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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引和准提迷茫道:“什么意思?”
时辰喝了口茶道:“你刚刚不是听了我的话吗?我说那东西一出世就招来了天雷。你和本体自有感应,你算算你是何时察觉到本源流逝的。”
准提:“自然是七天前……等等,你该不会是说,七天前我察觉到本源流逝又停止之后,那东西就出世了。也就是那个时候降下了雷劫?”
准提瞪大眼睛,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这天底下最高不过九九雷劫,谁见过持续七天的雷劫?!
时辰摊手道:“我们也不想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之前还有人算总共落下了多少道雷,但如今已经没人去算了。”
镇元子在一边补充道:“好消息是:这天雷看着恐怖,但至少对我们来说的,对于云岫来说就好似挠痒痒。到目前为止她都表现的很轻松。坏消息是:这轰隆隆的声音一直不断,真是有够吵闹的。我喝茶都喝不尽兴了。而且因为没有见过这种阵仗,所以谁也不知道这雷劫还会持续多久,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或者老天发怒了,非要把她劈死为止?”
接引和准提呼吸一促,显然没想到事情比他们想象的更怪异和棘手。
片刻后,接引肯定道:“当日鸿钧道祖紫霄宫讲道曾亲口说过,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此一乃是生机,天地万物无论遇到何种困境天道都当给予其一线生机。所以最后一个猜测依我拙见,应该是不可能的。”
镇元子叹气:“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雷轰隆隆个不停,到底有些担心。”
阴阳老祖哼了一声。“那家伙自己都不担心,我们担心什么。”
他还在因为云岫不听众人劝阻一意孤行去犯险的事生气。
时辰道:“我相信她心里有数。”
阴阳老祖嘀咕:“心里有数?她就没有心里有数的时候。我从没见过比她还心大的人!”
而虽然不在这处山头,却成为议论中心人物的云岫也有些纳闷的看着天。她倒是不怕这天雷。但被劈了这么多天她也难免有些懵逼了。有些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就算这天雷不要钱也不能这么劈吧?这是有多恨她啊?
“打个商量,反正你也劈不死我,要不就算了呗?”
回想起她一直以来觉得这乌云可以沟通的奇妙感觉,云岫尝试着对话。然而回应她的永远只是冷酷无情的乌云。
而正如阴阳老祖等人猜测的那样,这次雷劫确实有结束的那一天,然而让云岫和他们都没想到的是,这一天会来的那么慢。直到那恐怖的雷暴在桃源山山顶肆虐了九九八十一天才停下。
而这八十一天内,最受伤害的不是云岫,而是方圆千里的动物们。它们从最初的惊慌到困倦得双眼呆滞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时间。
作者有话说:
动物们:晚安,好梦。
外面: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满是黑眼圈的动物们:……合着这天罚是罚我们呗?!
◎我不是我。◎
当乌云终于消散,维持了足足八十一天的雷劫终于结束了。那些陆续跑到千里之外,神经都快衰弱了的可怜野兽、灵兽。甚至是作为邻居的西王母全都松了一口气:这场折磨终于结束了!
是的,对于除云岫以外的所有人来说,这八十一天不间断的噪音实在是个折磨,如果此刻有陌生修士闯入昆仑墟,就会发现,以桃源山为圆心方圆千里的动物们,全都双眼无神,困倦异常,频频打着哈切。
而云岫虽然不是降下天雷的始作俑者,但也算间接导致了这些可怜生灵遭难。她本人却毫发无伤,别说黑眼圈了,她的杏眼内连一丝疲倦都没有。
唯一的异常大概就是催动地元素本源让她再次进入了某种玄而又玄的状态。当雷劫结束,阴阳老祖等人欣喜的赶紧飞回桃源山想要查看情况的时候。就见八十一天无人打理的桃园除了杂草多了点。一些需要精心照料的灵植有些萎靡外。并无什么不妥。
然而当他们想要和云岫打招呼,询问她的情况的时候,却见她朝着天空一抬手,那在这次雷劫建了大功,一直散发着神光的灵珠嗖的一下钻入了那散发六色神光的奇怪法宝之中。
随后云岫对他们声音充耳不闻,只一个抬脚、一个闪身,那雪白的身影就凭空出现在了仙宫另一边的桦木林内。
桦木林里有什么?在其他人看来,那里除了那些比精铁还硬的木头外什么都没有。但阴阳老祖却想到了什么。第一时间四蹄踏风跟着蹿了进去,其余人狐疑着也陆续跟了过去。
与此同时,云岫已经走到了林间的那块石碑前。要说这石碑真是可怜,它本是万年灵玉雕成,如今大半都被一层焦黑的硬壳所包裹,别的玉有点瑕疵,好歹还有点白璧微瑕,瑕不掩瑜的美称,它却好似一个美人被大火烧成了焦黑的尸体,这么多年过去,石碑底部被烂泥枯叶掩埋了几寸,上头又被厚厚的灰尘黏住,丑得让人根本想不到这焦黑的破石头曾经竟然会是一块美玉。
因为它的丑陋,大部分人顶多扫一眼它唯一外露的那一行字:“先有云岫后有天,漫天神魔在仙前!”如今云岫却伸出手,素白的指尖径直的摸向那行字边上黑漆漆的焦壳。
无形的法力荡开,风吹过,铁桦木赤红的叶子碰撞出叮当的声音,丑陋的石碑开始颤动起来。这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黏在它身上的烂泥、灰尘乃至焦黑的硬壳开始变作碎屑一点点的被震落,露出内里乳白的灵玉,丝丝缕缕的乳白色灵雾从它的体内溢出,一同溢出的还有无数涌动出来的电弧。好似一群细如丝线的小蛇。这石碑就好似一个焦尸蜕皮后,又一点点的开始变回了本来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