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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美青嚼完一个鸡爪,又吃了两根胡萝卜条, 两根芹菜条。
李英婼在旁边喊:“别吃了,别吃了,待会吃饭的时候再吃。”
与此同时,一碗切好洗好的鸡肉倒进锅中,李英婼将其翻炒出油,倒入清水,盖上锅盖,等待鸡肉八分熟,再加入盐、姜和鸡血。
鸡血软滑,吃起来绵绵的,有股子清甜,在最后要起锅的时候加入,不容易老。
晚上七点,所有的菜都坐好了,崔美青急急忙忙地拿板凳,眼睛却快掉进肉里了。
今天的菜特别丰富,水煮鸡、水煮鱼、泡鸡爪、水煮青菜、双椒炒牛肉,还有一碗用茴香煮的鸡杂。
今天的水煮鱼不是用酸笋煮的,而是用香柳、香菜、大香菜、本地辣子煮的,鱼汤颜色清淡喝起来不仅辣,还带着鱼的甜味和各种香料的味道,十分开胃暖心。鱼肉更是甜中带啦,鱼本身的鲜甜和辣味结合的浑然天成。
崔美青吃得扣嘴,到最后还得洗碗。
“凭什么要我洗啊。”崔美青不满地念念叨叨。
“凭你啥也不干,天天看着你那个手机不知道笑什么,像个大傻子一样。”
崔美青难免心虚,“我洗就我洗,那明天得我哥洗。”
崔志青攮她的头:“你洗,我给你交话费。”
“不要,你洗。”崔美青断然拒绝,她又不是没钱。
拿捏不住妹妹的崔志青打算明天出去外面和兄弟吃烧烤,他才不洗碗呢。
等第二天下午他要出门时,李英婼把崔美青塞给了他。
“你们一天到晚不出门,人都要待憨了,你领着她出去玩,注意安全。”
崔志青:“凭什么,她自己不长脚不能出去玩吗?又不是小孩子了。”
李英婼从收银台的柜子里抽出两百块钱递给他:“带她出去,吃顿好的。”
“好吧。”崔志青很没有骨气地接过两百块,答应了。
崔美青骑着小电动,后面坐着崔志青,两人你丑着脸,我不理你的,却还是出门了。
崔志青的兄弟是高中和他一起玩的同学,基本上都认识崔美青,看到崔美青来,已经在烧烤店里坐起的他们一群都涌出来了,拉着崔美青在冰柜前加菜。
“我想吃米线。”崔美青拉着崔志青小声说。
“老板,”站在崔志青旁边的兄弟大喊:“我们这桌加一碗小锅米线啊。”
崔美青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悄悄拍了一下她哥。
崔志青不管她小猫打拳,他把盘子扔给崔美青端着,自己库库从冰柜拿东西。
“鸡胗四串,鸡屁股四串,包烧烤鱼一条,素茄子再加一个。”
崔志青的兄弟锤他:“让你妹选啊。”
“她就爱吃这些。”
说着,崔志青又拿了几串猪皮。
崔美青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她确实喜欢吃这些。
点完餐,一桌子四五个人都坐下了。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生从老板那拿了一个瓷碗,外面绿里面白的那种,又点了两瓶白酒倒进碗里,碗里再放个小勺。
做好一切准备,黑大衣男生从裤兜里掏出一副牌:“来,我们玩服不服。”
他侧头和崔志青说:“咱妹就不玩了哈,咱妹喝饮料就行。”
崔志青点头,让老板拿了一瓶椰汁,椰汁的外包装花里胡哨的,在一众饮料中格外显眼。
他给崔美青倒了一大杯椰汁,叮嘱道:“行了,吃吧,有什么想吃的和我说,或者自己去点也行。”
崔美青点头,拿起一串胸标就开始吃,胸标是牛胸标,肥中带肉,油脂丰润,是云南人最常点的烤串。
看她吃得开心,崔志青放心了,转头就和小伙伴们玩起酒桌游戏“服不服”。
服不服是云南西南地区比较常见的纸牌酒桌游戏,庄家发牌,根据规则比较牌的大小。在庄家出示自己的牌之前,玩家可以根据自己的牌选择服或者不服,如果服,就自己喝掉自己叫的酒,如果不服,就等待庄家出示牌,如果庄家的牌大,那不服的玩家就得喝双倍的酒,如果庄家牌小,那就庄家喝酒。
当然,庄家不是要和每个人比,他可以根据玩家的表情,说话的语气和内容,或者自己的心情选择想要比较大小的玩家。
崔美青旁观战局,觉得这是酒桌上的心理战,有些人声势浩大,让庄家不敢翻。庄家也可以巧言令色,用很小的牌把别人骗服。
还好她不用玩这个游戏,就她这种人,牌的大小都是写在脸上的,如果玩这个游戏,肯定得喝不少酒。
正巧,素茄子上来了,崔美青低头吃茄子。
茄子划开,除了盐啥也不放,这叫素烤。素烤的茄子一般会配蘸料,每家店的蘸料都不一样。
这家烧烤店的蘸料是腐乳,湿濡的茄子蘸上黏糊的腐乳,吃进嘴里,腐乳和茄子糊满整个口腔,存在感十足。
包烧烤鱼上来了。
撕开芭蕉叶,拿掉香茅草,鱼就露出来了,吃一口鱼,辣味和各种香料味裹挟着鲜嫩的鱼肉,让人胃口大开、口水直流。拨开鱼肚子一看,各种绿色的佐料切成碎片,期间还有若隐若现的红辣子,原来这才是鱼复合味道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