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出双入对（13 / 15）
烟雾之中那熟悉的身影。
“给，拿去防身。”他递给希尔斯一把短刀。
“谢谢。”
“别谢，我欠你的。”烟太大了，看不清他的表情。
二人在一片混乱中逃亡着。
“你不会后悔吗？放弃了你获得普通人的生活的机会。”
“哈哈哈……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如果我知道你愿意跟我在一起的话……哈哈，事已至此我还在说什么呢……”克莱奥的笑声听起来如此的无力“希尔斯，我希望你能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
来得及，希尔斯在心中默念，我们离开这里，我会跟你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从来不在意生死的希尔斯那一刻萌生出了想要跟他一起活下去的想法。
二人一路穿过长长的地下走廊，二人熟练默契地打倒拦在路上的敌人，突然身后传来了枪声。
“可恶，比想象中来的快啊……”克莱奥一把掫起希尔斯送上头顶的通风管道“你最擅长的，爬出去！”
“那你呢？！”爬上通风管的希尔斯回过头，眼里满是担忧的神色。
“听我说，你上去之后，大门口有一个紧急拉杆，你拉开它，这底下的紧急通道就会打开。”
“我，我明白了，活下来，克莱奥。”
“当然。”希尔斯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他那熟悉的，温柔的笑容。
待希尔斯爬进通风管道，克莱奥立刻盖好了管道门。
“抱歉了搭档，紧急拉杆是骗你的……”他把手抚上自己的后背，鲜血从指缝溢出“活下去也是骗你的……”
一声枪响，大腿被一颗子弹贯穿，立刻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向前单腿跪倒下去。
追来的老板抓住他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扯起来“你这家伙可是给我惹了好大的麻烦啊！”
“呵……我既然能背叛我的组织，你就没想过我也会背叛你吗？”
“那个杀手呢？”
“他啊？我自己送他逃走了……他现在应该已经到外面了吧……”
“你这家伙为了一个上过两次床的男人做到这个份上，你不觉得有点不值吗？”
“哈哈哈……说什么呢……我们可是真心相爱的……”失血造成的晕眩，他只觉得眼前发黑，说话都有些吃力。
“哼。我们知道那个杀手所在的组织和长相，迟早会送他去见你的。”老板把枪抵在他的额头上。
还没好吗，搭档，至少，我不想总这样的方式死掉……
基地深处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从武器库传来的！”
克莱奥虚弱的扬起嘴角，那个所谓的‘紧急拉杆’不过是打开大门的开关罢了，只不过它的打火装置被连到武器库的电机上了。巨大的爆炸和火焰席卷而来，来不及逃跑的速度，整个地下基地化为了一片废墟。
希尔斯站在地面上看着这一切，他亲手覆灭了这个组织，也带走了克莱奥的性命。
“骗子……”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表情，也不记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后来他被赶来收拾残局的同事们带回去了，上司们很满意这次的行动。
……
“真难得啊，你这家伙居然会来喝酒。”
兰迪看着坐在他身边沉默不语的希尔斯。
“你是有什么想跟我聊聊的吗？”
“我……”希尔斯皱紧眉头，他下了决心决定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情报员先生，你对他的背叛有什么看法吗？”
虽然兰迪嘴上说着不知情，但是他知道，这是克莱奥私下接的任务，卧底都是安排好的，本来就是自杀式的任务，报酬是给予自己和希尔斯恢复普通人的生活。但是事已至此，上面也不准备再追究这件事了，不如把它划入希尔斯的功劳簿。
再那之后，也提议再给希尔斯指派搭档，但都被拒绝了，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七年，他一直独身一人。
兰迪的故事讲完了，他的酒也喝完了，其实故事很短，没喝的那杯酒里的冰块还在叮当作响。
斯科特不说话，他平静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呵，真冷静啊，我可真是有点意外，你这家伙既没有难过也没有吃醋。”
“没有必要为了已经过去了的事和已经死了的人而嫉妒。实际上我很难过，主人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还独自生活了七年。”
兰迪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缓和了下来“抱歉，是我先入为主了。”
下一秒酒杯从吧台那边划了过来，斯科特抬手接住。
“试试看嘛，说不定会发现新大陆呢？”兰迪冲他呲着牙笑着。
斯科特盯着杯子里浅棕色的液体沉默了两秒，然后举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辛辣冰凉的刺激性液体穿过喉咙，这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好的体验。他放下杯子站起身。
“怎么？要走了吗？”
“嗯，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你这人还不错，谢了。”
“是吗～那我就谢谢你的夸奖了。”
待斯科特走后，一开始就坐在不远处黑暗中的一个人开口了“那就是他的新搭档吗，看起来是个可靠的人，我就放心了。”
“是吧？我就说来跟我喝酒能发生好事情呢。”兰迪眯着眼睛看向那人。
黑暗中那人坐在轮椅上，搭在轮椅边上的两条裤管空空如也。
…………
回去的路上，斯科特只觉得身体发热，脑袋有点晕眩感，这就是酒精的效果吗……
回到家，没有了晚风的吹拂，那股燥热变得令人难耐。他换下衣服，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轻轻地躺下从背后抱住了希尔斯。
“斯科特，你出去了。”希尔斯的声音十分平静而清晰，看来是醒了有一阵子了。
“抱歉把主人吵醒了，我只是有些想要知道的事情。”
“看来你已经知道关于我的过去了。”
斯科特愣了一下“您怎么知道的？”
“你身上有酒味和香氛的味道，是兰迪那家伙常去酒吧的味道。你所会向他打听的事情，恐怕也就只有我的过去了。”
“抱歉，我私自做了这样的事……”
“我不介意，但是我想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主人这些年过的很辛苦啊……”斯科特的声音里罕见的有些悲伤，他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把脸扎在希尔斯的后颈上“活在孤独中，困在过去里……”
希尔斯只是静静地躺着，说实话他心中没有什么波动，好像已经麻木了。
“不过没关系了，我会永远陪在主人身边，主人啊，您已经不需要过去了，我会成为您的未来，和您一起活下去……”
“你还……真是敢说这种话呢。”和平静的语气相反的，希尔斯只觉得心脏狂跳，似乎从未有过的情绪如潮水般翻涌，他只觉得快要喘不上来气。
与其为了他死去，他更希望能一同活下去，斯科特很聪明，他已经悟到了。
“当然，因为我爱您啊，主人。”
在斯科特看不见的方向，希尔斯皱起眉头那种五味杂陈纠缠在一起的表情，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生动。克莱奥前辈，这一次我把你和过去都彻底放下，可以吧……
“斯科特，我也爱你。”
得到了回应之后，斯科特的喘息变得沉重了起来，他开始亲吻起所爱之人的颈子。希尔斯也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正硬硬地顶在自己的后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