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崔美青拿出自己积累好词好句的笔记本,如往常一样把语文课本上简单的词语抄下来,领会一下词语的含义,造造句,积累自己的语言素材。
做好这些工作后,她的心脏不狂跳了,脸不烫了,脑子里不嗡嗡作响了,可以开始写小说了。
崔美青写小说是沉浸派,今天她写的是小学的惩罚副本,副本里的故事大都是她从学校其他人那里听来的校园鬼故事。
这棵树有老师上吊了。
那棵树也吊死了一个老师。
学校下面是坟场。
厕所外面的树有鬼会叫你。
崔美青写着写着就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她被自己想象出来的画面吓到了!
她猛抬头。
悄悄和后桌讲小话的同桌何承熹被她吓到了,以为老师过来的她手忙脚乱的坐好,碰到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
坐在讲台上昏昏欲睡的老师被吓了一跳,立马站了起来。
何承熹抬头就和老师对上了眼,她低下头,趴在桌子上,脸滚烫。
确认老师不再看她,何承熹才恼怒地说:“你干嘛,吓死我了。”
崔美青挠头:“嘿嘿,没事。”
没事没事,大家都是活人,没有人是鬼,没有人会因为站起来没回答出问题被撕掉脸皮。
真好啊。
何承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崔美青是不是傻子啊,晚自习老是一惊一乍的。
白蚁和老鼠
云南的雨季还没有结束, 在回家的时候,崔美青他们遇上了一场大雨。
等下车的时候,大雨停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飘下来, 被调皮的风裹挟着,一下往这边飘, 一下往那边飘。
崔美青打着伞,用脚踩公路上的水。
水花溅起来,打湿了她的鞋子。
崔志青皱眉:“别玩了, 生病了咋办。”
崔美青摸摸鼻子,不就是踩了一下水嘛, 哪有那么严重。
到了泥巴路,飞虫到处飞, 它们突然从地里钻出来,在细雨中忽高忽低的飞,翅膀被雨打湿后,它们就会掉在地上,树上, 人身上, 翅膀也会从它们的身体上脱落。
有一只飞虫掉在了崔美青身上,翅膀还没有掉。
崔美青捏起飞虫。
这是白蚁的成虫,一到春季或者夏季, 它们会大量离朝,到其他地方落地繁殖。白蚁离巢后,白蚁的数量会迅速增加。
当然, 这不是崔美青该操心的问题。
她若有所思地捏了捏白蚁白胖的肚子,有些不确定地想:这种飞蚁好像可以吃, 它白白胖胖的肚子蕴含蛋白质,吃起来甜甜的。
但她好久没吃了,有点不确定。
朱美丽跑到她身边,手里也捏着一只飞蚁。
“崔美青,你敢吃吗?我们一起吃咋样?”朱美丽积极游说。
“e,我想想。”崔美青捏了捏手里乱动的飞蚁。
这飞蚁味道到底什么样?会不会很怪?
蒋正楷跑到她跟前。
他刚才抬着伞乱跑,不小心摔倒了,大半边屁股都是脏的。
但他现在很骄傲,很自豪:“一只飞蚁而已,我都吃了好几只了,甜甜的很好吃。”
崔美青认真地问他:“真的吗?你可不能骗我。”
蒋正楷噎了一下。
他就是想表现自己的勇敢而已,咽的太多快了,根本没尝出是什么味道。
崔美青把白蚁的翅膀和头拿掉,只吃它白白的身子。
怎么说呢,带着一股甜味,一股土腥味,口感黏黏糊糊的,说不上好吃。
看来虫子王国也不是什么昆虫都好吃。
回到家的第二天,崔美青吃到了油炸白蚁,突然觉得白蚁确实可以作为一道美味。
茶厂的平房建造已经接近尾声了,厂长请了人来装门和窗子。
工人门在平房旁边搭了一个棚子,下雨天,白蚁飞出来,它们抓了一大堆,用油炸出来一锅香喷喷的白蚁,雨水都遮不住这油炸的香味。
崔美青这群小孩下雨不用去茶地,闻着香味就来了。
工人给他们铲了一碗,让他们拿着吃。
油炸白蚁特别香,吃起来脆脆的,像吃油炸小鱼干,味道相当好,崔美青吃了一大把,感觉口腔有点痒。
嗯,多半是高蛋白过敏了。
崔美青没敢继续吃。
雨季快结束了,白蚁慢慢消失。
崔美青还有点念念不忘,高蛋白的补品,能吃到真的很不容易。
不过,没有白蚁,生活中还有很多其他有趣的东西。
比如从苞谷地里逮到的,还没有睁开眼睛的老鼠幼崽。
种过苞谷的人一般都会对田鼠深恶痛绝。
你挖地,种苞谷,管理苞谷,大风大雨把苞谷杆吹倒了,你还得一根一根把包谷杆扶起来。
结果,你还没吃上苞谷呢,田鼠就把你的苞谷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它不仅啃你的苞谷,它还不啃完,啃一口这根苞谷,又去根那个苞谷,实在可恶。
所以,捉到田鼠幼崽的大人第一反应就是把它们打死。
活下来的幼崽没有睁开眼睛,趴在人手上十分安静,时不时伸一伸嫩白色的小爪子,有些可爱。