舌,更厌恶以讹传讹的威力,因为她始终是她,可别人看见的她似乎总是在变,她捉0不透。
她本想逃离一切,可世间却有那麽一抹别致的风光,无论她是好是坏,是善是恶,他总用一眼的目光看待她,好似无论她做什麽,他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身後,好似即便她犯了错,他也愿意陪着她向世人道歉。
所以为了这样一个人,她愿意勇敢迈出那艰难的一步。
殷隋央双手举剑,随後运起轻功跃上舞雩台,她张开双臂,面部朝天,用着犹如天神般怜悯的眼神望着世人,随後便开始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