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可以彻底治好小皇帝的头疼病(4 / 5)
便遭了暗算,受了极重的内伤。此时此刻,她的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一般,丹田处也是火烧火燎地疼痛,短时间内竟连一丝妖力都调不出来了。
“不、不行”时泽颤抖着嘴唇,喃喃道。他很清楚,若如这时候他逃走了,等待大姐的只有死路一条。可是以他如今的妖力,想要维持人形都难,又如何与他们抗衡?
心念电转间,这些术士已经快步逼近,并且催动了手里的法器。一时间,符文显现,金光大盛,刺得时泽几乎睁不开眼。就在这时,他再次对上了站在不远处的小皇帝投过来的视线,对方眼底的恶意掩都掩不住,几乎快要溢出来。
时泽咬紧了牙关,在极致的愤怒下,他的身体竟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他又想起那个梦境,想起那些在囚笼中惨死的狐狸,想起那个绝望又凄厉的自己。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他一定要挣出牢笼,绝对不要做困兽之斗。
想到这里,时泽的丹田处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妖力,并且在他全身的经脉中迅速游走。在妖力的催化下,时泽的唇边逐渐冒出两颗尖锐的犬齿,喉中也不由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吼。随后,他趁其不备,一个虚晃,飞身绕开了围歼而来的术士,直奔着小皇帝的方向而去!
时泽知道,景焱早就在小皇帝的体内下了禁制,等闲妖物根本不能近身。只是他弹开泛着寒光的利爪,狠狠地抓向小皇帝的命门!时泽知道,即便此刻他使出这全力一击,也未必真的能伤到对方。只是无论如何,他也要想办法挟持住小皇帝,以此胁迫那群术士和周围的侍卫,让他们放了大姐。
至于他自己
在见到景焱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只是,就在时泽的利爪刚触及小皇帝的胸膛,就连衣服都没有抓破时,他却感觉到心口猛地一阵剧痛,随即整个人就像被冰封了一般,无法动弹。
这是
时泽心中隐有所感,只是仍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去,只见他的胸前此刻竟贯穿着一把长剑,无数鲜血正沿着剑身流淌而下,落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雪白的剑身,冰霜的纹路。
此剑,名清霜。
这个世间,谁人不知,清霜剑的主人便是当朝的国师大人,景焱。
寒冬腊月,数九隆冬,皇城内也是格外的寒冷。宫墙屋檐下原本冻结了数根冰棱,此时却不知为何纷纷开始融化,落下来的水珠滴答滴答地砸在地面上。
可能是体内血液的迅速流失,时泽此刻感到无比的寒冷。只是,在视线的余光触及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后,他还是努力地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
正是景焱。
此刻的他仅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一头几近及腰的长发还半湿着,略显凌乱地披在胸前和身后,显然是察觉到异常后匆匆赶来。
“景焱”时泽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喉中却是腥甜无比。他不可抑制地吐出一口鲜血,这才艰难道:“为何?你明明知道”
———你明明知道,我根本就伤不了他,也不可能伤他,可你却偏偏要置我于死地。景焱,就这般在意他?在意到即便杀了我也在所不惜?
声音低微,近乎呢喃。
可景焱还是听见了。
“他不能死。”
景焱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让人听不出喜怒。
闻言,时泽惨笑了两声,绝望道:“他命不该绝,我就该死么?”说着,他的眼中却迸发出一阵异样的光芒,“好,既然你们都这么希望我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说完,时泽便伸出双手,握住胸前那把寒气凌冽的剑身,用力地朝着自己的心口捅去。
“小泽!”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可能是大姐吧,也或许是别人,总归不可能是景焱。除了胸口传来的剧痛,时泽能明显感受到随着体内妖力的丧失。他的脑子里昏沉沉的,几乎快要无法思考。
“剑来!”
见状,景焱连忙出声,将清霜剑收了回去。
胸前又是一痛,时泽佝偻着身体,本能地捂住鲜血淋漓的伤口。即便如此,他仍梗着脖子,死死地盯着景焱,不想放过对方脸上丝毫的表情波动。
时泽还在赌。
他不信,景焱对他连一丝感情也无。
景焱蹙眉,嘴唇微张,可能是说了些什么。
只可惜,时泽五感渐失,什么都听不见了。很快,他的眼前就彻底黑了下去,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慢慢地倒了下去。
景焱刚要上前,立在一旁的景文曜却在此时突然发出一声痛呼,随后便双手抱头,倒在了地上,身体几乎蜷成了一团。
——显然是极为头痛的样子。
难道?
看着景文曜周身笼罩的那一层淡淡的白光,景焱顿时想到了什么。他瞳孔骤缩,连忙蹲下身将小皇帝揽在怀里,悉心探查对方的情况。
就在这时,原本瘫倒在地的时泠身形陡然暴涨,在瞬间化作一只数丈高的白狐。随后,还不待众侍卫反应过来,她便飞身而至,一口咬住了时泽的衣领,将人叼在了嘴里。
这只妖狐,竟想趁乱救人。
一个白胡子道士立时反应过来,连忙挥起手中的拂尘想要攻击时泠。可这只狐妖刚刚还奄奄一息,此刻却不知为何突然妖力暴涨,随意甩了甩身后一条粗壮的尾巴,便将该道士砸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红色的宫墙上,就连坚实的墙体都坍塌了大半,激起漫天的尘土。
宫墙之内,寂静了一瞬,很快又陷入混乱。
没多久,众侍卫也跟着反应过来,纷纷朝着妖狐逃跑的方向追过去。
没想到,景焱却开口制止了他们,“罢了,都别追了。陛下身体有恙,赵玉安,快去请太医。”
说完,他便将同样昏迷的小皇帝拦腰抱了起来,朝着寝殿的方向快步赶去。
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时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做梦。梦里仙气缭绕,琼楼玉宇,难不成这便是传说中的仙境?一面巨大的镜子前,两位仙人好像正在争执些什么。其中,一位须发皆白的仙人苦苦央劝道:
“你又何必如此?”
“焱神真君以身涉险,大败魔界,可他罔顾生灵,大开杀戒,触犯了天条,天道要罚他下凡历劫受罚。只要他轮回一千次,亲身体验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便能顺利渡劫,参悟天道。届时,他不仅可以重返天界,还能成为这天地间的第二位真神。””
“而你,身为玄泽真神,由天地而生,掌管江海湖泊的一切水域,生来便和焱神真君的神格相冲。你和他,注定水火不容。是以天道特意将你和他分隔两界,一个天之南,一个地之北,永生永世不复相见。如此,天地万物,才能顺应天道而行,生生不息。”
时泽猛地睁开眼,下一秒便和大姐忧心忡忡的眼神对上了。他转过头,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个破败的山洞之中。
时泠俯下身,替他顺了顺额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我探查过了,你的伤势并不重,不出半月便可痊愈。”
时泽垂眸,沉默不语。
看着自己亲弟弟形如槁木,心如死灰的模样,时泠的心中也是极为不忍。可能是怕时泽一时想不开,她竟破天荒地替景焱解释起来:“想来,他本也没打算真的要取你性命。否则,不可能有人能从他的剑下捡回一条命来”
否则,即便她不惜自损修为,在短时间内将妖力提升,拼了命地将时泽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